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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爱情?家庭?事业?还是金钱?没有人能准确的告诉你。

也许生命的意义就是活着吧!

有没有命运呢?可能大多数人都觉得有吧。好运是命运、噩运也同样是命运。

有时候宿命就像是一个轮回,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从你身上压过。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就像这个做幕墙的老板一样,自己作孽。只有自己去吞下苦果。

其实说别人容易,自己呢?在吴婷婷的事情上我不也是自作孽吗。还有现在在“香”的事情上。哎~~为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好多天夜不能寐了。但总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告诉她真相?可能她马上就不会再和我联系了。继续装做还在金阁装饰工作?那以后她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呢?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老天~~我怎么会这么嘴贱呢?现在要怎么办。真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进到售楼部的里面,的确感到金碧辉煌。我对自己的设计还是很有自信的。这也是客户和我合作多年的原因,我总能用普通的材料装出高档的效果。

室内的装饰工程做得不错,应该是队长李光祥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在短短的三十天里,他和做钢结构的老段合作,在这一片荒地上建起了如此富丽堂皇的售楼部。应该算是一个奇迹吧。

李光祥没有来,项目经理杨春云告诉我,他昨晚上加班到今天凌晨6点,最后工程结束开始打扫卫生时他才回去休息。我没有让人去叫他,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在等客户来的时候,我让杨云春去玻璃幕墙前拍了照片,让他发给张总,并把我的意见一起转达。

看看客户还没有来,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在朋友圈里浏览一一下。忽然在金阁装饰秦经理那里见到他发的整套我在芒市设计的酒店照片。因为我走的时候,酒店还没有开业。还有就是走得匆忙,所以没有把自己辛苦了两年多的作品照下来。

我把照片放进收藏夹。

“香”不是一直想看我的作品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照片转发给了她。

李:“我的作品”

香:“好漂亮!(鼓掌)”

香:“工装比家装面积大、类型多,更考验也更体现设计师的才华哈!?”

李:“谢谢表扬(害羞)做了两年。”

香:“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到那里住一下,亲身感受下你的作品。”

李:“呵呵!一定会去的。”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好不好意思去那里。我感觉自己最后就是逃离了芒市。

香:“我没去过德宏,还不知道那里原来有这么漂亮的酒店,对我这个比较偏爱高档酒店的人来说,是一种向往的感觉;对你这个设计师来说,应该相当有成就感吧!”

李:“在芒市孔雀湖,是按五星标准设计施工的。14年6月开业的。说到成就感,我觉得我现在才是在做一辈子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香:“看着是像五星的,应该是当地最好的酒店了吧”

李:“是的,就是离市区远了点,有8公里。”

香:“高尔夫度假酒店嘛,应该是远离城区的清净之地”

李:“呵呵!不打扰你上班了。晚上聊。(再见、再见)”

香:“再见”

收起手机,我紧皱起双眉,我觉得自己在对她撒谎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小杨,你昨天和客户讲好了吗?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叮铃~~叮铃~~叮铃~~”我看了一下号码,是张总打过来的。我真的不想接,但我现在好歹还在他手下做事,没办法。

“张总,有什么事情吗?”

“李珲,刚才我已经收到了小杨发来的照片,幕墙是有一点问题,但我觉得也不是很严重,也不影响使用,我刚才打电话给工长了,让他好好的把玻璃胶打好。你就多和客户沟通下,不要返工了。你也知道要是返工的话,我们要损失多少啊!”

“张总,你没有在现在,你不知道这些幕墙做得有多差。在照片上还看得不太清楚。这样的质量你让甲方怎么验收啊?还有就算损失也不关公司什么事情啊,让工长自己赔就可以了。”

“李珲,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让他赔,他拿什么赔。你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到最后还不是要公司来承担。”

“张总,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做工程,最主要的就是对客户负责。当时我就不让你把项目给他做,你还不高兴,现在好了。这样的质量我真的没办法给客户交代,除了返工我觉得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我有些恼火,这叫什么事啊!工长的失误最后要公司来承担。这种事情在金阁就是天方夜谭。我记得有一次甲方不满意老马的工程质量,他二话没说就开始返工,光那一次就损失了近60万。但他的行为最后赢得了客户的赞赏,后来那个客户把接下来的近3千万的工程交给他做,什么损失都补回来了。

