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荼躺在拓尔诺怀里,像被抽空了灵魂,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骆族不回信无非两种情况,一骆族出了大事,一骆族不再承认骆荼是族长。而拓尔诺显然更担心后者。
夜深人静时,战兴北一身黑色紧衣服,隐于黑暗中极难被发现。宿印怀拍了拍他的肩:“万事小心!”
“是!”
战兴北转身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姚甫灵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反问:“他会成功么?”
宿印怀没有回答,但从他的目光就猜得出他的答案。隐晦在清明中的肯定。
北荒地处沙漠前方三里处,诺北山则处在沙漠向南前行十五里的位置,距离颇远,但并不难找。战兴北隐藏在黑暗中悄然接近以诺北山为首的群山脉。他曾经来过这里,只是从未闯进属于骆族的领地。诺北山后面的群山他依稀闯过几座。地势较高,山路陡峭,若是以此作为根据地,颇为易守难攻。由此他也推测过诺北山的地势,却完全没想到诺北山里部竟是如此壮阔。
诺北山只有唯一一个正门的入口,入口处安有一个哨兵岗,门口更是重兵把守。战兴北越靠近诺北山就越能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呼和,把守门口的重兵似乎也不禁被这样的笑声所感染。一人先开口了松懈:“洛薛也是可笑,就三万人也敢和我们斗。”
另一人嘲笑道:“天景是没有人了吗?”
听到此话,战兴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宿印怀所说果然不假。
“还是族长冰雪聪明,如今这洛薛和北荒都必是我们骆族的囊中之物了!扬名骆族,指日可待!”
“那是,也不看我姐姐是谁!”一名长相可人的妙龄女子缓缓走出来,脸上扬着自豪的笑容,刚说完这句话后她故意调皮地转移话题,“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下交谈!”
士兵们见是骆姿,纷纷跪成一片:“参见长老!”
几名说话的士兵见是这位长老,纷纷面露苦色,竟然遇到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姑奶奶查岗!
“长老!这几日好事不断,属下们也是高兴嘛!”
“是啊是啊!”
“我就要去告诉大长老!”骆姿大笑着走进诺北山,留了个潇洒的背影,几名士兵又不敢擅自离岗,只能不断在身后苦苦叫喊:“长老!”
大长老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对违反军规的人从不手软。一时间几名士兵叫苦连天。殊不知,就在骆姿走进诺北山隐进黑暗中时,战兴北同在黑暗中打出一颗石子,准确无误打中骆姿的脖颈,后者应声倒在地上。
听到闷响,众人皆惊,见骆姿晕倒在地,众人更是一时间慌了手脚。没有人敢上前抱起骆姿,也忘了去通知大长老和大夫。哨兵岗上的士兵见状也跑了下来。战兴北当即悄无声息跃上哨兵岗,在哨兵岗的顶方跳进山上。一上了山顶战兴北就被当前此景震撼住。整个诺北山像一口巨大的井,山体围成一个巨大的圆柱体,像是要将诺北山里部所有的东西都保护起来,构成了一个纯天然的保护罩。战兴北不得不折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他此刻正处在诺北山的山顶,若不是他身手矫健,也要在这变成圆的山口掉下诺北山内部,然后成为众矢之的。
不知是哪位士兵抱起了骆姿,冲向大长老的房间,并有人前去寻找大夫。其他人被留在了门口继续把守。见众人纷纷散去,战兴北趴在顶上细心地观察诺北山的地形。
诺北山正中间那间高楼应是骆族的祭祀楼,骆族百年流传下来的习俗。当年骆族的祖先之所以会以诺北山作为栖息地,也正是因为诺北山奇特的天然保护罩,而这天然保护罩也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为感戴上苍的恩德,他们开始每年举行祭拜,久而久之,这种祭拜就绵延至今并且变成为祖先祭拜。
祭祀楼里只许放神圣的东西,圣书是骆族不可亵渎之物,理应,只能放在那座楼里。
打定主意,战兴北确定周遭没有人后慢慢从顶上跳了下来。传来吆喝声的房间离这不远,是诺北山里独立一角的一个大房间,战兴北猜那里应该是举行庆典的地方,此时已有许多人在那里喝得酩酊大醉。战兴北注意到骆姿被送去的房间是与他现在位置对立的那头。落在入口左边处的他也处在祭祀楼右下角的最外围。
夜深人静,所有的声息渐渐开始平息。战兴北躲在黑暗处,悄无声息向祭祀楼靠近。骆族只在门口重兵把守,出乎战兴北意料内部并没有人巡逻。他抬头看了看诺北山的山顶,这出不去,进不来的的确也是。他倒忘了他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了。
祭祀楼处在一片宽大的空地上,方圆百米内没有一座建筑物,可见诺北山之大。战兴北警戒地在四周观察,确定一时之间没有人后,他开始策划最佳的百米冲刺路线。位置要刚好避开大长老房间的视线。
祭祀楼似乎没有窗,只余一扇非常大的青铜门,上面一把锁将门关得死死的。祭祀楼有五米高,最顶层上是一个非常大的亭子。亭子中央放着什么战兴北看不清楚,但这样的高度,他既没有带绳梯周遭也没有建筑物可借力,也只能另想他法。
就在战兴北犯难时,他眼尖地看见大长老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位一身白袍的白胡子老者,他目光犀利,循望了整个诺北山一圈,最后落在祭祀楼上。战兴北隐进黑暗里,看着老者穿过回廊走到祭祀楼跟前,从身上掏出一把同样是青铜色的钥匙。他进去后又关上了门。
战兴北依旧隐在黑暗中,目光在大长老的房间上闪了闪。不一会儿,原地已经没有了身影。
战兴北看着熟睡中的骆姿,精致的脸庞和骆荼有些相像,但比起骆荼的美艳,眼前的女子更显娇俏可人。战兴北念了声“得罪了”之后,手伸向被他用石子打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