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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异象

不管前世的路西法多么牛,现在的吴洵还是得过一名高三学生应该做的事,特别是经过一个暑假的“热身”,终于“迎来”开学后。整天念书,写作业,日复一日,吴洵有时都会忘记自己作为血魔城堡之主的责任与力量。不过似乎拜自己达成滴血层所赐,吴洵的脑子好使多了,即便平时不怎么用功,学习成绩倒还稳定在班里前三名。

从进了九月份以来,天气一直不怎好,阴雨连绵,外加上几次北边来的大风,秋天的瑟索终于取代了夏日的燥热。在这个短袖长袖轮着穿的季节里,一件突如其来的事件的发生,使吴洵原本平淡甚至枯燥的生活剧烈的震荡了起来,同时也增加了吴洵的紧迫感。

开学一周后,天上凝聚的乌云有些发黄,轰隆隆的雷声催促着刚放学的学生赶紧回家。扳着手指头计算还有多久便开始上晚自习的高三学生也越加珍惜这些为数不多的白天放学的日子。

吴洵等三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抱怨着天气,一边互相开着无聊玩笑。可能是高三枯燥的学习释然吧,原本无聊透顶的玩笑话也能激起学生们的心潮。

随着一阵猛烈的大风刮过,猛然间,空气中的水汽重了许多,看来,瓢泼大雨是躲不过了。果然,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珠毫无征兆的从天上坠下,砸在地上噼啪作响。三个人刚好站在街口,被淋个正着,狼狈不堪。

“姜维!找个地方躲下雨吧!”林希冲着吴洵喊道。

吴洵擦了把脸,拽过林希,嘲讽道:“怎么,下个雨还影响视力啊。”

林希可没心思开玩笑:“这么大雨,谁分得清楚你跟姜维谁跟谁啊,赶紧走啊!”说罢,拽着吴洵和蒋一苇就往最近的地铁站里走。

没走两步,蒋一苇突然开腔了:“哎,吴洵,你说,超能力会不会影响运势吗?”

吴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瞎扯,要是真能走运,怎么没见到艾一……”

那一瞬间,吴洵真的开始怀疑炼体是否会使自己转运,也不禁懊恼自己的超感没有随时保持感应状态,让蒋一苇抢了个先。艾一霖就在前面不远处独自走着,本就不高的个子,在狂风骤雨中显得格外单薄。

林希一脸坏笑的脱掉校服外套递给吴洵:“喏,去吧,离地铁站还有段路,哥俩就不陪你了。”于是,林希和蒋一苇默契的停下了脚步。

吴洵苦笑着摇了摇头,拿着林希的校服外套,紧跑两步,追上了艾一霖。“这么大雨,一个人走啊。”吴洵实在想不到该说什么了。艾一霖看是吴洵,略微吃了一惊,然后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继续快步向前赶去。

吴洵犹豫了一下,鼓起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和胆气,不由分说的将外套披在了艾一霖的身上,然后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披着吧。”艾一霖本想脱掉还给吴洵,但抬头看了吴洵一眼,竟没有脱掉:“谢谢。”吴洵大喜过望,只是脸上还故作平静:“应该的。”

“你上学拿两件外套吗?”

吴洵一愣,低头一看,不仅大为懊丧,自己身上穿的不也是校服外套吗?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突然,超感的感应将吴洵从尴尬中解救出来——很多年以后,吴洵每每想起这段经历,都会感谢这件事的发生。

雨还是倾盆而下,但随着雨一起淋在地上的,还有一种红色的液体。吴洵抬头往天上望去,艾一霖也随之向上看去。凭着超乎常人的敏锐视力,吴洵发现了夹杂在大雨中的点点红色——这是,血雨!

吴洵的大脑飞快的转动起来,回想前世对血雨的记忆。血雨,在别人眼里或许为大凶之兆,但却是血族传承的一种手段。

当修为极高的血族大限将至,一身功力即将随自己仙去而丧失,有的血族便会选择将功力封存于血滴之中,随大雨而落,若能落在有缘人身上,便可将功力传承给他。但因为雨水指不定落在谁的头上,过强的功力反而会使这个倒霉的有缘人遭受反噬,所以为尽可能保全功力,血族高手较为普遍的做法是将功力散成一场血雨,每滴血珠中只封存极少的功力,并将自己的修炼功法以记忆碎片的形式封存其中,至于后来的事,便一切随缘了。

相传,第二位血魔在大限来临之际化作血雨,培养了血族一代高手。说起来似乎很震撼,实际上也就是很短的一阵毛毛雨而已嘛,吴洵对史书上对此的大加赞誉有些不屑一顾。

正回忆着,吴洵惊讶的发现,乌云逐渐开始变幻,慢慢地泛出了血红色,同时开始慢慢地向云层中心旋转靠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

吴洵感觉到血族可能出事了,朝艾一霖大喊:“快走!”,一把拉住艾一霖的胳膊,拼命往地铁站跑去。

但没跑出去多远,血雨,货真价实的血雨倾盆而下。砸在地上噼啪作响的,不再仅仅是晶莹透明的水珠,夹杂着的,是可怖的血滴!

凭借自己的超感,吴洵估算出这场暴雨近三成的是血滴。相比于普通单个血族形成的血雨,这场血雨之大远超过历史上所有记载的血雨量的总和。到底是多少血族同时选择了放弃功力散布血雨?血族之灾真的来了吗?吴洵心里不禁一阵悸动。猛然,吴洵停下了脚步,溅起的泥水也随之平静,一滴血珠,缓缓飘落,在艾一霖跳跃的发梢上弹起,落向她后颈。吴洵吃了一惊,生怕蕴含的力量超出艾一霖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立马伸手去够,想拦下这滴鲜红的液珠。

但还是晚了一点点,血珠从吴洵指尖划过,略微改变了一点方向,但还是落在了艾一霖的后颈上,紧接着便隐没不见。一个小小的红色印记在血珠溅落的地方淡淡的出现,有淡淡的褪色消失。吴洵心里不禁一阵懊恼与悔恨。

“怎么了吴洵?”艾一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吴洵吃了一惊,随即又舒了口气,幸好,力量不强,艾一霖撑住了。“没事。”吴洵摇了摇头。“那你撩我头发干什么?”一丝愤怒的红晕在艾一霖脸上泛起,吴洵很惊讶艾一霖竟然也会如此咄咄逼人,而自己也会这么手忙脚乱茫然失措……

血雨虽然势大,但还是没有下多长时间。到了地铁站后,艾一霖头也不回的自己做地铁走了,徒留下吴洵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等着蒋一苇和林希。没一会,两人也来到了站里。

“怎么样把握住了机会没有?”蒋一苇揶揄道。“没有。我暂时不想说这事。你们刚刚被血滴淋着了没有?”“我没有。”林希插嘴道,“姜维好像淋到了。”吴洵脸色乍变:“姜维,你有什么事没有?”“没有怎么啦?”姜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能是大气污染搞得吧?”听到这话,吴洵也没多解释,默默的等着雨停,眼前浮现的却是艾一霖愤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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