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认真的模样,着实让猫小子吓了一跳,就好像做错事,被老爹教训的小孩,眼神中尽是复杂的。九宇身上那股强大的低气压同时也令贝恩伊差点没震住,同样感到莫名其妙,一时想不通他们只不过是杀了一只妖嘛!他怎么有那么大反应?
贝恩伊突然在自个的手心一锤,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哦,那只虫是你养的?”
九宇差点没被雷到,什么逻辑?眼前这两个活宝真是要把他活生生气死了。
“去去去,胡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养这么丑的虫,要养活也要养漂亮的,你说是吧!”猫小子完全没发现九宇脸色已经铁青了,还一个劲儿地贫嘴说着。
九宇若不是看在边上还有一个人急需他救命、稍有不甚就会魂散的人,他还真想上去揍他们一顿。特么的,她外行不懂就算了,你这个内行也跟着搅什么局?
还是眼尖的贝恩伊发现了他的不正常,指着他那因为紧握双拳而颤抖的肩膀对猫小子说:“哎,你朋友是不是得羊癫疯了啊!”
“羊癫疯?不会,他肯定是看我这么有能耐,三两下就摆平那只妖怪。高兴坏了。”
九宇终于没法沉默下去了,再听他们自我良好的胡扯,肺都要气炸了。恶狠狠的往上瞪了一眼,即使是在一楼,他那气势绝不逊色于楼上两人。
接收到他冰冷的眼刀子,猫小子只觉背脊发凉,知道自己可能惹事了。而贝恩伊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伏着栏杆的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你怎么了?”猫小子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
“没事,可能惊吓过度了吧!”贝恩伊摇了摇头驱赶脑海中突如其来的晕眩,这种感觉很是熟悉,好像不止一次这样子,突然间就晕,就好像那天在庄里遇到那个人一样,他如此近,一抬眼便能看到,但就在那一刻,她死机了。
他会不会就是那个人?还是自己当真贫血了?
九宇淡淡地说一句:“我老实告诉你们,巫族的绿盅虫不是一般的办法可以杀得了的,你们刚才烧的只是那家伙的肉壳,本尊还在体内。你们……好自为之吧!”
“绿盅?”猫小子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九宇的话,对于盅虫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各大巫族中,以雷家为例一共有七种盅虫,统称为七色盅。红黄绿蓝紫白黑七种盅分别由七个宗族长老长管。黄盅是天裁,也就是技能。刚才九宇一进来所使用的那招就是天裁的力量,不过它倒没用盅虫,用盅虫就等于附于力量生命,那威力不能同日而言。如果敌人使用了这种盅,那就必须先杀了盅虫。而绿盅是刑罚,专门针对巫族的叛徒所行使的盅,也是最难对付的盅。因为这种盅的目的本身就不是为了取命,而是惩戒。炼制这种盅本身就是使用巫族先人的骨骸,它们也可以说是巫族的一分子,也是最难杀的。
蓝盅是医盅,紫盅是毒盅。而红盅和黑白两盅是一个巫族的高度机密,最原始巫力。没人知道,一但被人知道,就有可以产生灭族的可能。
几百年前的木家就因为三盅被窃取而灭了族。当然,这七种颜色会根据巫族的性质任意调配。这些他暂且没有心思深究。
现在猫小子终于意识到事情大条了,绿盅啊!他要怎么对付啊?
九宇露出得逞的笑,他是时候让这只不知天高地厚,不学无术的臭屁猫长点教训了。抗起陈福正欲出门,却被再次喊住了。
“哎,什么叫好自为之吧?你真打算不管我们了啊?”猫小子向他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合着他刚在这里上窜下跳的。他躲在卫生间不出来也就算了,这一出来就告诉他,你刚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不仅如此,还可能惹上更大的麻烦。早又不说,这能不气人吗?
九宇看了眼肩上的陈福,他倒很想坐下来看看热闹,但现实不允许。这个男人对于他们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他必须把他救回来。不冷不热地提醒道:“成了精的蛊虫报复心非常强,要么你们杀了它,要么你们就被它杀吧!”
猫小子又惊又气地说:“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跟我说?现在说还顶个屁用啊!明知道人家斗不过……”他最后一句说的很轻,几乎只有身边的贝恩伊能听到。但以九宇对他的了解程度,即使没有超敏感的听觉神经,他也知道猫小子此刻在向他抱怨。
他也同样没好气地说:“我叫你们拖住它,我没叫你们亲自动手。”
“……”猫小子一时语塞。
“舅舅……”贝恩伊的昏眩感终于缓和了下来,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九宇肩上的人想要开口问,声音却柔弱无力,轻嗔了一声,眼神里尽是悲伤。
“啊!他活过来了。”九宇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想要让她安心的感觉。
“真的?”贝恩伊连同猫小子都惊叫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还死命地数落人家。要说,这人可是他判了死刑的,就这么被救活了,哪有不惊讶的道理。自然也就对九宇没有及时出现、没交代清楚归纳为情有可原了。
九宇继续说道:“不过,他的魂魄四散,我得把他带回法阵中聚魂。否则他即便活过来,也是一个植物人。”
“啊?~”贝恩伊虽然听不懂什么法阵,但陈福若变成植物人,她不敢想今后这个家会成什么样?贝华森是否能够接受得了?
“那你快去,快去,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哎~”
贝恩伊还没说完就被猫小子一个疾声给打断了,说:“你没听他说吗?成了精的蛊虫报复心非常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东西我们可对付不了。”
九宇本来打算给他们一点教训,见到贝恩伊如此识大体,不由地刮目相看。心底掠过一丝不忍,剑指一竖,指缝间多出了两道黄色的符。手指往他们这边一指,符像子弹一般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