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店是沈社亲自指定的,s市很多文化名人会出现在这里,菜并不一定好吃,却是装潢中透着雅致,当然价格也高高的。
云茜忙碌着点菜和招呼熟人,嘉乐只能讪讪地陪着笑,偶尔招呼落下的客人。一时,葡萄酒上桌,嘉乐开始给大家倒酒。沈翊笑着问对方是否来点其他的酒?对方笑说,葡萄酒养生。这边嘉乐刚放下酒壶,就听到沈社说,嘉乐陪王总喝一杯。嘉乐当时汗就下来了,几时见过这种阵势,虽然大学时酒量还可以,但那都是熟人,现在这个局,喝也不是,不喝也不能,只得硬着头皮,仗着自己尚有几分酒量,笑着敬对方王总。“王总,我酒量不好,我先敬您。”说着,敬了王总后自己喝了一口,王总也是礼貌性地喝了一口。
沈社没有说话,这时云茜推门进来,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云茜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人,几句话,对方已是眉开眼笑,酒过三巡后,双方已经开始畅谈。嘉乐好久没喝过酒,几杯红酒下去后,开始浑身无力,脑子发晕。她此时乐得听别人高谈阔论,默默地恢复精神。沈翊已经注意到嘉乐不说话,脸上红扑扑地傻笑表情,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常能干的丫头居然在这种场面上还稚嫩得很,还是云茜到底成熟些知道分寸。不过事已至此,沈翊也不能拦着不让大家尽兴,有人过来敬酒,沈翊还要照样接着。此时,刚才的王总来了兴致,对着嘉乐说,“这位小妹妹,怎么不说话?刚才你说你不会喝,我让你,这杯我先干为敬啊,你随意。”嘉乐惊了一下,对方早已一杯啤酒下肚。嘉乐只得站起来,看大家都看着自己,“来来来,我给你满上”旁边王总的助理已经倒好一大杯啤酒,嘉乐无奈,不过啤的嘉乐想想也还行,原来常拼的也是啤的,一瓶的量。一杯应该还不致于倒,而且此时嘉乐葡萄酒的酒劲已经过去,就豪气地喝干了。“妹妹酒量蛮好的嘛!爽快!”王总伸出拇指夸奖道。沈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啤酒十几瓶后,有人又叫来了黄酒和白酒。嘉乐知道酒忌讳掺着喝,更容易醉,而今天钱嘉乐的目标就是不能喝醉,千万不能喝醉。
晚饭吃到十点钟以后渐渐进入尾声,酒喝得畅快,自然感情联络的也十分地道。饭店里出来时,熟人自然分作几路。云茜与对方老总熟络,很自然地搭了对方的顺丰车。嘉乐出来被冷风一吹,身上打起哆嗦,酒劲开始慢慢上来,准备在路边等出租车。突然一辆车缓缓停到她眼前,车窗摇下,是社里司机小刘,“上来吧,送你回去。”嘉乐平时跟他虽然熟,但是知道今天车里应该坐着沈社长,于是嘉乐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后面来!”嘉乐听到社长说话,只得乖乖地绕到另一边后排坐下。车上温暖而舒适,嘉乐不禁打起瞌睡,懒得说话。沈翊也不说话,两个人各自靠着车窗养神。后面一直沉默,小刘还偷偷的往后瞧瞧。
嘉乐租住的是一个老式小区,虽然离市中心近,但是却停车不方便,小刘将车靠边停车后,嘉乐挣扎着起身道谢说自己到了,推门下车后一阵眩晕,为了不出丑还是强忍着。但是没走几步,就在路边树下呕吐了。
沈翊开门走下车,轻拍嘉乐后背,问道“没事吧?”嘉乐说没事没事,今天喝得杂了。沈翊轻笑,又问,“能自己走回去吗?”可以可以,嘉乐觉得让领导送实在是过意不去。沈翊也没有再问,掺着嘉乐的胳膊送她过马路。嘉乐舌头打结,加上酒劲和冷风,说话已经开始打哆嗦和大舌头。“哪一栋?”,沈翊边走边问,“四-四-四十七。”沈翊忍住笑,向旁人打听着怎么走。老房子没有电梯,上楼梯的时候,嘉乐腿软突然一脚踩空,幸好沈翊及时拉住,人虽没有直接摔下去膝盖却重重地磕在台阶上,这下嘉乐半天没有出声,眼泪水刷刷地滚下来。
沈翊看到嘉乐哭了的时候突然有点慌,他开始觉得今晚是自己不对,只得低下身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其实嘉乐的哭一半是因为疼一半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控制情绪很难。纸巾一递过来,嘉乐默默的哭泣居然开始演变成大声哭泣,这可把沈翊吓坏了,“你别哭呀!我背你上去。”他其实更怕深更半夜再引来大家误会。沈翊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咬牙把嘉乐背上四楼,开门的一瞬间,沈翊如释重负。他把嘉乐安置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坐下来看她情绪慢慢恢复。“腿怎么样了,看看磕破没有?”沈翊小心翼翼问道。嘉乐慢慢卷起裤管,膝盖下有道深深的血印。“没事”,嘉乐说,“家里还应该有创可贴”。沈翊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一块创可贴,轻轻地帮嘉乐贴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嘉乐此时已经基本恢复,对沈翊说,“沈社,不好意思,天晚了,您早点回去吧。”沈翊抬眼看了看她,点点头,“你照顾好自己啊,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下面小刘还等着,他也不想闹成满城风雨。
接下来的几天,嘉乐索性请假在家,编辑的工作本来也可以在家完成的。腾出些时间,嘉乐要准备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