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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酒老

秋山之顶,一个面目俊逸的白衣少年手捏印法,盘膝而坐,口中不断喃喃有词道:“这里好像不太对,我明明记得灵力是运转到这条小筋脉啊!难道错了?”

白衣少年自然就是古辰,从成功凝聚凤凰金丹,已经过去了十天,古辰每天除了听白煜城老师的授课和剑池炼皮,其他的时间全部用来背诵涅槃九转第一转的灵力运转路线。古辰足足花了八天的时间才将整个灵力运转路线全部背下来,又花了两天的时间一直摸索练习。

灵力在各条筋脉间的运行可马虎不得,必须极为精准,分毫不差,走错筋脉是很严重的后果,古辰不敢让灵力横冲直撞,只能如探视一般一点一点的将灵力侵入筋脉。

又是三天一晃而过,古辰终于将灵力全部按照第一转的运行方式运转了一圈。

闭上双目,凝神内观,灵在识海里静静地漂浮着,将心神联系上灵,和第一次一样,古辰顿时感觉无数的天地元气像精灵般围绕在自己周围。

古辰按照第一转的功法将灵力在在筋脉中运转一圈之后,心中轻喝道:“吸!”顿时,天地元气就从全身毛孔慢慢进入皮肤里,古辰顿时就感觉到皮肤上犹如蚂蚁在爬行一般,痒痒的,他知道,这是天气元气在皮肤表层较细经脉移动的一种感觉,这种气感称为蚁行,蚁行也标志着古辰正式进入第一转,相当于入灵镜。

古辰狂喜,终于成功了,就算受再多的痛苦也值得。

古辰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早上听白煜城传授一些修灵的基本知识,中午回来修行涅槃九转,下午到剑池炼皮,然后泡药池,回来就去后山练一会儿剑,练累了就回小屋小憩一下,和雷灵儿三人交流修炼心得,然后又盘腿坐在床上继续修炼功法涅槃九转。

古辰也终于发现他的黄级天赋和九儿他们的差距在哪里,那就是吸取天地元气的速度。雷灵儿他们吸取天地元气的速度大概是古辰的三到四倍,而九儿的速度在他的六七倍以上。所以,雷灵儿他们能休息,古辰知道,自己不能,也不敢休息,每天晚上都是整晚打坐修行涅槃九转到天亮,古辰已经落后了这么多,他要以数倍于其他人的修行时间,来弥补他吸取天地元气速度慢的缺点。

所幸的是,即便修行到天亮,古辰第二天也不会觉得疲倦,反而神清气爽。

古辰不知道的是,自从上一次凝结金丹之后,每次他到秋山练剑,都有一个浑身酒气的老人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他。

时间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从古辰进入器宗到现在,已经四个月,他们的痛苦没有白挨,依仗凤凰精血,古辰疯狂的炼皮,他皮肤的抗性和韧性增强到了一个极为变态的程度,即使不催动灵气,他用青锋剑在皮肤上面刺,以青锋剑削铁如泥的锋利都刺不破他的皮肤,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些白点。

其他人的皮肤抗性虽然没有他这么变态,但寻常的刀剑砍上去,也只能砍进去一点就不能深入,而当初的一万三千多人,如今只剩下一千多人。

虽然后面还有炼肉和炼筋膜,但按照白煜城的说法,炼皮真正考验的是意志力,而只有意志力足够强大,修灵才能有所成。炼肉和炼筋膜考的是体质,体质差一些,多花一点时间还是可以弥补的。

但也不表示这些人全部都合格,炼肉和炼筋膜还是会淘汰一部分人,毕竟,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第二阶段的炼肉不像炼皮那样,每天都疼得死去活来,但也并不轻松,白煜城要大家穿上十斤重的铜甲,脚上带五斤重的沙袋,绕练功场跑两圈,虽只是两圈,不过练功场太大,两圈跑下来足有十里。炼肉的规矩和炼皮差不多,只是淘汰率小得多,跑在最后的一名淘汰。而炼肉阶段体质的差别就非常明显,九儿不知是什么体质,每一次都是第一,而且远超别人一大截。

雷灵儿毫无疑问的第二,司马宇体质要差上一些,只能保持在中等。而莫邪在意的是姿态,硬要跑出轻灵的感觉,有一次差点落到最后,吓得他赶紧拉着裤子狂奔,逗得其他人大笑不已。

至于瘦弱的古辰,体质最差,别人靠的是体力,他靠的,完全是毅力,每次都是倒数几名,徘徊在被逐出的边缘,不过,凭借过人的毅力,他还是咬牙不让自己落到最后。每一次,都看得九儿几人胆战心惊的,在终点给他加油鼓劲。

从古辰进入器宗,已经四个多月,当初的盛夏也变成了秋季,秋山上金黄一片,夕阳西下,无边的落叶随风而飘,为天地蒙上一层悲意!

古辰手拿青锋剑,一式一式的练着基础剑招,劈、斩、截、撩、挑、钩、刺,穿、抹、扫、点、崩、挂、云,不一会儿,所有的剑招练了一个便,就在他准备收剑离开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的树林中传来。

“剑是天地能养人,剑是美酒能醉人,剑是知音能解人,剑是神灵能渡人。”

“谁?”古辰转身问道,只见一老头醉醺醺的从林中走出,一边走,一边还将手中的葫芦凑到嘴边,咕噜咕噜的喝上两口。

“练剑,三回九转是一式,将一式练至千遍万遍,自能去其形得其神,生出无穷变化,以平常的招式发挥无穷的力量,化腐朽为神奇,小子,看好了!”

