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拜托!那边是钢板啊!
都被撞出了一个大坑!
这还是人么?!
看着那边杀手兄的惨状,这位保镖兄弟彻底的崩溃了。
陈锋在那边摆了半天的pose,只等着这位保镖或者那位穿唐装的老先生过来道个谢,然后他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说些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之类的话场面话,可谁曾想那边那两个保镖一脸的呆滞的愣在那里,那边那个老先生看着那边倒地的黑衣杀手,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半天过去了,竟是没人理他。
陈锋摸摸鼻子,感觉有些尴尬,他耸耸肩,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时在心底暗骂:“救你一命也不道声谢!早知道老子才不会惹这麻烦!现在的社会风气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喊。
“等等!”
陈锋嘴角微微上扬,这才对嘛,知恩图报,才是中华儿女的本色。
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陈锋瞬间在心里组织了一套长长的词,准备委婉的拒绝这位老先生的感谢,但是又不会让他感觉太失面子。
陈锋甚至在转身的过程中,挤出一脸坚毅的表情,准备展现咱当兵的人良好的精神风貌。
虽然是退役的兵!
可是陈锋转过身以后,只见一群乘警站在身后,有几个人已经把那个黑衣杀手给拷了起来。
有几个乘警站在那位唐装老先生的身边,一脸的戒备。
估计是有位乘警想要找他了解情况,喊出了这一声等等。
看到这样的情况,陈锋已经伸出去的手,在刹那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回来!
额。
怎么形容呢!
陈锋这久经炮火洗礼的脸皮,在那一刹那,也微微的红了一下!
这太TM尴尬了!
还好他的心理素质也是一等一的好,瞬间就调整了过来,正准备开口简短的诉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那边差不多已经被人群包围的老先生拨开人群,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着站在陈锋面前的这位乘警说道:“老王,是这位小兄弟救了我的命,让他过来坐吧。”
这位乘警听了那位老先生的话,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他用鹰一般犀利的眼神在陈锋脸上扫了几下,似乎觉得陈锋没有什么威胁,这才侧了下身子,示意陈锋过去。
这人绝对不是乘警!
陈锋心里惊道!
那一眼扫过来,那目光竟有若实质一般,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赤血猛兽,正在迎面扑来!
若不是陈锋知道此人是在试探自己,此时只怕他已经出狠手跟这人生死搏斗!
这人的实力绝对不在陈锋之下!
陈锋是谁?
特种大队的大队长!
全国特种兵比武三届冠军!
国外同行称之为“狼王”的人物!
这随便坐一趟火车,就遇到了跟他同等水平的对手,难道现在外面的高手已经这么泛滥了?
陈锋收起刚才的玩闹之心,认真的冲这位乘警装扮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向唐装老先生那边走去。
他现在对这位老先生的身份是越来越好奇了!
本身气势不凡,而且手下有这样的高手听命与他,这人到底什么身份?
陈锋走到那边的座位,那两位保镖面无表情的让开一个口子,让陈锋坐进去,然后又回身挺直了身板站在过道上,丝毫不在意周围指指点点一脸好奇观望着的吃瓜群众。
此时坐近了,陈锋才看清楚,这老人的长相跟他的想象有很大的出入,慈眉善目,圆头大耳,竟似一尊含笑的佛陀。
陈锋打量着这老先生的时候,这位老先生也在打量着陈锋,他的目光温和平静,但是又包含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力量。
陈锋知道,这时久居上位的人特有的表现。
过了许久,就在陈锋实在忍受不住此刻对面的老先生怪异的目光,就要起身离开的时候,这位老先生开口了。
“不知小兄弟是否在五三一后勤仓库管过事?”
声音依旧平静而饱含力量。
可是这句话透露的内容却让陈锋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他们特种大队对外保密称号正是五三一后勤仓库!
这老头是谁?
他怎么知道的?
他有什么目的?
