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吹来一股冷风,还伴随着树叶与黄沙。
岑渔不敢回头,死死的握着手里的短刀,如果对面能快到自己都反应不过来的话,那只能说尽力了。
这阵冷风带着强烈的怒意和杀意,一双漠然的双眼锁定着岑渔,让岑渔感觉很不舒服。
还好那人没有发难,也许是拿不准岑渔的反应速度,如果在出手的瞬间,洪伦被岑渔杀害了,那就得不偿失。
来人是洪烈,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很是不爽,冷哼了一声说道:“小王八蛋,又是你...”
半年前就是岑渔让洪烈丢了脸面,而今洪家借由上次的纠纷想要拿下东村,本来计划十分完美,却没料到岑渔竟然绑了自己的儿子。
洪伦的嘴是被堵着的,看到洪烈的时候,突然脸色好了很多,不停的呼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呼喊救他。
面对洪烈的话语,岑渔紧紧的盯着洪烈,手中的短刀稳稳的抵在洪伦的脖子上。
“你想换谁?”洪烈冷声问道。
勾起的嘴角让洪烈有些变色,随后就听到岑渔冷笑道:“换所有人...”
“我认为你的宝贝儿子值这个价。”岑渔问道:“你说了?”
洪烈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洪伦那不争气的样子,迟迟没有答复。
“我数到三...”岑渔把刀往洪伦脖子上顶了顶。
“二...”
“...”
“换。”岑渔刚张开嘴巴想喊三,洪烈沉声喝道,看来十分的不爽。
随着洪烈的手势,不久后岑泉众人被带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是岑渔架着洪伦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吃惊,这小子向来不学无术,没想到努力半年,实力竟然超过了洪伦了。他们被押着的时候,没有少被洪家手下奚落,也是从那些洪家手下中知道,此去东村的有两人很厉害,一个是洪伦,另一个是洪应,两人都是入门九境的实力,而且洪应体内已经聚灵了。
洪应是谁,就是那个青衫少年,是洪家家主的养子。
此刻正冷着脸看着岑渔,因为岑渔的原因,这次事情办的十分不漂亮。
虽然洪烈说了换人,但是岑渔没有动,眯着眼睛谨慎的看着所有人。
“爹,你说这洪少爷值多少?”岑渔冲着岑泉等人问道。
岑泉虽然被押着,身上尽是伤口,但此刻看着儿子横小刀而立,手握筹码,不免有些高兴,哈哈笑道:“反正比我们几个贵多了。”
“你什么意思?”洪烈自然知道岑渔心中还有小九九。
“我爹是村长,比我识货,我看这货能换我们整个东村的性命吗。”岑渔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表达自己的手快不听使唤了,吓得洪烈和洪伦纷纷一哆嗦。
“好你个猴精,你直说吧。”洪烈颤抖着手掌喝道。
“那小子说我们的人被你们抓了,现在我要你们先放了那些人。”岑渔看着青衫少年说道。
青衫少年洪应闻言色变,这不是强扣的帽子嘛。
“岑渔是吧,你别耍心眼儿,我们都知道东村的人是处于怎样一种境况。”洪应冷笑道。
洪烈似乎明白了岑渔的小九九,示意所有的人回退,大喝道:“回去。”
虽然很多人都不明白这算什么,但洪烈知道,岑渔在留后路。倘若现在让岑渔放人的话,那接下来洪家就可以瓮中捉鳖,岑渔太精了,早就想到了这点。
“二爷...”青衫洪应有些不甘心,但没有得到洪烈的指示,也只好先行退回。
岑泉等人自由了,护着岑渔,绑着洪伦,浩浩荡荡的往东村赶去。
“洪二爷,待我们安全回到东村,自然放人,你的人不能跨入横断山,我五里一哨,若有违背,洪伦祭天。”岑渔大喝着说道:“另外,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东域边城了。”
洪烈双眼阴冷的看着岑渔,听着洪应的汇报,小声骂道:“我以为伦儿是人才,竟然是个蠢材。”
“只是那个叫岑渔的小子有点邪乎,进步太快了,我们必须除掉他,不然后患无穷。”
半年前岑渔和洪伦打的那一架,洪烈记得十分清楚,那时候岑渔才不过入门六境的实力。
“哎,洪家吃了两次亏了...”
“可不是嘛,半年前洪少爷就败给了那个小子,可如今...”
“洪家也不过如此嘛。”
一声声议论从周围发出,洪烈板着脸,出着大气,急速往洪家赶去,就算洪家家大业大,也受不了这些风言风语。
岑渔还真的安排了人放哨,只不过不是五里一哨,而是山顶留了一个人。此人在山顶的大树上趴着,树上绑着一块巨大的绸缎,绸缎随风飘舞,像一面旗帜。
从山顶能够开阔的看到南镇风光,可是如此远的距离,很难看清楚是不是有人潜伏上山,但这个问题难不倒树上的中年,中年有着入门八境的实力,有着一双鹰隼的眼睛,目视极远,在东村号称千里眼。
安排好了放哨的人,岑渔等人终于放松了很多,于是便在山上休息起来。
对于岑渔的力挽狂澜,大家都是赞赏不已,那些平日笑话岑泉的人也不停的表达着歉意,岑泉听着也是高兴的不行。
岑渔在东村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懒惰贪玩,虽然几个月前,岑渔突然努力起来,但在很多人的眼中,这已经算是后知后觉的努力方式了,想来进步不快,只是如今岑渔竟然在短短七个月的时间从入门六境到九境,而且体内还聚灵了,这真的有些夸张。
若离美目盯着岑渔,似乎看的很认真。
“怎么了,我很帅?”岑渔笑着,看着若离的样子,已经醉了半分。
“去,帅什么帅,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能进步如此神速。”若离笑了笑,面对岑渔的无耻早就习惯了。
“还是因为太帅的原因吧...”
众人闻言大笑不已,这岑渔虽然努力修炼了,但那些没脸没皮的话还是说的很溜。
这一休息就是大半夜的时间,直到一个青年来到山顶,岑渔等人才再次出发。
那青年是留在山下的探子,如果洪家有人进山,他会通知的,当看到山顶大树上的绸缎时,他才结束了放哨的工作。
岑渔等人也是确定了青年的安全后才再次出发。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一行人才回到东村。
当小溪源头的那些乡民回来的时候,都是怪异的看着岑渔,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般。
岑渔莫名的挠了挠头,不多时就明白了,那里的土被岑渔徒手翻过。
这一次洪家的侵入没有死亡,只有伤员,结果还算不错。
岑渔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成为了村里的骄傲人物,竟然还有人主动上门为岑渔说媒,定亲。
洪伦被送走了,临走的时候满脸的难看神情,让很多人笑的不行。
晚上,岑泉说道:“这下,东村也许永无宁日了,洪家一定会再次找麻烦的,想必,下次麻烦来临的时候,就是灭顶之灾。”
岑渔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天上的繁星,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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