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今年的这个时候,要和炙去拜祭父母了。我是宇文夜,今年十岁,自从我懂事以来,就知道自己和炙就是克星,总是克死身边最亲的人。母亲是因为生我和弟弟难产。而父亲,从来没有见他和我们说过话。他看着我们的眼光里总带着一种恨意。我知道,是我和弟弟的诞生,害死了妈妈。所以,他恨我们。
他总是冷眼看我和弟弟,没有理会过我们一次,还记得三岁那年,炙傻乎乎的跑到他面前,伸出手对他说要抱抱,他看着炙的眼神,好象看着的是一个无比污秽的东西。那种眼神,到现在,还深深的刻在我心上。之后他推倒了炙,可怜的炙什么都不懂,坐在地上大哭。
真正疼爱我们的只有爷爷,他是这个世上唯一在乎我们的人,但他经常和我们说,其实爸爸也很爱我们的,只是他太爱妈妈了,不知道怎么去爱我们了。
我们还没有彻底感受得到爸爸这个称谓的时候,他因为长期的伤心和压抑,选择了死路,他为了母亲伤心了四年,母亲也等了他四年,他去陪伴母亲了。那年,我和炙四岁,他的葬礼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爷爷他很聪明,他知道我和别的孩子不同,他常常和我说,夜,乖孩子,你偶尔也要有孩子的童真,看得太透,活得更累。可是爷爷,我一直都很累,我无法蒙蔽自己的眼睛。
五岁那年,我见到了她,她在很可爱的婴儿床上,粉乎乎的,一直看着我和炙,就像一个天使,我和炙同时把手指放在她的手上,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指。还很不客气的甩着口水笑。
爷爷说她未来会是我们两个人中一个的妻子,这么可爱的天使,她真的会是我们的妻吗?她真的会不像其他人那样看我们吗?我们如果太爱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吧?看着她的笑容,我知道,她以后一定是我的。
二十年后,今天,爷爷告诉我们,她回来了。我心里那根断掉的弦又修复回来了,是她。我知道。但长年的封闭自己,我养成了固执,偏见和沉默的怪癖。我不爱说话,我太冷漠,我看人夹杂着很多人情世故的嘴脸。而炙,他则是女孩子最欢迎的热情阳光型的大男孩。
弦,二十年后,你握着的人,还会是我吗?
那天,我忍不住提前的去见了她,不让她知道,在角落里,我只想看看这个我从小在心里当成天使的女孩,现在,快乐吗?
她没有注意到我,她坐在了那一桌情侣旁边,她不知道,她进来前,那对情侣有多浓情蜜意。
她一直对那个男人媚笑,撒娇,我看得火冒三丈,但是我知道,我只能表面装做若无其事,哪个男人是谁?她的情人么?
她走了,走前还很娇媚的看了他一眼。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冒气了,当下,我只能冷笑。我不知道自己之后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
再次见到她,在司马宅里,她怎么可以又恢复了那天使般的笑容?仿佛哪天我见到的哪个不是她。那些娇媚,难道只在哪个男人面前绽放?
司马爷爷假装要她带我们参观宅子,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在司马家我们是常客,除了炙是个标准的路痴外,我们都很熟悉那里的地型。他刻意给我们和她相处。
看着她一路带着我们绕圈圈,真的很可爱,原来,她也是个小路痴。当炙说我懂路时,她对我说话了,想到她在餐厅和哪个男人的事我鬼使神差的给了她一句重话,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那句话,是我太骗执了?
我的骗执使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对她冷言相待。但听到她说我是僵尸脸,我心里有小小震了一下,我的脸,真的很严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