陈锋心里瞬间如同惊涛海澜的海面,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只是那位老先生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在问了那个问题之后,看到陈锋的表现,老先生明显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挥挥手,示意陈锋坐下,随后递给陈锋一张不知什么金属制成的淡青色名片,然后对陈锋轻声说道:“小伙子,你救了我这老家伙一命,这张名片,就当赠你做个纪念,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打电话给我。”
陈锋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名片上印着唐明远三个隶书大字,下面是一排电话号码。
原来这老头叫唐明远,也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陈锋脑子转了几圈,也没想起这人是哪里的大人物,要知道陈锋之前可是保护过不少政界要人,华人圈里他不知道的名流人物,可还真没几个。
就在这时,陈锋感觉身后似乎有一束针一样的目光狠狠的扎在他的后背,他转过头,有几个明显级别不低乘警同志正死死的盯着陈锋手里的名片,一脸惊讶,似乎这名片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一样。
陈锋不屑的咂咂嘴,不就一张破名片,当初老子保护阿拉伯王子的时候,人家可是要送我一套海景别墅呢!
虽然只是一张名片,陈锋还是贴身收好,怎么说也算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第二天中午12点的时候,火车抵达了陈锋的家乡,不过令陈锋感到惊奇的是,那个老头,哦不,那位唐明远老先生竟然也在这里下了车,说是要来这里参加一个什么会议。
本来陈锋还想下车后帮这位老先生提提行李什么的,可谁曾想,刚下火车,这位老先生就被一群人围起来,护送着出了车站,周围还有不少的警察保安之类的在紧张地戒备。
陈锋翻翻白眼,同时对这位老头的身份也是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十年未曾回家的陈锋很快把那老头的事情给甩在了身后,听着周围熟悉的乡音,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家,看看他家的小院子,他的母亲,妹妹。
出了车站之后,陈锋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奔向他的家。
陈村是济水市市区内的一个小村子,因为村子卡在市里规划的一条待建主干道上,所以陈村拆迁就被摆在了市拆迁办主任的桌子上。
每日都有一大队人进村宣传,拆迁补贴也十分的丰厚,三个多月下来,这个村子的村民基本上都已经签了拆迁协议,等待动工之后搬出去。
可是有这么一户人家,却是无论谁来说,无论多么高的补贴,就两个字:“不搬!”
今天拆迁办主任谢丁又带着一帮人马来到这户人家,挖掘机和推土机已经停在了这家门外。
因为这家人的阻碍,修路的工期已经一推再推,因为这,谢丁主任的上级没少训他,甚至昨晚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他最近的位置能不能动一动,就看他在陈村拆迁问题上的表现了。
关系到锦绣前程,谢丁主任急了,谁挡着谢主任升官,那简直就是谢主任的杀父仇人!
所以今天,这家人是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走到这家院内,院里已经站立不少的人。
村子里已经签了搬迁协议的,村委会的,整个院子都闹腾腾的。
谢丁主任站在院子中央,环视四周,轻轻的咳嗽两声后,院子渐渐安静下来。
谢丁主任这才带着官腔开口说道:“最近,市里考察决定要修这条路,这是造福一方百姓的路,而这条造福百姓的路,却应为这家钉子户,久久不能开工,给国家和人民都造成了不少的损失。王玉兰,你说说你,政府给你的补偿措施是你们村子里最高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你知不知道那边工期停开一天国家要损失多少钱!”
王玉兰一家,就是今天的拆迁对象,她年龄大概五十多岁,穿着朴素,面容朴实,此刻听到谢主任说的话,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
谢玉兰的女儿陈蕊站在她旁边,看到母亲不开口说话,她眉毛一挑,开口怒道:“姓谢的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谁不知道这条路是你家小舅子承包的工程,损失国家的钱?我看你是怕损失你家的钱吧?”
陈蕊一阵机关枪似得言语,打的谢主任有些招架不住,他有些恼火,支吾半天,正准备说话,王玉兰拍了一下陈蕊,把她拽了回来,责怪似得敲了一下陈蕊的头,然后柔声说道:“谢主任,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我丈夫早亡,好不容易把这一对儿女给拉扯大了,儿子十年前去当兵,这一去就没了踪影,除了每年除夕打个电话以外,平日里我们甚至都联系不上他,搬迁事小,可是你说这万一我儿子回来了,找不到家,那该怎么办?你这水也停了,电也停了,我们不怪你,也不跟你争什么,我们不搬,不是钱的多少,而是为了儿子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王玉兰的说到最后,眼中已经有了一些泪水,她面目依然朴实,声音中却满是坚定。
王玉兰的话音刚落,一个站在一旁的妇人就一脸嘲讽的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道:“呦,说的这么可怜,连在地上埋了十来年的人都搬出来了,王玉兰你的脸呢?为了钱你这张老脸都不要了?你家分了两座房子五万块,你还不知足?”
