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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家吃饭去(2)

大年初二,不管是新姑爷还是老姑爷,都打扮得溜光水滑,陪着妻子回娘家。姑太太刚进二门,就有人喊:“姑爷来拜年啦!”正屋里的岳父、岳母赶快笑逐颜开地掀开棉门帘迎出来。兄弟、嫂子等也都出来了,院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的寒暄。

姑爷被尊为“贵客”,入席时姑爷要坐在上首位子,由内兄内弟等人陪同,岳父只过来敬酒而不陪席。

开席了,婆婆便会端出她的拿手好菜——家传黄焖鸡,来招待贵客。这道菜是用新鲜的子鸡,下油炸过之后加上作料,起锅前再浇上香油。我吃过不少黄焖鸡,但从未见过这种做法,这是婆婆家传的一种做法。裹上鸡蛋液炸过的鸡块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滋味厚重而有层次,被称为:丈母娘征服上门新姑爷的一道菜。

出嫁的女儿成了客,都说女大不中留,留不住女儿的人,大概母亲总希望留住女儿的心,念着家里的好。

黄焖鸡

原料:三黄土鸡一只,香菇(鲜)30克,鸡蛋两个。

调料:葱、姜、蒜少许,料酒50克,味极鲜酱油40克,糖10克,甜面酱10克,盐1克,花生油500克。

做法:

1.冬菇洗净,挤去水分,去蒂,切片。鸡蛋打散。

2.鸡洗净,沥干,剁成块,再用10克酱油腌10分钟。

3.锅置火上,加花生油烧至七成热,放入粘有鸡蛋液的鸡块,炸呈金黄色,倒入漏勺沥油。在锅里放入少许油,再放入糖炒化,下炸鸡块略炒。

4.放入酱油、料酒、甜面酱、葱、姜、蒜末,略烧,倒入砂锅里,再加鸡清汤,旺火烧沸,撇去浮沫,用微火焖至酥烂。

5.最后放入香菇,焖约10分钟,即成。

闺中语:

1.这道菜里,香菇起了提味的作用,不可省略。

2.鸡肉不要切得太小,以免煮碎了。这道菜还可用母鸡、土鸡来做,或者单用鸡腿。

有娘的年,才是过年:三鲜馅饺子

我们的人生总是被物质和虚荣点缀着,总想在拥有金钱财富的时候,父母就可以得到金钱带来的物质上的享受,以颐养天年。因此,做儿女的一年比一年忙,忙得连自己的面目都模糊了,忽视了身后那双始终凝视却得不到回应的眼睛。

她说,她与自己的母亲只做了十九年的母女,就恩断缘尽。

她说:“母亲做的最后一顿饭是三鲜馅饺子。那是个周末,母亲说,包三鲜馅饺子吧,你爱吃。”

她把饺子包得东倒西歪,没模没样的。母亲笑说:“什么活都不会做,看以后嫁了人怎么过日子?”

她笑嘻嘻地说:“那就不嫁呗。”母亲看看她,轻轻地笑了,手里的擀面杖又欢快地“咯噔咯噔”响着。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她措不及防。母亲突发心梗送进了医院,再也没醒来,她再也没机会看到母亲朝她转过脸露出笑容。母亲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然而从此却阴阳两隔。一个看不到母亲在衰老,一个看不到女儿在成长。她告诉我,母亲走的时候,正是冬天,一直没有下雪,干冷。快过年了,却下了一天一夜的鹅毛大雪,雪花把天空飘得很轻。她想起过年时,母亲常包大馅三鲜饺子。那饺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母亲在饺子里包了大枣和硬币。她吃了个大枣,母亲吃到钱了,她说这是个好寓意呀,家会越来越甜蜜,家会越来越富有。说得母亲心花怒放,连说:“是呀,是呀。”

母亲去世,一晃就过了十几年。虽然听不到母亲唤女儿的声音,看不见母亲近家的身影,但她对母亲的怀念从未泯灭。

她很想再让母亲像小时候那样给自己梳发辫;很想再躺在母亲的身边睡一会儿;很想和母亲一起聊聊天,那种漫无目的想起什么说什么的聊天;很想吃母亲腌的咸菜,那种咸菜,不放香油和醋,有着纯粹的家的味道。

年年都有年,有娘的年,才是过年,有娘的年,吃饺子才更有味道。

三鲜馅饺子

原料:面粉500克,猪肉300克,虾仁100克,香菇5朵,韭菜100克。

调料:盐、绍酒、香麻油、生抽适量。

做法:

