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车内，路之遥大脑一片空白，任凭沐旻轩将她拥在怀里，在她的双唇上辗转反侧。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在鼻尖萦绕，而时而温柔的触碰和时而霸道的侵略，不停侵蚀着她的所有感官。
让人……不得不沦陷其中。
沐旻轩只是情不自禁想要更加靠近她，等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时，却发现她居然并没有抗拒，只是一动不动地由他索取。
良久，沐旻轩终于放开了怀里的人，他低下头看向有些微微气喘的路之遥，正要浮现的微笑却瞬间僵硬在了带着旖旎味道的嘴边。
刚才还温顺伏在他怀里的人，此刻却阴冷的吓人。
路之遥的左手毫不留情抬起，狠狠扇向那张温柔展颜的脸，一瞬间，清脆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他没有躲开，原本优雅的男人，顿时略显狼狈。
只是他仍定定地望着她。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路之遥原本就是在强撑，而在他的注视下，变得更加心乱如麻。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沐旻轩看着她淡淡开口，语带讥讽。明明刚才，她也沉浸其中，却又毫不留情对他下手，她究竟是厌恶自己的，还是……
“……”
是啊，她在做什么？为什么刚才不推开他？为什么自己会沦陷在明明是恨的人的亲吻里？
为什么？
路之遥恍惚，而当初的一幕幕又在脑海里重现，她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
站在她床前的是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清秀明朗，可偏偏一双眼睛，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仇恨。
她被他吵醒，双目惺忪问他怎么了，丝毫没有因为深夜被弄醒而生气。因为这个人是她最为珍惜的人，她一直深以为然的就是，他做得所有事情她都不会责备。
可就在那一晚，他亲手打碎她的信仰。
少年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低吼着质问她为什么还不滚出沐家，而她卑微地伸手扯着他的衣角，小声哀求着他不要闹了。
她知道他一直因为自己母亲的死厌恶着自己，即便当时被后来的沐夫人——自己的母亲带进沐家时，她也不过五岁，可是她知道他应该恨她的……
她尽力在补偿，她努力对她好。
“旻轩，不要闹了，很晚了你该休息了。”十六岁的沐旻妍试图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她忍住一丝淡淡的鼻酸，手脚并用回去重新拉住他的衣角，小心翼翼：“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起来给你做。或者你想不想吃西山那边的花卷……”
她的声音那么卑微，却换不来少年的半点怜惜，身上的睡裙因为少年一次次的推开发泄而滑落一半，露出少女温润如玉的肌肤。
“……旻轩！”她轻声唤着他，不明白今晚为什么他这么失控，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有多令人遐想。
“旻轩，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听你的……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不要再这样了……旻轩……”
他听见她一声声唤着自己的名字，一张带着泪痕的脸，在冰冷的白色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弱。
“旻轩……对不起啊。关于伯母……可是我说过，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对不起……”她一遍遍道歉，一遍遍向他乞求。
“道歉有用吗，沐旻妍？什么事情只要道歉就可以了吗？”他听见自己说，而其实他明明知道，母亲的去世，和她又能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找了借口，遮掩真正的自己的内心而已。
而他的内心……若不是今天撞见她和别的男生举止亲昵，他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对她如此渴望，那么的不愿意，把她让给别人。
她的体贴，她的照顾，她的温柔，她的笑容，她的一举一动……还有她的人，都只能是他沐旻轩的！
她拉着他的衣角，跪坐在床沿低声啜泣着，不知所措。
“对不起……”
沐旻轩看着她抬头望向他的双眸，带着点点泪光。而她的发丝交错地散开，衣裙凌乱，那一瞬间的她在他的眼里，不是狼狈，而是一种无法拒绝的诱惑。
无法拒绝。
一如后来重逢，他失控地想要靠近她，吻她，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不能停下。
轻易拂开她无力的抵抗，在她惊慌失措的声音里，他扯掉她身上所有的衣衫，不容反抗得将她压在身下。
莹白的双手被禁锢，少女的粉唇被粗鲁的稳住，而身体……被狠狠占有。
那一瞬间，她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的人。
他掠夺着她身体的每一处，肆意玩弄，像是发泄多年的仇恨。
或许原本就是仇恨。
她哭着让他停下，他却置若罔闻。
一夜折磨，她终于明白，也许他们之间的恩怨，真的再也无法化解。过去是如此，如今更是。
是她曾经太天真，以为她能弥补之间的缝隙。
那就让她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
如他所愿……离开沐家。
可那一晚的一切，终究成了梦魇，过去多年，仍然萦绕心头，让她梦中惊醒，终日郁郁。
“之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午后的阳光明明炙热，沐旻轩却觉得浑身冰冷。
刚才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随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路之遥喃喃自语，语带哽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旻轩……”
她陷入自己的思绪，神情哀伤：“对不起、对不起啊旻轩……我要做什么，你才原谅我，才能放过我……”
他的心猛然一震，他明白她在说些什么，那一晚，她也是这样求他，可是他却仍旧，无可避免地伤了她。
是他害她变成这个模样，是他逼她离开，是他让她遭受这么多的绝望。
沐旻轩伸手紧紧抱住她，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痛：“之遥，你不要想了，你醒过来，你看看我，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是他错了……他后悔了！
所以他不停地，不停地在找她。
这次，换他来弥补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