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有力的手再次握住了手腕,乐云心里一惊,还来?
虽然被沙雨袭杀,但乐云在最后关头动用可调用的灵力,最大程度上遏制了沙雨的破坏力,但还是被砸的血肉模糊,甚至奄奄一息。
当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力道时,乐云却在笑,输了就该死,何惧!这种骑士,甚至是变态的信条真的有些可怕。
和煦的阳光斜斜的照着沼泽岸边,略带猩红的幕光洒在了沙石之上,沙石渐渐窸窸窣窣的动了,那是乐云被强制拔了出来,就像熟悉的拔萝卜一样自然。
脱离了沙石的埋葬,乐云觉得眼皮子很重,很想睡觉。
看着岑渔淡然的微笑,有一种羞耻感,输了不是死亡却是对手的微笑,这不是乐云的信条。他也怕死,但他知道输了就得死,世恶道险,没有人会正视失败者。
就像乐云无情的抹杀了冒险小队和那些猎人们一样,在他的眼里,输了就等于死了。
而如今,岑渔的选择让他有些诧异,也有些惘然。为什么岑渔不杀掉自己,难道他还想折磨自己?
“我不是你,不会杀你。”
“但我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盗。”
“输赢胜负的筹码,不一定是命,我想你是太过于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
太多的道理也许对乐云没有用,所以岑渔搜刮了乐云身上的一切,耸耸肩带着大家开始搜刮其它人身上的东西。人已身死,财物无罪,只是怀璧之罪而已,而怀璧的却已经死去...
噗...
岑渔深吸了一口气。
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回头看看那身死的乐云。
真的是一个听不进道理的人,一个长期活在自己的世界观中的人,想想还觉得他有些可怜。
岑渔突然很欣慰,看着十刃、洪应,他至少活在一个大家庭中,没有太多的空虚和落寞,没有扭曲自己的世界观,更多的却是感动与友情。
一干人等回到帐篷处,重伤的开始接受包扎和治疗,轻伤的又被岑渔叫来埋葬这些尸体。
不是岑渔想要埋葬那些人,岑渔想要埋葬的只有乐云,也许是处于怜悯。
但战斗的地点离帐篷太近,如果放任尸体腐烂的话,大家也会闻到这些腐肉的味道,不妥。
“渔哥,你刚才甩乐云的那招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来没有看到你用过。”
岑渔挑着眉想了想,笑着道:“大风车...”
“渔哥,教我们吧,我觉得好霸气。”
岑渔一笑,催促道:“快点干活,别又想借机偷懒,完事我教你们,学不学的会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夜幕彻底降临,帐篷前充满了静谧,偶尔能听到人们的嬉笑。
岑渔说了三个字,关于那招‘大风车’的。
快,准,稳。
快和准是抓住对方的要诀,稳就是要立于不倒,让双脚如利爪一般稳稳的扎进泥土中。
准这个字不仅体现在准确,还体现在时机上,如果对手不直面一击,那就不容易抓到对方了。所以得看准时机,要让对手心甘情愿的掉入陷阱之中。
其实很简单的招式,只要看过的都会。
但是要做到像岑渔的那种程度可就不简单了。
在东村的时候,岑渔独自在小溪源头徒手挖地,也正是那数月的坚持,让岑渔的双手犹如钢铁般强硬。
而且在记忆当中,徐双也有过这么一段经历,只不过徐双是为了使出大风车,所以特意练习徒手挖地的,一开始徐双挖的是土,后来境界提升后,徐双竟然诡异的开始挖石头,后来又挖精铁...
快,准,稳,还得加上双手的强劲,自身力量的大小。
这一招不是对所有对手都适用,只能针对处在自己平级的对手或比自己实力低下的对手身上,如果十分熟练了之后,也许能用在比自己稍微强一些的对手身上。
丘天这小子真是活力无限,岑渔刚说完要点,丘天就一个劲儿的要找岑渔试试。
学的倒是有模有样,双脚狠狠一蹬便没入了泥土中,只是有点浅,稍微一带就出来了。
那就配合下丘天吧,岑渔奋起一拳,力道还是控制着的。
丘天看准时机一抓,顿时心里难受起来,这渔哥的拳头时铁做的吗,这么硬,而且还带着一股难以匹敌的巨力,怎么抓得住。
感受到了丘天开始后退,岑渔收起了拳头上的力量,让丘天稳稳的抓住。
呀...
丘天暴起吼道,灵力不停的涌动,全数汇集到双手之上,手上灵光闪闪,颇为好看。但丘天却没有心情去欣赏此刻手上的美景,他看着岑渔的笑容,知道接下来可能要吃苦头,所以奋力出手。
一圈...
一圈半...
萝卜被拔了出来,丘天偃旗息鼓,无力的看着岑渔。
“使用出大风车的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力量,要不然我还是会把你从泥土中拔出来的。”岑渔示意丘天把手放开,这么抓着干嘛,明显都已经输了。
“大伙儿都过来,我有事要说。”
岑渔早就决定,只要破入聚灵境后期,就该准备回东村了。
大家此刻也心知肚明,虽然负着伤,但还是眼眸如明镜,隐隐有些怒火中烧,又有些快意恩仇...
“五天后,我们回东村。”
“杀...”不约而同,大伙儿顿时吼道。
“杀个屁,我们是夺回东村,你还能把人全杀了啊。”岑渔白了一眼,这群人怎么都变得这么有血性了,不过还算一件好事。
好歹现在洪应也在这里,到时候如果能击败洪烈等人的话,那自然是交给洪应处理,就知道杀。
“岑渔,我们不先去找村里的人吗?”若离问道。
岑渔一笑,没有说话,但是这一笑似乎卖着什么关子,惹的若离美目嗔视着。
“今天也算丰收了一把。”
“看看这些东西,金银细软,灵药武器,还有三卷灵术...”
“现在我们的物资丰富起来了,得有个管家,谁来管理我们的财物。”
对于这些战利品,多半依靠岑渔才能得到,所以大家你望我我望你,都没有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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