1.猪肉切成小丁,放入盐、鸡精、香油、生抽、绍酒调味。

2.虾仁切成大段。

3.香菇洗净切粒。

4.韭菜沥干水分后切碎,与虾仁、香菇一起拌入肉馅内。

5.面粉和成面团,饧15分钟,做成剂子,擀皮,包馅,水煮。

闺中语:

1.用刀切的肉和虾做的馅儿,吃起来味道更纯粹。

2.韭菜一定要提前沥干水分。

3.肉馅不宜太咸,调馅时先放油不易出水,好包。

你知道自己的母亲爱吃什么菜吗:五花肉烧茄干

无意中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这个问题,我也不由得好好问了自己,居然和大多数人的反应一样:妈妈爱吃什么菜?

去年黄金周,回了一趟老家。一进门,看到父母正在切黄瓜,都是那种菜市场买来的小黄瓜,切完了要腌。而这种腌黄瓜,超市里有好多卖的。

可他们很认真地切着。每次回家,都感觉父母老了,发现他们的白发又多了,我知道,那都是对儿女的思念。看着父母一天天苍老的身影,才发现岁月的流逝果然是无法挽留的。

还有荠菜,我还吃到了春天才有的荠菜。这是父母春天时在田野里采来的,然后冷冻到冰箱里,一年都不会坏。

当然,还有茄子干。母亲说,冬天炖肉时放点茄子干,味道极美。母亲买来一大筐茄子,父亲负责切片,母亲就把切好的茄子片晒在阳台上。

我在房间里看书做事,只听见他俩的闲聊,有一荡没一荡的,飘散在空中。我悄悄依在窗口,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碰碎了它。

暖暖的阳光里,栏干上摊开晾着的茄干,生活如此真实。七天的时间,我天天守在他们身边,和母亲一起去菜市场,买小黄瓜、茄子,切黄瓜条,切茄子片,然后晾晒到阳台上去。

中午,亲手为母亲做一盘她爱吃的五花肉烧茄干,说着家长里短。

晚上,陪父亲到广场上看唱戏。成家后,我很长时间没有跟父母像这样聚在一起了。

父母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做儿女的抽空陪他们吃顿饭,陪他们聊聊天。为人母、为人妻之后,每天陷于琐事中,连这个简单的要求都不能常常满足,我深深自责。岁月无情,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以后我要多抽出时间陪陪父母。

五花肉烧茄干

原料:五花肉200克,茄子干300克,青辣椒1个。

调料:蚝油、酱油、八角、葱末、姜末适量。

做法:

1.茄子干用热水泡开。

2.五花肉加水淀粉抓匀。

3.锅中放油烧热,下葱、姜末炒香,再放入五花肉。

4.加蚝油、酱油、八角调味,然后放入泡好的茄子干,再加一碗水烧至肉和茄子干酥烂。

5.出锅前倒入青辣椒,略炒即可。

孝在于质实,不在于饰貌:五福饺子

而今,我也爱上了厨房,无论饭菜粗细,总是一种温暖。

如仓央嘉措的诗中所写:不为朝佛,只为贴着许多温暖。而这些温暖,在人的这一世,一定有许多拂之不去的好时光,让人醉,让人疼,让人一生不能忘记。

结婚之初,我不会做饭,常常与老公出去吃,或是买回来吃。有了儿子后,我们不能还老是出去吃,于是老公开始承担起做饭的工作。

老公包的饺子相当有水准,大小均匀,密密实实,馅儿大皮薄,而且饺子馅儿精细到让人乍舌。

每当老公问儿子明天想吃什么时,他就向爸爸预定第二天的菜单:“爸爸,还要吃你在上个礼拜天做的那种饺子,好不好?”

老公做的饺子,不但征服了儿子,也感动了我母亲。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直与我们同住。那时候,老公每个周末都会做一次饺子给大家吃。然而他每次都把最后捞出的饺子给我艰。我起初不理解,跑进厨房质问他为什么会煮那么久,让老人等着。而老公却对我轻声说了一句:“饺子不煮烂一点,妈会不好嚼,吃了也不易消化啊。”他依然耐心地等待着那锅里最后的饺子,当他把给我母亲的那饺子盛出来,交到我手中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要我感激的意思,好像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好像要我端出去的那饺子是要给他自己的母亲一样。

孝在于质实,不在于饰貌。

生活的艺术,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能领略。如同张爱玲所说:“生活的艺术,有一部分我不是不能领略。我懂得怎样看‘七月巧云’,听苏格兰兵吹bagpipe(风笛),享受微风中的藤椅,吃咸水花生,欣赏雨夜的霓虹灯,从双层公共汽车上伸出手摘树巅的绿叶。”

我想说,生活的艺术,有一部分不是我不能领略,而是不去领略。比如说下厨,每天跟锅碗瓢盆打交道,看着毫不起眼的食材、油盐酱醋在自己手里变成艺术品,看着家人个个吃得心满意足,那是怎样的一种享受!

