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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虎豹别墅

七月二十七日,袁溢志正式成为铜锣湾虎豹别墅的驻场保安员,即是看更。袁溢志知道自己手拿的仙笔是可绘画出活龙活现的神兽。当下他想到有一处地方可以安放日後绘画出的神兽。此处正是位於铜锣湾大坑道的虎豹别墅。别墅是一所私家花园。一般人称万金油大王的缅甸籍华人胡文虎先生建造。别墅当中有予人警世的十八层地狱。因壁上浮雕全是地狱罪灵受刑罸之景象,看後令人毛骨悚然。袁溢志从前也是学葇山道术。自然知道这地方是聚阴地。知道这栋别墅现正供游客参观,正招聘一位驻场看更。因无人愿意入夜後在这栋旧式别墅过夜,因而此职位一直悬空至今。一接到袁溢志的求职来电,不用面试便马上要求他搬进来。

袁溢志将貔貅放入手提袋中,命貔貅不要作声。搬入管理员房间,他将貔貅放在园林山景中。平日貔貅只要不动及不作声,游客只当是浮雕看待。晚上貔貅会四出金饰店抢掠,因貔貅行动敏捷,监察镜头下拍摄到的景像,看起来是一头猎犬。凭着貔貅的弹跳力,它可以跳出及跳入别墅围墙。每次得手後再将金饰珠宝回敬主人。袁溢志可以在油麻地玉石市场作黑市出售。他从前跟黑道中人来往。明白大量出售只会招至杀机。每次则以小量转售。放多点时间在绘画五福临门端兽。但不打算出售给画社。因他正盘算如何利用五福端兽去替自己办事。虎豹别墅看更只是他一个用作掩人耳目的身份。他前两天看到白沙湾有黑帮江湖仇杀事件新闻,知道师兄在这次事件中身亡。但考虑到仙笔是他日後生活上的经济命脉,他不会犯险去现身医院替其师兄办身後事。

七月三十日晚上,是农历七月初一即盂兰节第一天。传统风俗是当晚阴间会有限度批放平魂区的鬼魂上阳间游乐。街坊会在街路边烧香火供奉孤魂野鬼。剧团会演出神功戏供游魂观看。但袁溢志聚精会神地绘画麒麟图。麒麟寓意送子之意。袁溢志昔日在荔枝角码头做苦力,明白要办大事则要扩充人手,固此绘出麒麟,想在事业上增添人手。之後也计划绘出南北狮。最後会将这批神兽全数安置在虎豹别墅。接近零晨时份,一张麒麟图已大功告成。他安心去睡。翌日他一早醒来,发现画中麒麟已去,正担心它四出闯祸。保安主管已要求他值日当更。他一如往日留在别墅维持秩序,但他整天都在想着麒麟。麒麟送子是福到的意思。他一直在想麒麟会怎样送子给他。

过了两天,还是音讯全无。袁溢志开始怀疑麒麟是否不灵。它是否与貔貅有别,不会忠心护主。正当一边在值日,一边在担心之际。有一间中学游学团进场作参观。这间中学是从长洲乘船来港。言谈间隐约听到他们谈起一段对话。

「听说长洲仲英体育会将会结业,真有其事?」学生甲问道。

「因为经费问题,长洲仲英体育会主要收入是敎拳及出外醒狮表演维生的。因为近年长洲学生多数不会选择练功夫及表演醒狮。收生减少加上演出机会也下降。班主已年时已高又後继无人,早在几年前已想解散。」学生乙回答。

这段对话打入袁溢志的耳内,如雷贯耳,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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