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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幕:暗流

这原本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对于今后不知内情的大多数人来说,也永远是个普通的日子,该吃饭就吃饭、想睡觉就睡觉。但就是这么平凡的一天,却成了世界异变的开端。

晚上10点,正是夜生活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各自用着自己喜欢的方式发泄着整日的疲惫。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所有人的沉醉,人们迷茫地抬头望天,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又低头继续被中止的娱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是的,对普通人而言,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某隐蔽之处的地下百米,一个鬼气森森的光头男子板着脸看完全部监控,像是问话、又像是自语道:“没有任何预兆。”

“真的没有。”一个黑衣中年男子擦着额头的冷汗。

“没有任何可疑的入侵之物。”

“绝对不可能有。”中年男子感觉浑身哆嗦。

“没有任何负面效果。”

“这……应该没有吧。”中年男子话都说不清了,“至少……我们都还,没受什么影响。”

“那是因为你们够蠢。”光头男子突然抛下这么一句。

“嗯?”中年男子心跳一顿,敏锐地察觉对方似乎知道什么内情。事实上,能作为这处秘密设施的负责人,除了背景够硬以外,也绝不可能是无智之人。

“‘王者寻途’?你确定只显出了这几个字?”光头男子逼视着中年男子,“预言之书显出的预言只能用眼直接观看,你莫非是想隐瞒什么?”

“怎么可能,我跟你们也是休戚与共的,隐瞒对我有什么好处!”中年男子面上隐有怒色。

“最好如此。”光头男子哼了一声,不屑道:“虽然这只是早晚的事。被我遇上了也只能算我倒霉。”

“把这里清理干净,你就可以回家等下一个命令了。”光头男子指了指隐在角落的两个黑衣鬼面人,“他们会留下来帮你。”

“嗯?我有部下帮忙,不用麻烦您的手下了。”

“你是蠢货吗?我说的清理就是清理你的部下!真见鬼,这基地唯一的秘密都已经自毁了,还需要清理什么?当然是知情者了!”光头男子戏谑道,“要不是你家老爷子力保,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去清理别人?”

“是是是,我明白了,您请慢走。”中年男子唯唯诺诺地送回光头男子后,神色突然一变,心中泛起一阵痛楚:还是到了这一步啊,我知道是你求情才保下了我,但我又怎能放弃自己的弟兄?对不起了,亲爱的,如果能活下来,有缘再见吧。

主意打定,中年男子叫来各小队队长,当着鬼面人的面吩咐他们集合所有人,要传达组织新的任命;但同时也以约定好的手势暗示了目前的状况,各队长心领神会地离开先做准备去了。

幸好自己早有预料,留了后手,中年男子心下稍安,热情地跟两个鬼面人套近乎,也不管对方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只为了多拖延点时间。

“那是什么?”一个鬼面人冷冰冰地突然开口,同时指着一个屏幕。

中年男子转头一看,大叫道:“不好!那是出口的方向,他们要逃!”

话音刚落,两个鬼面人身影一闪就进入走廊,转眼间就消失在转角。中年男子看得眼皮一跳:这就是D记战力的实力吗?真不知道自己和兄弟们最后能不能活下来!

一片藏于深山的巨大宫殿群中,八道服色各异的身影肃穆地立于一座传送阵附近,每个人都似已陷入沉思中,无心交流。直到传送阵再一次闪亮,一道窈窕的倩影从中走出。

“各位道友,久违了。”少女嬉笑着问候,“在想什么好玩的呢?这么专心。”

各自思考中的众人这才将视线集中到来者身上,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叹了口气,道:“年轻就是好啊!这么大的事发生了也一点都不担心。”

“哎呀,该担心的人可不是我。我只管做事,让喜欢操心的人自己操劳去吧!”少女吐了吐舌。

“此事往小处说,决定了吾等未来的方向;往大了说,关乎人类的存亡。而且正好是在预言的世界末日发生,怎么看都不是巧合。”一个身穿道袍、满脸严肃的中年男子皱眉道,“你也是成年人了,现在又是一院之主,也该有点担当了。难道你想看着自己的亲友都死在末日?”

“既然人已到齐,我们也该上去觐见女神了,不要浪费时间。”用一袭绘满星辰的紫色披风包裹身体、神情看似冷漠的女子收到了少女的眼神求助,语调冷淡地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女神啊。”一位宫装少妇叹息一声,道,“自女神继位以后我们还一次都没见到吧?多少年了,一直都留在天道殿,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我看悬。据我所知上任天神可是呆了近二十年才出关的啊!”旁边一个不修边幅的汉子大咧咧地回道。

“不要太依靠女神了,否则我们的存在有何意义?女神只需要说出自己希望看到的结果,余下的就是我们的责任了。”老者说到最后,变成了自言自语,“希望这次,女神能给我报仇的机会。”

但众人都是顶尖高手,这种没有刻意隐蔽的话语自然是都能听到,一时默然,只因这正是大家一致所愿。

就连最年轻的那个少女也变得严肃起来,随众人默默拾阶而上一阵后,突然开口道:“诸位道友,如果一会儿议事时大家共同请愿,女神说不定会答应我们吧?”

众人闻言各自考虑着,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高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想胁迫天神传人,小丫头你还嫩了点。”

众人讶然抬头,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裹在厚厚的棉被中,一脸没睡醒、不情不愿的样子站在外院大门前。

一个美貌女子双眉一弹,笑道:“这是什么风,竟然把传说中一睡一年的青龙都吹了出来?”

“当然是女神风了,还能是啥。”被叫做青龙的男子苦着脸道,“冬天的天神宫好冷,一点都不想出来啊!”

“这么说女神已经知道刚发生的事了?她有什么想法?”邋遢汉子看似不在意地边挠痒边问。

“这么大的事能不知道嘛?在我看来,女神已经有所决断,所以你们也不必再试探、请求什么了。”男子打着哈欠,“不过作为陪伴女神时间最长的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她和她爷爷不一样。老天神太保守了,但女神却是个激进派。所以你们该担心的不是女神不准你们复仇,而是自己有没有能力在女神闭关的情况下去复仇。话说,你们倒是走快点啊!我都快冷睡着了,你们要抬我进去吗?”

听得这段话,众人皆是心头一喜,激动中甚至连杀气都不自觉地流露而出。男子眯着眼嘀咕道:“对了嘛,这样才是女神讲过的三宫六院之主该有的样子。”

当众人怀着忐忑和希冀的心情步入天神殿时,一道清丽而坚定的声音响起,第一句话便让众人色变:“是时候,讨回欠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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