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海面上,肆虐已久的风暴似乎也感到了疲倦,渐渐收起了自己的威能,让船只得以稳当地继续航行。大海开始渐复平静,一艘战船穿行于风暴的余威之中。
战船屋内,方才袭击少女一行的敌忍尽数齐聚于此。
“谁发出的撤退信号?”一名类似头目的男子望着分别站列的下属,开声问道。
“是我。”一名下属脱出站列,走了出来,向着那名头目拱了拱手,说道。
“卷轴到手了吗,七号。”头目仅露在外的双眼微眯,盯着七号说道。
“没有。”七号望着头目怒睁的双眼,在他爆发前自信的笑了笑,说道:“但是我捕获了他们的重要人物,我认为对于卷轴来说,她的价值要更高得多,而且我们大可以用她来交换卷轴。”
对于这群被临时凑合在一起的队伍这名头目显然心里有数,不满于自己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比比皆是,恐怕有不少的家伙都在想着如何抢下功劳然后将自己取而代之,而眼前的这个家伙显然就是其中一个。对于七号的说辞头目不屑地笑了一笑,饶有兴趣地说道:“是么?那你捕获的人呢,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吧?”
七号朝一个方向看了看,然后大方地说道:“没问题,27号,把人带上来吧。”
紧接着,一名被困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在众人的注目下被带了上来,观其容貌,不正是本因还在船上的少女么?
七号从27号手中接过女子,宛如货物一般将她随手扔到众人面前的地上,对于女子痛苦的闷哼熟视无睹。宛若期待赞赏的表演者,七号向着众人行了一礼,对着自己的收获介绍道:“各位请看。”
头目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那名少女,呵呵地笑了两声:“你还真是立了不小的功劳啊——”
七号宛若绅士般向其行了一礼,弯腰谦虚道:“小小功劳,不足挂齿……呕!”
然而未等其说完,七号的身躯便随着喷吐的秽物飞了出去,狠狠地嵌入壁上。这个时候,头目不屑的指责才传了过来:“这个废物!你的眼睛都长到狗身上去了吗!”
被突然袭击的七号痛苦地爬到地上,望着那名头目,惊怒地说道:“你打算做什么,就算让你成为这次的领队是上面的决定,但是你以为这样就能够随意抢夺他人的功勋了吗!”
深刻明白自己独自一人无法反抗那个男人,七号打算用自己的语言挑动同样害怕被抢夺功勋的他人,想要借助众人的力量来共同对抗这名男子。
那名头目不屑地哼了一声,抽出苦无就想结果了眼前这个依然喋喋不休的家伙,一个冷漠的声音阻止了这场闹剧:“住手吧,一号,事情结束后,上面自由人会处置那家伙的。还有,七号,回去以后你自己去领罚吧。”
原本还丑陋地挣扎着的七号听闻此言顿觉如雷轰顶,整个世界变得灰白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说出此言的二号,如疯似颠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啊,她可是对方的领队呐,她是上头点过名的重、要、人、物啊!为什么立下如此大功的我要去领罚?你们都瞎了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串通好了吧,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够夺走我的功劳了吧,哈,哈哈……太天真了,你们太天真了!你们真的以为这就能夺走我的……”
同样话未说完,七号的话语就再次被掐断了,可惜这次的他再也接不上自己的话语了。怀着不解和怨恨地目光望着自己身后用苦无刺穿自己喉咙的人,七号渐渐失去了所有意识。
“错误的判断让我们奇袭的优势化为乌有,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还在沾沾自喜,这样的家伙没有活着的价值,我就代为处理了。”七号身后那人带着死一样平静的说着让人心寒的话语,拖着七号的尸体缓缓隐入墙角的黑暗之中,只在原地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望着底下各个心怀不安的部下,二号走向了一直倒在地上一语不发的少女,向着她的下巴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
“嘭!”
