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东村的老少相见之后,岑渔没有详尽的说出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说天空的那些云彩落下,将整个东村以及周围的山水沙漠笼罩了,人无法进入。
第一眼看到岑渔双手的岑沫沫尖叫了一声,然后扑到岑渔怀里哇的哭了起来。
岑渔重伤在身,大伙儿也没有多问其它的事情,就连岑渔手上的白玉石碑也没有过问,就急忙让岑渔去疗伤休息了。
南镇的其它几大家族纷纷拿着手里的协议,兴致不弱的回到了家里。
首先就是派人去甄别东村的情况,等上两天就会和大家一起集合人马,割据东村。东村可比曹家的价值大多了,好歹也是一个村落,那里还是曹洪两家曾经的地盘,有很多工坊运转,有很多物资囤积。
几大家主自然要找个时间聚齐商量瓜分的事情。
翌日下午,几大家主齐聚酒楼,纷纷坐定,拿出那份协议。
几个老家伙都是心知肚明,这次的聚会可不是喝酒玩女人,而是要制定一个属于他们的协议,谁能瓜分几成就得看彼此的本事了。
经过一番的唇舌之战后,最终还是决定了均分,毕竟几家的势力都相差不多,比起曹洪两家稍微逊色了些。
一面是如何瓜分东村,一面却是接手曹家的根基。
从每个人的角度来看,岑渔和几大家族都是各有所获,只是很多人不明白岑渔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竟然以东村换曹家,这样的安身立命之地怎么就比东村更好了。
曹家已经改成了东家,门前曹府的匾额被杂碎丢弃,换上了一块质朴的匾额,那是东村村头上挂着的那个名称,东村。
这块匾额常年在风雨中飘摇,此刻也已经字迹依稀,但大家还是一致决定用这块匾额。
岑渔正在后院的一处凉亭休息,他感知着气海中残余的树里花灵气正不停的扩散开来,似乎要弥漫整个身体。
什么意思,岑渔不明白气海中的树里花灵气为什么会这么动作,所以立马正襟危坐,进入修炼状态,至少得弄清楚这股残余的灵气究竟怎么了。
沉神自视,气海一处的灵枢静静的立在那里,周遭的灵力不停流转,似乎在锤炼这灵枢,同时也在修缮灵枢。
本该静静的呆在一旁的树里花灵气团,此刻却轰然散开,弥漫到了周身的经络中,灵气贯穿经脉,岑渔却没有感到什么太过的异样,反而觉得身体里如有一暖流流过,舒服的很。
那些灵气团化作了一缕缕细小的灵气,不停的游弋不停的川流不息,就像迷途的孩子,在极力的寻找归家的路。
从灵枢中分出一缕灵气,灵气带着紫色的光晕,这是灵枢中灵气与气海乃至外界灵气最直接的区别。紫色光晕的灵气在岑渔意识的驱使下,沿着经络前行,这缕灵气要充当向导,引导那些灵气回家。
一朵树里花蕴含的精纯灵气足以让一个聚灵境初期的人突破到灵属境,可见其灵气极其充裕,但很少有人能直接从初期跨境到灵属境,那就是因为灵属境的特异性。
灵属境顾名思义,需要一种属性夹杂在灵气中,形成附带属性的灵气,这也是进入灵属境的标志。
所以,古往今来,很少有人在服用树里花后直接破境,即便那些早就处于聚灵后期的人也难以做到,就是因为他们找寻不到身体需要的属性,或者说不知道哪种自然属性会和身体融合完美。
岑渔自然也不例外,到如今,他也没有探查出自己身体能适应什么属性,又或者说哪种属性愿意臣服于自己的身体。
即便借着这次的战斗,岑渔本该有希望冲击灵属境,但碍于这点基石寻求不到,所以很难进展。
在关于无名镇少年岑渔的记忆影像里,他通过卜文阁的任务收获了一枚土属性的灵属丹,看来那个无名镇的岑渔意在修炼土属性,只是不知道那个岑渔究竟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不管是无名镇的岑渔,还是强大的徐双,岑渔对这两人的记忆完全处于第三者的视觉,即以观影的形势记住了两人的一生,对于两人内心的思想却全然不知。
就像他看到徐双看书,却不知道徐双看的什么书,他看到徐双眉头紧皱,却不知道他为何事而烦忧...
他不明白该怎么确定自己究竟适合哪种属性。
短暂的走神之后,体内的灵气竟然尽数飞快的涌向灵枢,在那缕泛着紫色光晕的灵气带领下,树里花残余的灵气完全的落在了灵枢之内,灵枢受到精纯灵气的充沛,顿时增大了一些,也更加坚固,渐渐犹如实物。
人类和灵兽的灵枢终究是不一样的,灵兽的灵枢自然天成,而且成则有型,为实物。人类的灵枢需要意识去构建,是气海的自行建制,一开始并不是实物,经过长时间的灵力淬炼,灵枢会自行生长出形状,并成为实实在在的物体,与身体融为一体。
灵气尽数回归气海,慢慢涌入灵枢中,岑渔才缓缓睁开双眼。
关于突破灵属境的事情还是得去问问洪应,毕竟洪家一直是南镇的顶级家族,更何况洪应的娘已经是灵属境的实力,肯定会有方法的。
“恭喜之余,我还有话说...”洪应听了岑渔的来意,一脸肃然的说道。
“你若进入灵属境的话,那东家跃然成为南镇的最强家族,虽然你们的家族...好吧,你们的是东村,并没有具体的建制,但继承了曹家的家业,自然会在短时间内充实起来,加上你这座大佛罩着,不久之后东家一定会凌驾于南镇所有家主之上。”
“我现在成为了洪家的家主,我必须为洪家考虑,所以你得给我一个承诺。”洪应说完后看着岑渔,此时的岑渔双手依然裹着绷带,脸色并不是太好,看来伤势并没有完全好转,但能恢复到这个地步,已然是神人了。
岑渔也看着洪应,习惯性的双指点在眉头上揉了揉。
“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虽然我涉世不深,但我在洪家长大,不管家里家外,我见过了很多尔虞我诈,就连我亲叔叔都会为了利益和权势生出内乱,还希望你理解。”
“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得为洪家的未来着想...”
岑渔微微一笑,眉目舒展开来,他并不是一定要洪应相信他的为人,他只是想听到洪应真实的顾虑。
“好,我东村村长岑泉之子,岑渔,在此承诺,以后我们东村和洪家彼此相惜,永不相犯。”
洪应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其实他不是不相信岑渔,而是身在家主的位置,必须做一些事情,即便这些事情显得有些多余,但不得不做。
“我洪应,代表南镇洪家在此承诺,我们两家彼此相惜,绝不相犯。”
两人突然彼此一笑,纷纷摇了摇头。
洪应明明相信岑渔,但却不得不要一个承诺。
岑渔依葫芦画瓢,也不得不来个彼此相惜。
“上酒...”
两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殊不知,这次的承诺对于洪家来说,多年后会有一个巨大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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