“李珲,我知道你认真负责,但什么事情你都要站在公司的角度来考虑,你不能一味的站在客户那边啊。”他的语气忽然有些加重。

“张总,你要是认为我是站在客户那边也行。我做设计这么多年了,从来做事情都讲究要良心过得去,我没有想要挑谁的刺。你认为我处理的没有道理,那你就自己来吧。”我挂了电话。很生气,怎么能这么讲呢?大不了明天走就是了。

“小杨,我不等了,验收的事情等张总来再进行吧。”说完我就想要走了。搞得小杨一头雾水。

“叮铃~~叮铃~~叮铃~~”还是张总打过来的。我按了拒绝接听。我在哪里也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说过。

“叮铃~~叮铃~~叮铃~~”我不想再管这些破事情了。

“叮铃~~叮铃~~叮铃~~”

“张总,你不要再打来了。我不管了,你自己来处理吧,要是你能让甲方把这样的工程验收掉的话,我一分钱的提成和工资都不要。”

“火气那么大,要不要我给你送点加多宝过来啊!”电话里是杨茜的声音。

“怎么是你?你不是来给张总做说客的吧!”我猜到了她打电话来的用意。

“是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没办法啊!谁让你不接他的电话。而我又在人家的手下讨生活。”听得出她的话里也有些无奈。

“杨茜,这件事情你不要管,这是我的原则。我李珲在装饰行业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说我是光站在客户的角度说话,不管公司的死活的。”

“你就消消气吧,火大伤身。我也知道自己管不了你们的这些事情。张总只是要我向你道歉,他说刚才的话说重了。他也是心里着急,有些口不择言。让你别往心里去。一会他会再给你电话,希望你能接一下。”

“李总,廖总他们来了。”小杨跑到我身边对我说。

“不讲了,客户来了。”我挂了电话。心里叹了一声。我总不能当着客户的面走吧。

“廖总,你是越来越年轻了哈!”我见廖总和他们工程部的人已经走了进来,只有迎了上去。

“老李啊,你这次的工程质量可不怎么样啊!这里面还算过得去,你看看门口的幕墙,什么东西啊?”廖总走到我面前,递了一支烟给我,眼睛向四周看着。

“廖总,你也知道,你这次的工程是我做过最难的了。时间就那么一点,我也想做得精细些,但没有办法啊!又碰到下雨天,我能完工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我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次的时间呢的确是紧了一些,我也不否认你们的努力,钢结构我很满意。内装虽然有些瑕疵,我也就接受了。但门口的幕墙的确做得太差了,那里又是脸面,你让我怎么开盘啊。我时间都已经定好了,就在后天。我们今天就要进场布置了。”我第一次见他黑着脸,知道他很生气。

“这样吧,其实幕墙的质量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结构你们都是看着做的。要说问题嘛,也就是玻璃安装得不直,还有就是缝隙不均匀。我想这样来处理。先把原来打的胶刮掉,再用美纹纸在玻璃间横平竖直的贴好,保持宽度一致。再打玻璃胶,撕掉美纹纸后,所有的玻璃胶都会一样宽,这样呢可能会感觉玻璃间的缝隙有点大,但美观上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你们认为呢?”廖总看着他工程部的人。

“应该可以。李总的办法可能是最好的了,现在我们也没有时间再来整改。”张工说的很中肯。但我知道,要是幕墙全部返工的话,一定会影响开盘的。这样张工也跑不了责任。谁叫他每天来工地监理工程,现在才发现幕墙的问题。

“好吧,就按你说的处理吧。但幕墙这个项目在结算的时候我可是要扣钱的哈。”

“廖总,钱就别扣了吧,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工人们有多辛苦。”

“怎么不扣,怎么也要扣个百分之五吧!”廖总见问题解决了,终于露出了笑脸。

“我就说老李有办法解决,你们现在相信了吧!以后你们要多学学。”他看着身边的员工。

“廖总,你别夸我,我也就是跟着你混口饭吃。”我有些羞愧。因为我刚才做了件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老李,具体验收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我们吃饭去。”

“廖总,你先去,我还要和做幕墙的交代一下。你告诉我地方,我一会来。”

“好,就在官房酒店二楼,我已经定好了。你知道地方吧?”