要知道其他人家的补偿是一座房子,两万块钱,听着妇人说的,王玉兰家补偿的情况是他们的两倍,都这样了,这人还不知足?
顿时,人群中炸开了锅。
“是啊,她都分了两栋房子了还不满足?这也太贪了!”
“可不是么!平日里那么本分老实的一个人,哎,连死去的老陈都搬了出来,老陈当初真是瞎了眼,这婆娘真是把老陈家的脸给丢光了!”
那谢局长看这架势,顿时有些高兴,哼!让你走你不走,这下看我不你家名声搞臭,想到这里,谢局长用手整理了一下头顶仅存的几根毛发,傲然开口说道:“是啊!王玉兰同志,给你家两套房子,五万块钱,已经是政府的极限了,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啊!五套房子我们实在是不能答应啊!”
此话一出,刚才还有些同情王玉兰家的村民,顿时也开始议论起来。
“竟然要五套房子?这王玉兰是得了失心疯吧?”
“就是,五套房子,她还真好意思开这口。”
“亏我们刚才还帮她说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些声音虽然是低声的议论,可是院子这么小,大家都还能听清楚,王玉兰此刻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看来被气得不轻。
陈蕊此刻小脸气的通红,她挣脱母亲的手,上前一步,大声怒骂道:“你们放屁!你们!你们血口喷人!我妈什么人你们不知道?李二,前年下大雨,你上城里干活,你家姑娘生病了,是不是我妈给送医院看的?张三,上次你媳妇在我家门口摔倒,不是我妈帮着接生,你还能有儿子?”
被陈蕊点到的人,想起王玉兰的好,顿时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一时间,场面渐渐有些安静下来。
谢主任一看这哪行,在这样下去,今天还怎么拆迁。
他对着刚才最先开口的妇人使了个眼色,妇人会意,立马尖酸刻薄的开口说道:“平日里乡里乡亲的帮个忙不应该么?怎么?该得让大家把你王玉兰供起来不成?再说了,你丈夫死了以后,村里谁没帮过你家忙?你这个时候狮子大开口,也不为我们想想,你不想住新房,我们还要住呢!今天你不搬我们帮你搬!”
说罢,这妇人就一马当先搬起院子里的一个藤椅,就要往外面搬。
有人带头,立马就有很多人跟风,加上谢主任带着不少社会青年,他砸窗户,我扛电视,院子里瞬间乱了起来。
王玉兰和陈蕊两人护电视,玻璃被人砸了,护桌子,床被人抬走了,中间推推搡搡的,王玉兰被人撞倒在地上,手臂碰到了碎玻璃,瞬间献血流了一地。
陈蕊赶忙扶起王玉兰,看着母亲淌着献血的手臂,看着疯狂的人群,她又害怕有焦急,忍不住带着哭腔问到:“妈,我们做错什么了?”
王玉兰搂着女儿,看着院里的一片狼藉,气的浑身颤抖,眼泪直流。
“陈蕊,你要是做我老婆,我就帮你家里抬抬东西,你看,你家那台电视可是也摔碎了,这样搬下去,估计你家也没什么能用的东西了。”
这时一人嬉皮笑脸的走过来,就要去摸陈蕊的手。
这人叫陈二,是村里的一个小混混,整日不务正业,到处调戏小姑娘,尤其是王玉兰家,这几年家里没男人,他没少欺负陈蕊。
陈蕊此刻正在气头上,她一把甩开陈二的手,愤怒的喊道:“陈二,你给我滚,我哥回来不揍死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嫁给你这样的混蛋!”
陈二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他一把抓住陈蕊的手,面色凶横的说道:“TMD别给脸不要脸,拽什么?真把自己当女神啊?你哥?哼,十年了你哥都没点音信,说不定早死在哪了。”
“陈二,你个王八蛋!”
王玉兰见女儿被人欺负,她怒骂一声,从地上抓起一块玻璃,就要朝陈二的脸上割。
陈二看着架势,吓得赶紧放开陈蕊,慌忙的向一旁躲闪。
这时,一个人背着行囊,分开混乱人群,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握住王玉兰的手,将她手中的玻璃取下来,然后扔下行囊,转身看着陈二,一脸平静的问道:“怎么?你想娶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