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
冰夷震了震，看向不远处的青冥，只听对方轻笑道：“碧落，你要杀了我么？”
云陌裳心头一颤，她能杀他，六百年前她的血能，那么韭菜六百年后，她依旧可以。
可看着这张与历决冥一模一样的脸，或者说，将剑刺入历决冥身体里，她！如何能下得了手！
“你下不了手。”
青冥轻蔑一笑，“因为这张脸，你可以置天界安危与不顾。”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轻慢“好一个天界帝姬，真不愧是流淌着我的血液。”
云陌气急，怎么不会料到青冥会这般数落她，他有什么资格数落她！
“呵呵，呵呵哈哈哈。”
见冰夷吸收了自己的仙力，情况稳定下来之后，云陌裳笑得越发轻狂，她不明白前世为什么已经会对他念念不忘，为什么她一直想着的人会是一个如此不堪之人！还因为他，害死了白止！
云陌裳越发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兰焰！”
云陌裳历声喊到，声音才起，她已经向青冥飞去，骤然扑在青冥身上，本来她该近不了青冥的身，却在方才的那一瞬间，云陌裳看见了他眼底闪烁的微光，那光本不属于青冥。
就是那一瞬，已经足够云陌裳飞到青冥身边，也足够兰焰化成剑穿过她的胸口刺入青冥的心脏。
无论神魔，心脏都是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地方，更何况这剑穿破了云陌裳的胸口，剑身上满是她的心头血！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冰夷的染血的衣角随风轻舞，他苦涩着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而赶来的魔兵看到长剑刺入青冥胸口的那一瞬间，生生停在了原地。
云陌裳扯了扯嘴角，外界的一切已经与她无关，碧落剑虽不是神兵，可要让一个帝姬灰飞烟灭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还真是狠心。”
青冥浅笑，唇角的血液不断流出，抬起双手环住云陌裳，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云陌裳的发中，拨开唯一一支挽发的簪子，满头墨发倾泻而下。
“不过这样也好。”
青冥不再说话，可他的话却让云陌裳一惊，心底苦涩不堪，依着历决冥的身子不断下落。
随着带云陌裳血液的血刺入他体内的那一刻起，青冥的神识便彻底从历决冥体内消失。
这样也好，她和他还是在一起，即便接下来是灰飞烟灭。
“你怕么？”
从青冥消失的那一刻起，历决冥便苏醒了过来，胸口的刺痛让他清醒的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
云陌裳眉头紧皱，依偎在他怀里，如今她能说的，除却对不起还有什么？白止死了，青冥死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两个了。也好，一切都结束了，从前不该发生的，不该出现的，现在都可以消失，回归原位。
历决冥轻笑，笑声在此时发出却也不觉得突兀。
“阿裳，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云陌裳闭眼，含笑点了点头，坠落逐渐加快，可还没落到地面，云陌裳无历决冥的身体，已经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