“我知道,一会就来。”

送走廖总,我的心情很糟。我知道幕墙不仅是美观的问题,还存在安全隐患,要不然我也不会让工队返工了。

“你让做幕墙的过来。”我对小杨挥了挥手。

“李总!谢谢你~~”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告诉你,你现在要赶快先把每块玻璃上的螺丝都松掉,让玻璃保持平整。你现在的玻璃已经被螺丝拉弯了。这样很危险,用不了多久玻璃就会炸裂和碎掉。把螺丝松了以后,你再往玻璃孔里灌上玻璃胶,这样就可以不让玻璃松动。把这些做完后,再按照我刚才说的办法打玻璃胶。”

“好的,我一定照您的话去做,您就放心吧。”

“放心,我放个屁的心。我告诉你,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要是开盘的时候玻璃砸下来,你知道后果的。小杨,你一定要盯着他做好每一步。一定要保持玻璃的平整。知道吗?”我说得很严肃。

“好,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去做。“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

哎~~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坚持自己的原则~~

算了,就算还张总一个人情吧!这样也走得安心。

因为还要开车回去,所以我没有陪廖总喝酒。饭吃得很快,我没有喝酒,他也失去了兴致。

吃完饭后,廖总去办他自己的事情了。我又来到现场看了一遍。幕墙正在按照我说的方法进行着整改。我又把他们两人叫到面前叮嘱了一番。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三点了,我开车离开了工地。

一路上没有多少车子,按我现在的速度的话,应该在晚饭前可以回到昆明。

就在快到建水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我把车开下高速公路,顺着建水大道,凭着自己隐隐中的记忆,七拐八转的来到了孔庙。

这是西南地区最大的孔庙。现在是建水一中的校址,但却还保持着原来的入口。

看见那飞檐斗拱,看见那青色的瓦片和那些柱子上的盘龙,我的心情瞬间平静了。

我在一棵老榕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掏出烟,刚想点燃,忽然想起这里不许吸烟。我装起打火机,却把香烟留在了手里~~

这段时间里。一个李明珠的忽然出现、一个杨茜的不依不饶,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别人都说我有桃花运,但我怎么觉得自己从来都只有桃花劫啊!

还有那个让我开始从心里牵挂的“香”~~

这才是困扰我最大的问题。因为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她了。这真的不科学。要是不喜欢的话,那一切的谎言也就不是问题了。

老天啊!能原谅我对“香”撒的谎吗?她能原谅我吗?谁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吗?孔老夫子,你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开始越来越在乎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

我拿出电话,想发点什么给她,又不知道发什么好~~不知不觉中又把昨晚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

香:“那你明天一天都比较辛苦,今晚早点休息吧!”

李:“现在这个时间也睡不着啊!”

香:“我是说你今天晚上就别熬夜了(偷笑)”

香:“你昨晚看足球到几点嘛?”

李:“好,12点睡觉”

李:“5点”

李:“三点前睡了两小时。虽然睡不着。”

香:“意大利那场好像是3点开始哈,你看了全场?”

李:“就是看了全场。”

香:“不过这场球可能起来看的人还是不少,是2比0?”

李:“是2比0.意大利的球迷还是比较多的。”

李:“今天晚上不看了”

李:“去过蒙自吗?”

香:“出差去过,我们这个行业最开始启动就是从个旧开始的”

李:“哦,吃过蒙自的铜锅米线吗”

香:“今晚葡萄牙对冰岛应该悬念不大”

香:“铜锅的好像没有吃过,其他的吃过”

李:“感觉这次该赢的都赢了。”

李:“味道很不错,我感觉比过桥好吃。嘿嘿!”

香:“是啊,小组赛应该这些传统强队出线噻。所以我一般关注决赛阶段呢”

香:“哦,那以后去的时候试试”

李:“八强就好看了。”

李:“还有哈尼凉拌鸡”

香:“对,8强都应该比较强了”

香:“这个应该吃过”

香:“你明天下去验收什么工程嘛?”

李:“售楼部”

李:“拍了照片我发给你”

李:“30天施工完毕的。”

香:“好。你都是自己开车去?你自驾最远到过什么地方?”

李:“到过上海”

香:“售楼部应该算比较简单的了嘎”

香:“你自驾到上海?(吃惊)”

李:“开了两天”

香:“那么远!你可能比较喜欢开车哈?”

