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缕缕阳光洒在小院中,给冷寂的冬日增添了一丝暖意,房间里面,褚全端坐在上首椅子上,上官宇和南宫紫坐在他的右手边,福伯则坐在了他的左手边,身着厚厚棉袄的上官霖老老实实的站在房间的中央,面对着神情严肃的褚全。
“霖儿,跪下,”上官宇虎着脸道。
褚全没有出言阻止,虽说这徒弟收的不太容易,但规矩是不能破的,要想入门拜师,这拜师礼必不可少,所以他听了上官宇的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站在面前不远处那小小的身影,南宫紫和福伯都是懂礼之人,也未曾开口说话。
听了父亲的话,上官霖苦着小脸“哦”了一声,还是跪了在地上。
她这才刚刚跪下,上官宇又沉声说道:“给师父磕头。”
吐了吐舌头,同时还不忘转头向着父亲做了个鬼脸,上官霖这才回过头“咚咚”的对着褚全磕起头来,看着古灵精怪的女儿,原本虎着脸的上官宇这是再也绷不住了,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眼里的慈爱也是掩饰不了。
“好孩子,磕三个就够了,”褚全这时终于笑意盈盈的开口,等到上官霖抬起小脑袋,褚全看到了她额头上有着一丝淤青,而她自己此时也是在下面龇牙咧嘴,这孩子做事倒是认真,当下对这徒弟更是满意。
他能看到上官霖额头上的淤青,另外几人当然也能看得到,南宫紫满脸心疼的看着女儿,褚全没说话,她也不好叫女儿起来,看到女儿跪在那里用手揉着额头,似是不忍再看下去,转过头看向了门外,上官宇同样有些不忍,只得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褚全,希望他能快点说完。
褚全也明白上官宇和南宫紫的心情,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上官霖,开口说道:“好孩子,可以站起来了。”
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了,一双大眼睛盯着褚全,紧闭着小嘴没有说话,上官霖知道拜师还没有结束,父母昨晚也跟她说过,这拜师极为重要,一定要等到褚爷爷说可以了之后才算真正的完事,她站在原地苦着脸等待着褚全的下文。
坐在主位上的褚全等上官霖站起来后,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右手敲了敲桌面道:“孩子,我鬼谷仙府一脉虽说人丁稀薄,但却个个都是江湖正道的顶梁之柱,我鬼谷也是如今正道各派的佼佼者,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上官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到上官霖摇头后,褚全又开口说道:“除了本门先祖留下的绝世功法之外,就是因为本门门规森严,不同于那些邪魔歪道,无规矩何以成方圆?”说道这里,褚全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上官霖,又才继续说道:“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日后切不可违犯,知道吗?”
“是,褚爷爷,霖儿知道。”
笑了笑,褚全道:“好孩子,以后可要改口叫师父了!”
点了点头,上官霖看着褚全道:“是,师父,”不过她还是皱起了眉头,似乎师父这个称呼比之褚爷爷这个称呼不太顺口。
皱起眉头的上官霖煞是可爱,一对秀眉蹙起,中间几道深纹,两个羊角辫顶在头上,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认真的模样,再加上她那一身厚厚的棉袄,看得褚全哑然失笑。
稳下心来,褚全捋了捋胡子,恢复了之前严肃的神情,说道:“我们鬼谷仙府的门规虽多,但重要的就只有几条而已,这第一就是不得欺师灭祖,残害同门,你能不能做到?”
“我能做到,”稚嫩的嗓音响起,虽说年纪尚小的上官霖并不是完全明白“欺师灭祖,残害同门”这几个字的意思,但她也模模糊糊的懂一点,听到褚全问,自然是回答能做到,她也相信自己能做到。
“第二,就是不得凭借修为为所欲为,滥杀无辜,你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
“第三,就是不得贪图富贵,觊觎权势,你能不能做到?”
“能。”
......
上官霖只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说干了,心想这东西怎么这么多啊?
就在她有些不耐的时候,褚全停了下来说道:“嗯,主要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千万要谨记,日后决不可违犯知道吗?至于剩下的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听了褚全的话,上官霖顿时喜笑颜开,终于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站了半天,她的腿都已经麻了。
这时坐在褚全左手边的福伯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从原来就放在屋子里面但却因为上官霖拜师移到角落的小桌上拿来一个茶盘,上面放着茶杯,看样子是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颤颤巍巍的在茶杯中倒了茶,端着茶盘走到上官霖身前,低声开口道:“小姐,快去给你师父敬茶。”
上官霖没有接过福伯手中的茶盘,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没有开口的父亲,见到上官宇点头之后,她这才小心翼翼的从福伯手中接过茶盘,顾不上微麻的双腿,端着茶盘走到褚全身前,躬身说道:“师父,您喝茶。”
“好,好!”连道了两个好字,褚全拿起放在茶盘中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之后,从上官霖的手中将茶盘拿了过来,随手放在了身边的方桌上,看着站在自己身前才勉强和自己一般高的上官霖,他是越看越满意,看了半响,伸手替她拍了拍因为跪拜而粘在身上的尘土,终是开怀笑了起来。
褚全笑了好半天,南宫紫急于查看女儿额头上因为磕头导致的淤青,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开口说道:“褚老伯,不知这仪式可是完成了?”
“噢!我倒是忘了,在等一下,”沉浸在喜悦中的褚全这才注意到自己这徒弟一脸正不高兴的站在那里,还有南宫紫那略显焦急的神色,坐在一旁的上官宇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褚全知道他肯定也有些不耐了。
说完之后,褚全低头想了想,还是将挂在腰间的一块玉佩摘了下来,递向上官霖道:“好徒儿,师父此次出来的有些急了,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块玉佩从师父修道开始就带在身上,上面铭刻了些法阵,倒也有些灵气,还算不错,你现在还小,带着也能起到趋吉避凶之用,你就拿去吧,贴身带着。”
上官霖将玉佩接了过来,看了半天也没从上面看出个什么来,就更不知道那所谓的法阵是什么了,但听师父的话,这玉佩还是不错的,当下说道:“谢谢师父!”说完就将玉佩放进了怀中。
她没看出来这块玉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不代表别人也没看出来,上官宇从褚全将玉佩从腰间解下时,目光便一直盯在这上面,直到女儿将其收进怀中,他才回过神来,看着褚全结结巴巴的说道:“褚老伯,这...这是玉髓制成的玉佩吧?”
虽说上官宇也不知道褚全口中的法阵是什么东西,但作为一个商人的他,自然是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了褚全拿出的玉佩是由玉髓打制而成的,要说这玉髓,那来头可就有些大了,一般的玉佩是由普通的玉石制成的,一些名贵的玉石,上官宇也见过不少,可这玉髓他也只是运气好见过一次,那还是在一个皇室中人的手上,听说还是当今皇帝亲自赐予的,他当时也拿着把玩了一番,这玉髓不像是一般的玉石,着手温软,内部略显浑浊,估计几座盛产玉石的山脉运气好才会生出一点玉髓来,所以他才这般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