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便是每年你们鬼谷仙府必须派人送尘儿回家一趟,当然,等他长大之后,自然就不需要你们派人送了,若是这条都不能做到,那后面的我也就不用说了。”冷母看向褚武,直觉告诉她,他才是两人之中可以做主的人。
“这有何难,每年老夫亲自送令公子回来。”褚武听了冷母第一个条件之后,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听到褚武的回答,冷母点了点头,“其二,便是尘儿倘若长大之后想离开你们鬼谷仙府,你们府中任何人不得阻拦。”
第一个条件出乎意料的简单,也是让褚武师兄弟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可当两人听到这第二个条件之时,那颗刚落下的心又是提了起来,不知如何作答。
“怎么,要是做不到的话,两位便请回吧!”冷母见褚武听了之后不开口作答,颇为不满的道。
褚武听见冷母的说话声,咬了咬牙,“这条我们也可以答应,不知这第三条又是如何?”
那褚双听得师兄竟然答应了冷母这般无理的条件,诧异的望向褚武,“师兄......。”
话还没说完,褚武挥了挥手打断了褚双接下来的话,静静地望着冷母。
冷母见褚武问也不问就答应了这个条件,脸上的冷意也是消减了几分,“其三,便是尘儿长大之后若是向你们问起他的父亲,你们只需告诉他你们并不知晓便可。”说到孩子父亲的时候,冷母便沉浸在了往事的回忆之中,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也是随之变变来变去。
若说前两条还可以理解,那冷母所说的这第三个条件着实令褚武师兄弟有些摸不着头脑,任凭两人怎么想也想不出这是为何,想不出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何许人,不过褚武活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总算是不弱,看见冷母提及孩子的父亲时脸色变得非常复杂,似是恨极,但又好像是夹杂了一丝爱意。
褚双却是未曾看见一样,开口问道,“那若是孩子问你自己呢?”
“若是尘儿自己来问我,我自会告诉他,这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被褚双打断思绪的冷母一脸不郁之色,语气又是变冷了许多。
见冷母刚见好转的语气又是被师弟的问话给堵了回去,褚武现在恨不得训斥他一番,但又碍于自家师弟的脸面,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连忙说道,“居士请放心,你所说的这几个条件我们一定会做到,不知居士还有没有其它要求,我们定会满足。”
“其它便没有了,你们既已答应了这几个条件,那便带着尘儿离去吧!”冷母说着眼眶一红,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从冷母手中接过孩子,说来也巧,这孩子刚才还哭个不停,一到褚武怀中便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口水,一双小手抓住褚武下巴上的胡子便不放开,“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位就告辞了,每年我都会亲自送他回来看望女居士的。”
说完转头招呼了师弟一声,就准备离去,两人也是没有再看身后泫然欲泣的冷母一眼。
褚武手中抱着刚过百天的冷若尘,褚双便走在前头,打开了紧闭的破败不堪的门,两人刚走到门外,就听见屋内传出的哭声,两人的脚步顿了顿,轻叹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不再留恋,准备启程回鬼谷仙府。
“哈哈哈哈哈!多谢仙府的两位寻得麒麟之主,但这麒麟之主我看还是交给老道我看护更为安全一些,两位以为如何?”正准备启程的褚武师兄弟两人听得这滚滚如雷般的声音,暗道一声苦也,两人又如何听不出这声音正是那道门太上长老‘醉道人’的声音。
这声音刚落下,那独自在屋内哭泣的冷母就跑了出来望向天空,只见远处一个黑点正向着他们这边快速奔来,等离得近了,冷母才看清天空之中的黑点原来是一个身材圆润,也就是肥肥胖胖的道人,那道人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道袍,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葫芦,他的脚下踏着一柄拂尘,摇摇晃晃的落了下来,站在冷母面前。
“想必这位就是麒麟之主的母亲了吧?请受老道一拜。”那道人将拂尘背在背上,说拜就拜,肥胖的身躯跪倒在地,朝着冷母便拜了下去。
褚武与褚双师兄弟见他这样,嘴角抽了抽,心道这老道士还是这般不按常理出牌。
而身为当事人的冷母明显被这道人的这一出吓得不轻,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却是忘了去扶拜倒在自己面前的‘醉道人’。
‘醉道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冷母有何动静,只得悻悻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不料尘土是拍掉了,但手上却是沾满了衣袍上原有的油腻,又是在那满是污渍的衣袍选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手,看向褚武怀中的冷若尘说道,“哎呀!小武啊,这孩子可不能像你这样抱着,来来来,让老道来教教你如何抱孩子!”说着便要接过褚武手中的孩子。
褚武见那‘醉道人’直直向自己怀中的孩子奔来,忙向后退了几步躲开那道人,脸上却是苦笑不已,想自己也是几百岁的人了,却被人叫做小武,不知说出去会不会令人笑掉大牙,但是褚武却是明白面前这道士可是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就连卫云子师兄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的叫声“道长”,他叫自己小武倒也是合情合理。
他这么想可冷母却不这么想,看这道人脸上一丝胡须都是没有,而且脸色红润,皮肤也是富有弹性,怎么看都是褚武比那道人要大,冷母不明白为何道人叫那鬼谷仙府的褚武为‘小武’他自己却不声辩,好像还默许了。
“阿弥陀佛,道长与鬼谷仙府的各位施主来的好早,我少林此次却是到的最晚了。”一声嘹亮的佛号传来,众人看向远处,几个僧人缓步走来,只见为首的僧人也是垂垂老矣,面部皮肤已经是变得没有一丝水分,都皱在了一起。
待看清来人之后,褚武师兄弟脸色愈发苦涩,心想怎么那些个老家伙全都来了,虽然这几位不及‘醉道人’这般可怕,但也并非我们两人可以抗衡的啊,也不知卫云子师兄什么时候才会赶来,这可叫我们如何是好?
那‘醉道人’见得来人只是撇了撇嘴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几个老秃驴,老道我可是一路飞过来的,自然就比你们快上一些,怎么,你们少林也想来争上一争不成?”
那几个和尚走近之后,为首的老和尚才微笑着道,“道长此言差矣,麒麟之主降世择师这等大事,岂可随意为之,我少林的修为术法可能是比不上你们这些传承了数千年的大派,但是贫僧自认为还是能够当好这个老师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动手咯?”醉道人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