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禁入”的标志,程暮想透过铁门上的小窗往里面扫一扫,却被扑面而来的腐败气息给呛了一下。“咳咳……”程暮苦笑的看着小窗边缘上的那块碎末,“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咳咳……”扶着锈迹斑斑的铁门,程暮这时才发现这间房间的锁比其他房间都要大。这是一个铁制的大挂锁,虽然上面已经锈迹斑斑,但也不是普通的成年人能打开的东西,更何况一个孩子。
“真是让人越来越好奇了……”程暮手上轻轻用力,挂锁的锁梁就从锁孔里被拔了出来。推开同样生锈了的铁门,零号房里的景象尽数展现在程暮眼前。房间里黑着灯,白色的窗帘随着从打开的铁门处吹入的微风悠悠起落,上面沾染着某种黑色的污渍。对程暮来说,黑暗并不是问题,他的眼睛让他能在黑暗中清晰的看见周围的景物,更何况几缕探照灯的灯光自木条的缝隙中透进房间,给这空荡荡的房间带来了些许光亮。
左手边是一排排堆满玻璃药瓶的铁架,散发着微弱的化学制剂的气味,看起来是闲置了好一段时间了。右手边则是一张铸铁手术床,遍布着黄色的绣斑。“果然是血吗。”程暮自语着,走到了一旁的黑暗角落里。在这里居然有一张铸铁的躺椅,上面躺着一个苍白的人形。这个人穿着一件拘束衣,虽不能看到正脸,却能从身形看出是一个小孩。
程暮从雷娜塔那里听说,她也穿过一次这种拘束衣,皮带扣紧之后只能僵硬的平躺,整个人像是被缚紧的蛹,连扭动脖子都是一种奢侈。而这种拘束衣,一般都会被护士用在闹得特别厉害的小孩身上。但蕾娜塔被套上拘束衣的那次只是被扔在了禁闭室的床上,而这个孩子则是被栓在了躺椅上。这张铸铁椅子上下有不少孔洞,专门用来固定拘束衣上的皮带。
程暮完全没想到,在这个神秘的零号房里居然关着一个不安分的小孩?“但好像又不太对……”程暮的眉角稍稍皱起,他在这个小孩的身上嗅到了与之前那条巨蛇同源的气息。再走近一些,程暮看到一个铁丝面罩被戴在了这个男孩的脸上。面罩下是一张亚洲人的面孔,清秀得近乎孱弱,黑发盖着宽阔的额头,眉毛漆黑挺直。
他睡得是那么安详,但程暮却是放松不下来,他并不认为这个男孩子被单独关在这里是没有原因的。这样大的阵仗,只是为了关住一个闹腾不听话的小男孩?怎么想都不可能,这样的装备困住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都绰绰有余,光是一件拘束衣就不是一般人能挣脱的,更别说是这样一个看上去瘦弱不堪的小男孩了。
“你好,陌生人。”就在程暮眼前,小男孩忽然睁开了眼睛,笑着开了口。他的嘴唇似乎因为长时间脱水而有些干燥,但那漆黑的眼睛却是如此的明亮,又带着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