也没见老头怎么动作,就瞬间来到古辰身边,将他的青锋剑夺了去。老者的手拿起青锋剑的瞬间,他全身气质顿时一变,犹如一柄无坚不摧的绝世利剑,抬起剑,老者就那么随意的往前方一刺。

这一刺,让古辰产生一种错觉,如果剑是向他刺来,无论他用什么招式,都挡不住这一剑。古辰看过白煜城用剑,但他敢肯定,就算是白煜城,也使不出这样的剑法。

老者用的这一刺,他会,或者说,只要是修剑的人,都会,这是最简单的直刺。

这老者,究竟是何人!竟将最为简单的直刺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力,古辰心中骇然。

“看懂了吗?”老者将剑还给古辰,又恢复那醉醺醺的模样,古辰猛吸了几口气才收敛住心中的骇然,对着老者抱拳躬身道:“前辈,晚辈见识浅薄,实在看不懂这一剑!”

“剑,是什么?”老者又问道,把古辰问得一蒙,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又抱拳躬身道:“请前辈赐教!”,老者抬头望天,脸上露出痴迷之色,开口道:“剑者,利器也!人铸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人!至于为什么而杀,那就因人而异了!”将目光从天空中收回,老者望向古辰,问道:“如果十招能杀一人,一招也能杀一人,你选择十招还是一招?”古辰不加思索张口而答:“自然是一招”,“所以,练剑,不要追求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招,能用一招的,绝对不要用第二招,言多必失,出招越多,破绽也就越大!”说到这,老者停了下来,将腰间的葫芦拿了起来,灌了一口酒。

古辰,则面露思索之色,老者并未打扰,只是静静的等着他。古辰心中暗道:“看来,以前练剑走入了误区,以为要把所有剑招全部炼齐,可是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练剑,这样一来,唯一个结果就是杂而不精”。

“古辰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古辰真心诚意的感谢道。

“你就叫我酒老吧!我看你小子还不错,以后,我每天傍晚都在这里等你!不过,我只教你一个月,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这一个月,你只需要练一招,直刺!”酒老醉醺醺的说道。

古辰听言一楞,不确定的问道:“只练直刺?”看到古辰疑惑的神情,酒老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展颜一笑,道:“小子,别贪心,练得好直刺,就已经很了不得,你现在还不懂,练着练着你就懂了!”“那如果练着还是不懂呢?”古辰刨根问底道,酒老的笑容顿时一僵,冷哼一声,说道:“那以后,你都不用见我了!”

看见酒老生气的模样,古辰讪讪的摸了摸头,他的傻样又把酒老逗得一笑,不过酒老并为多言,慢悠悠的走到旁边坐下来,让古辰自己练自己的,然后拿着他的一大葫芦酒往嘴里猛灌,还不时打几个酒嗝。

古辰看着手里的青锋剑,身体站得笔直,右手用力的握紧剑柄,手伸,剑出,手缩,剑回,一遍一遍的重复这个动作。以古辰坚韧的意志力,也只勉强练了半个时辰,便觉得手酸痛无比,手伸缩的动作也越来越僵硬。

就在这时,酒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手别握那么紧,放松。你要记得,练剑时如春风解冻,和气消冰;用剑时如惊雷击地,怒涛拍岸”。说完,闭上双眼,没多久就打起了鼾声。

古辰将紧握住剑柄的手慢慢松开,然后再刺出、收回,果然,感觉轻松了很多,又练了一个时辰,古辰的手实在酸痛难忍,只是机械的重复着伸出、收回的动作。

不过酒老这时醒了过来,看见古辰的动作他就一阵摇头,道:“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再练也练不出什么名堂!你先回去,明天继续!”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傍晚,古辰如约来到后山之上,酒老不知何时来的,已经坐在山顶,眼望夕阳,古辰看着他的背影,竟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之感!

似有所感,酒老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古辰,说道:“练吧!”

古辰又和昨天一样,重复着伸出和收回的基本动作。但与昨天略有不同的是,昨天他感觉越是练剑越重,手也越来越疼。但今天才一开始练感觉就不一样了,手中的青锋剑轻飘飘的,就像没有重量一般,古辰心中也是啧啧称奇。不过,练了没一会儿,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消失了,又和昨天一样,感觉剑越来越重,手越来越酸。

这时,古老的喊停声传来,让他回去,第二天再来。

就这样,古辰除了必备的修行,每天傍晚都来到后山上,酒老每次都是让他自己练,一旦练到手酸痛难忍就让他停下来。

古辰也发现,手中的剑刺出时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从一开始的一会儿,到半个时辰,再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

从凝结凤凰金丹成功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古辰虽然天赋低,吸取天地元气的速度慢,但他修炼涅槃九转的时间是其他人的三四倍,其他人都在睡觉,他则整夜整夜的修炼,所以他的境界提升也不算慢,到如今,也已经是第一转初期圆满了,也相当于入灵镜初期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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