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两个。”贝恩伊一点情面也不给,冷冷地对着面前的空气继续说:“既然已经醒来了,你们可以走了。”
李大婶差点没把她当精神病患者来对待,这个硕大的病房里除了她俩人哪还有其它人啊!
“床底很舒服,不舍得出来是吧?”
话刚说完,床底下果然钻出一个怯生生的小伙子,随之出来的是一个中年人。李大婶吓得躲到贝恩伊的身后,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守了一夜房,居然有人藏在房里都不知道。难怪阿庆那婆娘要骂她啊!这也确实挺离谱的。
谁知道那两人比李大婶还要害怕,惊恐地看着贝恩伊,战战兢兢地说: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你说我是人是鬼?”贝恩伊没好气地揪起年轻人的耳朵说:“你闯入我的病房,偷窥我,居然还问我是人是鬼?说,你们到底有何居心。”
“哎哎哎……疼疼疼……”
“疼就对了。”
“唉呀,我没有偷窥你。我们是被人打晕的……你看你看……我后脑的大包还没消失呢!”年轻人愤力挣脱了贝恩伊魔爪,把后脑勺探到贝恩伊的眼前,果然有一块肿胀突起的东西。
余气未消地贝恩伊逼上前一步,说:“好,那你说,我现在是人是鬼?”
年轻人后退,靠,这不是活生生地威胁吗?鉴于她的强大气场,不得不说:“人……”贝恩伊这才放下盛气凌人的架势。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俩在床底?”
“哼!”贝恩伊轻蔑一笑,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想知道?”
年轻人再后退了几步,撞到床沿才收住脚,他居然不敢怎么回她。
“当然。”还是导演开口的。
贝华森曾经对她说过,人与人之间存在一种类似脑电波之类的东西,或互相吸引或互相排斥。好比,古人所说的‘说曹操,曹操就到’好比,那‘心有灵犀’,这些都是源自于脑电波的刺激下产生地心电感应。不管你是否相信,是否能够理解,它永远都是在客观地起作用。无时无刻降临你的身边。
而她的脑电波恰巧比较敏感,比正常人敏感了7。9倍。这种力量被她称为‘感知之力’,与预知不同,这种能是身处现场的心电感应,而后者通常发生在梦魇前后脑电波所接收到的信息。
从刚才从进门开始,她便感应到不止一个人在这病房中了,再后来的那一记闷棍完全证实了她的猜测。
如果,这都不是梦的话。
“刚才大婶说到有两人人失踪时,是谁吓得暴露了自己的?你们两个那么强的心跳声,跟敲鼓一样,谁听不到啊?嗯?”
一老一少无言以对,说起来也真是丢人。当发现自己醒来,身体曲卷成一团时,他们着实吓了一跳。再后来听到有人发出恐怖的梦魇声,他们更加不能确定这些人是不是想要对他们不利,所以至此自终都没发出半点声音。没想到,一个惊恐的心跳频率出卖了他们。
“你……”那位年轻人直接露出不拿她当人看的表情,回想摄影机里她跳入墙的画面,不由地抱紧了那位导演。
导演也想到那个画面,不过老谋深算的他,显然要比他要镇定地多。
“为什么要绑架我们来这里?”
贝恩伊嘴角轻扬,冷‘哼’一声。“绑架?我看起来像吃得很饱吗?”
导演上下打量了眼她,除了小脸圆了点,全身上下都有些弱不经风,倒象是饿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是。
“那我们怎么会到你的床底?”年轻人不甘地问一句。
贝恩伊深呼了口气,一幅不耐烦的样子,指着门口冷酷地说着:“好了,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到我床底的。总之,现在你们都给你出去。你们爱上哪上哪。”
老少两人组看了看幽黑的走廊,走廊尽头的电梯口上那个数字亮得渗人,好像一只独眼恶魔。他们看了眼同样恐惧的李大婶,再看了看贝恩伊,确定比起走廊外的那一抹白影以及诡异的电梯,她们俩更安全此。遂直接坐在病床上说:“既然已经来了,我还真不走了。”
“你们……信不信我告你们非礼。”
老少两人立马跳开了床沿,他们一个是导演,一个是摄影师,这一罪名要是传出去,即使是他们什么也没做,在社会的舆论里,也会被定义为来不及做。
“出去。”
“不,我们不出去。难道你没感觉吗?这层楼怪怪的,刚才我明明看到你进了厕所,可是……拍出来却是你……”年轻人没法往下说下去,看着贝恩伊浑身毛孔都张开了,溢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贝恩伊一屁股坐到床上,现在她已经没有理由相信那只是梦了,浅意识里为阿庆嫂找的借口也崩溃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还用说吗?我们被困在这栋楼里了。以我这些年拍摄经验来说,只有这间房间是正常的,这栋医院已成为空楼了。一夜之间他们全死光了。”
导演声情并茂地说着,极其轻地声,透过众人的耳膜落在心上,击起恐惧的涟漪。
“啊!不可能……我刚才……我刚才就看到一个护士……”
“那是死人,刚死的人都还保留着生前的意识,还会下意识地做着生前的事。”
“……啊……”李大婶被吓得全身都软了,噌噌地往后退去。仿佛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老的人才是恶魔一样。她喃喃地说:“对了,那个护士叫我赶快回房,说电梯故障很多人被困在里面休克了……我看到她……她是半透明的,当时我并没有注意,被你这么一说,我……我想起来了……”
李大婶吱吱唔唔地说了一通,病房时霎时安静了下来。导演和年轻人对视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您这编故事的能力也太逊了吧!一点都不生动。”年轻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