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乐声在耳边回荡，氤氲的水气朦胧了双眼。水光粼粼中有飞鸟的影子，暗香浮动处有浓稠的碧影。美貌的侍女将沏好的茶水递上，清新的龙井茶香扑面而来。九幽月接过了茶杯，漫不经心地小口呷着，不烫不冷的温度中有着茶的清香。她微微眯眼，有些享受。
“你在皇宫遇到了司徒朔？”一旁的十七直接一口饮尽，粗鲁地擦拭了一下嘴角，好奇地看着九幽月。
九幽月懒洋洋地白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十七憨笑，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可没派人监视你。这是皇宫里传来的消息。“
”哦？“九幽月微微侧目，声色拉长带着别样的慵懒。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七看着九幽月小心翼翼地问道，”听大公子说，你们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九幽月低笑，似是不屑也像是嘲讽，”那是我一生的耻辱。“
十七微愣，不解看她：“耻辱？”
九幽月没有理他，目光移向了远处。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轻抬手撑住了下巴，一双潋滟的剪水眸子里是清澈的山水剪影。
”十七。“她说，侧目看着十七，眉眼中竟是料峭的寒意，“不该问的事情少问。”
十七愕然，木木地看着九幽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阿九。”他小心翼翼说道，“我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
九幽月看他，抿唇轻笑：“是有一点。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她说这话时，虽是笑靥如花，可在那眉眼的深处却是冰冷而又薄凉的。莫名的，他想起了那白雪飞扬的国度，那终年不散的寒冷总是那样子令人又爱又恨。
”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司徒朔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当初离开皇城时夫人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你。阿九，你……“
十七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却已传来了声响。他抬头，只见九幽月已经起了身，优雅地拂去衣摆上的尘埃。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重紫色的男式长袍，斑斑的迷离的蝴蝶停在衣衫上有着迷离的诱惑之美。她那一头的乌黑青丝随意披散着，在日光之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她是上天的宠儿，有着这世间令人无法抗拒的美丽，即使此时此刻她只展现出了冰山一角却也足以摄人心魂。
”十七，我有分寸的。“她说，唇角绽放出了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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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淅沥响声，在一刹那间电闪雷鸣，风雨骤至。一道闪电撕裂了天幕，那一刹那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破落的院子。病床上少女苍白的面容转瞬即逝，她伸手想要触摸那来之不易的光芒，可是，惊雷骤响，她的手蓦地一顿，忽地垂落了下去，再也没动静。雷电的光芒在窗缝间破碎，一刹那苍白无力。
”下雨了。“瘦弱的少年一身单薄的白衣，披散着一头绸缎般光滑的青丝，她勾唇，右手探出窗外去触摸那冰凉的雨水。那刺骨的寒意只是令她微微蹙眉，远山青黛般的眉宇间是淡淡的冷清。
”花，落了。“她说，声音飘渺如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