五福饺子

原料:茴香苗150克,香菇4个,猪肉馅150克,面粉,菠菜汁,胡萝卜汁,紫甘蓝汁,芒果泥。

调料:姜末、料酒、酱油、五香粉、鸡精、香油、盐适量。

做法:

1.香菇切末。

2.猪肉馅中加香菇末、姜末、料酒、酱油、五香粉、鸡精、香油、盐腌制20分钟。

3.将茴香苗切末,与腌好的猪肉馅儿搅拌均匀。

4.纯面粉加清水和面做皮,菠菜汁、胡萝卜汁、紫甘蓝汁、芒果泥分别和成四种不同的面团,做成四种面皮。

5.用以上五种面皮包成饺子,蒸熟即可。

外婆说,生活是在活中:凉拌马齿苋

外婆常说,生活是在活中,就如这盘马齿苋,做菜亦是做人,只有用心去做,才会把酸甜苦辣咸挥洒自如,菜肴才会美味,平凡的生活才会有别致的乐趣和快乐,那才是活着的境界。

入夏后,菜市场上有马齿苋卖,每每此时,便想起外婆做的那盘马齿苋,没有过分的渲染,只觉是带有风露与日晒气的。

外婆已去世多年,在我的记忆里,她总是穿一袭青衫布衣,这青衫,看去多了惆怅和伤感,可穿在外婆的身上,却那样生动别致。

家里的事,外婆料理得井井有条,只要有寻不到的物件,问外婆,她随口便能指出放置何处,仿佛家里所有的物件、摆设都装在她心里。

外婆非常喜欢京戏,也喜欢唱京戏,尤其喜欢戏里的青衣。她说,青衣有味道,让人怜爱。

外婆做得一手好菜,平常之物在她卓绝的手艺下,变得非同凡俗。外婆蒸出的白馒头都会点着一个胭脂红点,那么惊艳,在儿时的我眼里,就像一朵屏开的牡丹。

当外婆揭开笼屉时,蒸汽袅袅似薄雾,她的身影也轻摇在薄雾里,从此我便有了一颗艳俗的心,喜欢这人世间的烟火气,这种世俗的热闹至今记忆犹新。

那一盘盘可口诱人的家常小炒,嫩嫩的白,翠翠的绿,是纯天然的菜肴。外婆的精心烹制,再加上爱的调料,使得所有的食物都喜气洋洋,情意绵绵,吃到嘴里,那滋味更别提有多鲜美,满齿留香,回味无穷。

外婆一边用开水焯着马齿苋,一边哼唱着京戏《王宝钏》:“春有柳絮和榆钱,夏有野菜马齿苋,秋有南瓜水萝卜,冬有柿糠菜团团。丢了闺中檀香扇,闻鸡荷锄在田间,心中有你薛郎在,世间万苦都是甜。”

“唉!”唱过后外婆一声长叹,叹王宝钏独守寒窑,只能吃这马齿苋过活,苦等苦盼一十八载的痴;叹情爱是最美艳的炼狱,也最惨烈。只见她随手拉出砧板菜刀,从盛菜的篮子内摸出几瓣蒜头,狠狠一拍,像是替寒窑里的王宝钏拍死薄情郎。外婆把葱姜蒜切细末,辣椒剪细圈先放入一小碗中,炒锅放在火上,倒油烧至十成热,浇入碗中,加醋、酱油、糖、盐、香油,搅匀,把焯好的马齿苋放入盘中,浇上味汁,拌一下,就可以吃了。

素净清淡的饮食,加入了精致与恬淡,人与菜一样的鲜活,琐碎的生活抹上了几分色彩。吃了的人都会感到快乐,是外婆把快乐放进了菜肴里,还是外婆的快乐通过菜感染了别人?

