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抱着上官霖慢悠悠的向前走着,褚全的身影完全不像上官宇刚遇到他时那般蹒跚,反而是显得格外硬朗,本来在手中拄着的竹竿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面带笑容,从身上透露出的气息有些令人喘不过气。
褚全此刻的心情已经不光是用激动能形容的,他边走嘴角还会不自觉的上翘,脑海中回忆着曾偶然翻阅古籍看到关于“天生灵体”的描述,“灵觉天成,引气入体,其道通天,”短短十二个字的描述就能令人产生无限遐想,所谓“灵觉”是指修炼之人对天地间灵气的感悟,一般人只有在筑基之后才能逐渐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只有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才能修炼,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天生灵体”就是这样,自出生就可以感受到周围的灵气,这就说明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不用筑基就能开始修炼,而且“其道通天”这四个字......。
越想越觉得高兴,褚全没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能亲眼找到拥有天生灵体的人,而且这人还是一个六岁出头的小孩子,没想到自己苦苦在外寻了五年的徒弟,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此次无论如何也要收她为徒,褚全暗自想到。
在场的另外几人却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上官宇听到褚全的声音后呢喃道:“修...修炼之人......,”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修道之人就像是神仙一般高高在上,平时就是见都没有见过,没想到听他的意思,这半路打劫自家商队的人居然是那些人物,上官宇更没想到的是与自己对饮一路的老伯居然一眼看出他们的身份,这么说来......难道这位老伯也是修道之人?随之又想到难怪...难怪他能一眼看出自己的病症所在,难怪他像自己的女儿保证自己会没事,看来这位老伯的身份不简单呐。
自嘲的笑了笑,上官宇没想到自己在途中只是无意间看见老人家穿的单薄,就想着请老人家同行的自己会请了这样一尊大佛来,可笑的是自己与别人喝了几个时辰的酒,居然还认为别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者而已。
而站在上官宇对面的“鬼面人”在听到褚全的话以后,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许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商队之中会有修道之人,感受到褚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知晓自己绝非这个老者的对手,他的一点修为在褚全眼中就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
这“鬼面人”其实是一个小门派的弃徒,因为天赋不高而且心性极差,就被逐出师门,这才落草为寇,他知道自己不能逃跑,以这老头的修为自己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既然如此,还不如等看他要如何,说不定他会放自己一马呢?他倒是忘了褚全说要他留下一身修为的话。
等褚全走到上官宇的身边站定,还没等他开口,那“鬼面人”就向着褚全抱拳鞠了一躬,沉声道:“晚辈不知前辈在此,多有得罪,还望前辈看在晚辈师门的份上放晚辈一马,晚辈自当感激不尽。”
听得此话,褚全暗道一声“他倒是不傻,”笑了笑问道:“噢,你师承何处,说来听听。”
低着脑袋,那“鬼面人”暗想“有戏,说不定这老头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就这样放了自己也说不定,”想到此处,他嘴角微微上扬,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回前辈话,晚辈是‘三阳门’弟二十九代弟子,名叫周伟,还望前辈看在‘烈阳真人’的面子上放晚辈一马,”他也知道只有搬出有些名头的人才能令他人忌惮,实则这“烈阳真人”见都没有见过他,他此刻只是借着“烈阳真人”的名头唬唬人罢了,他又哪里想得到面前这老者会是鬼谷仙府的人。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褚全实在是不知道这“烈阳真人”是谁,“三阳门”他倒知道,这“三阳门”不过几百年历史,他还认识“三阳门”的祖师爷,只不过“三阳门”的开派祖师早已魂归黄泉,不在人世。
看褚全听到“烈阳真人”之后皱起了眉头,自称“鬼面人”的劫匪头子嘴角扬的更加厉害,一直低着的脑袋也抬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皱着眉头的褚全,以为自己搬出的“烈阳真人”吓住了他,令他不敢对自己出生。
就在他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时,褚全瞟了他一眼,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到底谁是“烈阳真人”的褚全放弃了继续想的念头,冲着站在对面的“鬼面人”露齿一笑,左手抱紧昏睡的上官霖,空出右手随意掐了几个印决,口中低喝一声“凝”。
看见站在对面的老头冲自己笑了笑,周伟暗道“不好,”也管不了能不能跑掉,转身就准备离开,但随着褚全手中印决成形,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上就像是压了一座山似得,沉重无比,心中想到一个可能,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转身艰难的抬起手指向褚全,颤抖着说道:“你...你是鬼谷的人?”
“没想到你还算有点眼力,没错,老夫正是鬼谷之人,”诧异的望了他一眼,褚全收回结印的右手,说道。
听到褚全的回答,周伟的面色瞬间苍白无比,喃喃道:“也是,凭空布阵这一手除了鬼谷的人之外还没有谁能施展的出来,”说完一下瘫坐在地上,神情也变得恍惚。
没有理会他,褚全右手一挥,就看见那瘫坐在地的周伟“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飞了出去,褚全这才开口道:“念你修炼不易,今日就不取你性命,你走吧,以后不要在行这等作奸犯科之事了,”说完又指着那群劫匪:“还有你们,今后再让我知道你们还在干这些事,小心你们的性命不保......,走吧,”说完转过身不再看他们一眼。
那群山匪听到褚全如此说,一个个如蒙大赦,也不管还倒在地上的周伟,连滚带爬的向远处跑去,而倒在地上的周伟面如死灰,嘴角还挂着血迹,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理会衣服上沾着的泥土,有些吃力的走远,褚全的那一下废了他的丹田,从此他便如同废人一般。
等他们都看不见踪影之后,站在一旁的上官宇上前几步“扑通”跪在了褚全的面前,口中说道:“多谢真人相助,先前多有得罪,还请真人见谅。”
“先生快快请起,这如何使得,”单手抱着上官霖,右手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上官宇,褚全道:“老夫还未多谢先生呢,先生这是何故?”
苦叹一声,上官宇站了起来,抱拳作揖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真人不要怪罪才好。”
褚全这才明白上官宇说的原来是这件事,拍了拍落在上官霖头上的雪花,褚全才开口道:“先生说的这是哪里话,是老夫自己未曾表明身份,又哪里能怪罪于先生?”
“这......,”
瞧着上官宇还准备开口,褚全挥了挥手:“老夫还得多谢先生载我一程,既然已经同先生到了此地,不如就一同进入明阳郡城可好?”
上官宇听见褚全这般说,顿时大喜,激动地连声说了几个好,说完才躬身请褚全上车,褚全也没有在推脱,抱着上官霖走在前面,走在后面的上官宇看了半天,才发觉褚全怀中的女儿有些不太对劲,有些忐忑的问道:“真人,不知小女......?”
“哦,说来你的这个女儿可有些不得了,你放心,过一会儿她自然会醒过来,”提到上官霖,褚全的脸上又布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