李:“自由、方便。嘿嘿”

李:“以后如果我们出去,你负责睡觉就可以了。”

李:“每年平均5万公里”

香:“好呢,我是真心不喜欢开车,你猜我平均每年开多少公里?”

李:“6千公里吧。应该和我姐姐差不多!”

李:“那应该不怕坐吧”

香:“那你姐比我强,我年均3千公里(偷笑),所以我实际驾龄8年却像个新手(害羞)”

香:“如果你技术好我就不怕”

香:“我就是上下班开开,而且原先还经常是坐公司的车”

李:“一定不会吓到你,完全可以放心睡觉的。”

李:“那你真是开得太少了”

香:“说起来都惭愧(呲牙)”

李:“这样好啊,出去你才不会累到!”

香:“呵呵”

李:“前年去九寨沟来回也是我一个人开。儿子负责睡觉。”

李:“所以以后你有想去的地方,我就负责把你拉到。呵呵!”

李:“在国内最想去哪里”

香:“国内基本只剩下青海湖和稻城亚丁了,但这都是极考验车技和车况的地方”

香:“你能自驾去九寨沟也还是技术好的,那里有段路还是难走的”

李:“没问题。看来国内你去了很多地方啊,敦煌也去过了”

香:“还是去了一些地方。敦煌没去过,还有新疆、内蒙有些地方也很美,只是太远,压根就没有想过能够自驾去”

香:“其实很多美丽的自然风光都是在少数民族地区,但这些地方路就特难走”

香:“可能也正是路难走,去的人相对有限,才得以保持这些自然”

李:“以后就好了,只要你想去的地方,不管是坐飞机去还是开车,我都和你一起去。路难走也没问题,换辆越野车。只要有路就没有问题。呵呵”

李:“国外我最想去新西兰,从看了魔戒后就想去。”

香:“看来你对你的驾驶技术很自信哦!”

李:“以后你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香:“国外我最想去的也是新西兰哦(握手)”

香:“另外就是新加坡。我一直就是说国外我最想去的就是二新”

李:“看来冥冥中让我们遇见是有道理的。明年去吧!”

香:“(OK)约起”

李:“你们平常那个时间段比较不忙”

李:“我们是在春节前后差不多有一个月的假。”

香:“我以往都很忙,今年最近两个月稍微好些,主要是考虑哪个季节去哪里是最合适的(反正除了大假都得请假),因为同样的地方如果去得不合时节,那感受会大相径庭”

香:“你们怎么假那么长啊!”

李:“对,那里是南半球哈”

李:“没有工人啊”

香:“我们是按照国家规定的双休和大假,春节一般会放12天左右”

香:“是的,我想去的‘二新’都适合春节去的”

李:“我们也就是春节长,其他都一样”

李:“到时候一切我安排,你把护照给我就行了。”

香:“所以这几年春节长假我都是出去旅游的,因为春节有一部分人在家,出去的人比国庆的人相对少些”

香:“瞧你说得,好像是要做攻略的样子了(偷笑)”

李:“呵呵”

李:“我出去旅游如果自己去,我就会做好计划。如果是公司出去我就什么都不管。”

香:‘“我有个同学两夫妻也是志同道合的喜欢旅游和摄影,他们自驾发现了很多人迹罕至的美景,我还把他们在沙漠中照的相用在了我们公司的宣传册里”

李:“沙漠真的很美,我当时拍了些反转片。”

香:“那我们刚好互补;如果是自己出去,我多希望有人安排好不用自己操心啊!因为公司出去都是我操心,操心够了!”

香:“你搞艺术的,应该更有擅于发现美的眼睛”

李:“我们出去,你把自己带上就可以了。”

香:“意思“我带上你。”就够了”

李:“呵呵!绕口令哈。是我带上你。一样的。(哈哈、哈哈)”

李:“又到10点半了,你上班早,早点休息吧,虽然我有点不想放下手机。”

香:“好的,我今天是有点疲倦,要洗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没有必要熬到12点,明天还要跑长途的,一路顺风!晚安(再见)”

李:“好,晚安!(再见、再见、再见)”

收起电话,我觉得心里更加郁闷和惆怅了~~

要是你知道我对你的欺骗,你还会这么对我说话吗~~

真的想能有一天可以和她一起去旅行~~

我坐了很久、很久~~

我渐渐的有了决定。在见到她的时候,把真相告诉她。哪怕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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