凉拌马齿苋

原料:新鲜马齿菜500克,红甜椒1个,芫荽(香菜)1棵,大蒜4瓣,熟白芝麻。

调料:香油、生抽、白糖、盐、干红辣椒适量。

做法:

1.锅里加入适量水烧开,加入少量盐,放入洗净的马齿菜、红甜椒丝汆烫1~2分钟。

2.将干辣椒洗净沥干水分用油炸一下备用。

3.大蒜瓣放入捣盅,加一点盐捣成泥。

4.取一只碗,放入盐、生抽、醋、蒜泥、油炸干辣椒、白糖、香油、味精,拌匀成调味料。

5.将过凉的马齿苋,沥干水分,放入容器中,加兑好的调味汁、香菜末、白芝麻,拌匀即可食用。

闺中语:

1.可根据个人口味适当增减配料。

2.凉拌菜最好现拌现吃,不宜过夜。

情是一切食物最鲜美的调味素:小葱蛋饺

美食不分贵贱,家常便饭照样可口。几粒红枣、一把菜、几块南瓜、一撮盐、一瓢水,拿文火慢慢煮来,只需要一点心思,一汤一羹为家人烹制出来,不管味道如何,总能吃得出家的温馨和幸福的五味。

“没有地方,有这些熟悉安慰。炉上浓汤,伴个香草鲜虾阔面,能与他日日吃。甜苦辣细味咸甜,让菜式按摩他的肠胃。味觉代传情,还与他饭后抹着杯碟预算未来油盐,闹笑着任泡沫吻唇边……”这首《我爱厨房》唱得柔情似水。记忆中,厨房总是与母亲有关。

窗外寒风中飘着雪花,厨房里炉火旺旺,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厨房里,母亲的煎炒之声,响连四壁。炊烟袅袅之中,她的身影轻摇动人心,此即平凡人家亦有的现实华丽。

我的肚子里装的都是父母满满的爱,送进嘴里的是美食,化在心里的是美意。

如今,在厨房里忙碌的那个身影,换做了我。儿子放学了,进家门第一声喊的一定是“:妈,放学了,吃什么饭啊?”我说:“你爱吃的蛋饺。”

儿子把头伸进厨房,说:“哪儿也没家好,谁也没我妈好。”儿子的这句经典之言,让我倍感幸福。

小葱蛋饺

原料:鸡蛋2个,小葱100克,虾皮50克。

调料:生姜、盐、鸡精、糖、香油、料酒、骨头高汤适量。

做法:

1.小葱切碎,虾皮洗净,倒入碗中,加入盐、糖、鸡精、香油、料酒以及姜末拌匀,再加入两勺蛋液拌匀。

2.将蛋液搅拌均匀。

3.将汤勺在火上烧透,用厨房纸擦上油,加入适量的蛋液,摊成饼状后,放入菜馅,再用筷子将蛋饼的一边夹起,盖住菜馅,压紧,制成蛋饺。

4.将做好的蛋饺放入砂锅,放入高汤,大火烧开后,下盐、鸡精调味,再炖5分钟即可。

起身的饺子,落身的面:翡翠面

不要小看了这一碗面,碗中天地宽,面里乾坤大。人的一生要熬去浮华,煮成韧劲,才能品出生活的咸淡,现出自己的至情。

家里的老少爷们都爱吃面,牛肉面、大排面、鸡肉面、臊子面、碎片面、蘸水面、棍棍面、龙须面、炒面、凉面,可谓是“面面俱到”,且来者不拒。

我喜欢面条,面条里有我长长的思念。小时候家里的面条一般是手擀的,用一个大擀面杖,把面擀成一个大圆片,然后,一层一层地叠起来,再用刀切成条。母亲擀面条时身体好似弯成一张弓,细长的面条是弓上的弦,拉长母亲的身影。

老家有一个风俗:起身的饺子,落身的面。这令我幸福而忧伤。每当儿子回家时,我都会为他准备一碗飘着清香,溢着有家气息的面。当我把面端到他跟前时,他长途旅行的劳累会一扫而光。这时候,儿子总会发自心底地道一声:“还是家好。”

要说这所谓的翡翠面,其实就是菠菜汁与面粉揉在一起擀成。煮出来的面条碧绿透亮,似翡翠,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菠菜含有人体所需的叶绿素和维生素,弥补了单吃面食的不足。我喜欢浇上打好的卤,比如香菇木耳黄花卤、白菜豆腐鸡蛋卤或西红柿鸡蛋卤,少盐多菜、少面多青,汤的香气早就浸透面条。再淋上醋,带着点醋的酸香,热乎的一碗吃起来温暖至心。

红萝卜汁、芹菜汁、西红柿汁、紫甘蓝、苋菜,还可以做出不同颜色的七彩面条,创意就在自己手中,给你的不止是味觉上的享受。

一碗面都要吃得百转千回绕心头,什么叫美食?这就是美食。

翡翠面

原料:精粉500克,清水150克,鸡蛋4个,菠菜250克。

调料:食盐末少许,细淀粉适量。

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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