一阵白烟过后,地上哪还有什么少女,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孩。对着恍然大悟的一众部下,二号冷冷地说道:“七号犯下如此大的错误死不足惜,我希望各位引以为戒,擦亮你们的眼睛,我不希望有下一个‘七号’出现。”
方才还有些为七号抱不平的人此时都有些后怕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自庆幸自己方才没有站出去为七号说情,否则自己恐怕也要被他拖下水。
一号收回了自己的苦无,虽然七号已经死去,但七号的愚蠢却让这次的奇袭之功化为流水,恼怒地哼了一声,道:“有谁会幻术吗?”
被问到的众人都摇了摇头,让一号的恼火更甚,愤愤地道:“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恼怒不已的一号重重地给了那个昏迷在地的小孩一脚,指着痛醒过来的小孩道:“拖他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将一切他所知道的情报全部给我撬出来。”
“是!”两名忍者提起痛苦的蜷曲在一起的小孩,用力的回道。
“等下。”二号出声阻止了就要转身离开的二人,对着一号说道:“别弄死了,这小孩不在我们的情报之内,既然能出现在船上想来多少还是有点价值的,留他一命或许有用得到的时候。”
“照他说的做吧。”看着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两名部下,一号对他们说道。
两名忍者再次应了一声,如蒙大赦般提着小孩逃离了此处。
一号看向负责出谋划策的二号,问道:“七号那个废物,若不是他,卷轴早就到手了,现在我们的主动权已经丧失,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二号对于眼下糟糕的局势也是感到头疼不已,沉思着试图将眼前的形势理顺,并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出:“七号鲁莽的行动让我们丧失了偷袭的优势,而之前撤退的时候我们又有不少人为了断后而留下,现在敌我的战力已经基本持平,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不在情报上记录的战力,如果再次与对方正面冲突形势实在不容乐观。”
一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分析,走回他的位置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有什么好的计策吗?”
二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向其中一人问道:“他们现在的位置知道吗?”
被问到的人摇了摇头,用那如同破锣般的声音回答道:“现在还没收到任何情报,对方现在大概也有所察觉了,恐怕那家伙正忙于自保都说不定呢,呵呵。”
“这样啊。”二号皱了皱眉,并没有对其表示关心,只是忙于思索下一步已方该如何行动。即使多智如他也不由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棘手,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战胜对方,而是如何在茫茫的大海上找到他们。对方的航线在这次受袭后必然变更,没有了情报来源想要在辽阔的大海上找到已远不见踪影的航船无疑难如登天。
二号打开随身携带的航海图,仔细地看了会,指着其中一处海峡道:“就是这里了。”
一号靠了过来,看着二号手指的一道海峡,不明的问道:“这里怎么了?”
二号点了点那处海峡,向着不明所以的众人解释道:“之前的情报有提到过,他们船上的食粮已经不多,最算没人粮食减半,也只能支持十天不到。这里前方的海域洋流复杂,经常变幻,一旦走错路线便会迷失在大海,再也回不去,所以他们能走的路线只有这几条。”说着,二号分别用笔标示了数条路线让众人能够看得更清晰一些。等众人消化得差不多后,二号继续说道:“考虑他们的食粮,再过不久就需要进行必要的补给,他们能走的只有2条线路,但无论他们走哪条线路,这个海峡都是他们的必经之处,我们只要先一步到达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二号的一番解说让众人恍然大悟,却也让有些人更加不解了。其中一人指着其后的几个点说道:“为什么不在这些地方埋伏他们,那里的话不是对我们更有利吗?”
二号收起航海图将其放入怀中,扫了一眼发问的那人不屑作答。
“我们的目的是在对方进入沉默路线之前夺取卷轴,就照二号的话去做吧,其他人还有什么问题吗?”一号强调了一下他们的目的,看向还聚在一起的众人,见他们没有其它疑问,便让他们回到各自的岗位去。
先前提问的那人听到一号那似有意似无意的话后顿觉羞得无地自容,幸好有面巾遮住羞红的双颊不才不至于让人发现,在听到解散的命令后便立刻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在另一个房间之内,鸣人正接受着出行以来最大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