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争和一眉道人两个坐在那里聊了十来分钟,这时候裂坑防线那边传来紧急的吹哨声。一眉道人紧张的握着自己的桃木剑,颤声道:“来了,咱们下去吧!”
“噢!”罗争也一脸谨慎的跟着一眉道人往下走去。来到桥上之时,到处已经布满了玩家,武斗家剑侠刺客等等冲在了前方,后面的各种远程攻击法师们战战兢兢的跟在战士们的后方。桥头的前方一个巨大的火人踏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来,每一次脚步落下仿佛闷雷一般“轰”的一声震的地面都在发抖。一些女玩家被眼前的大家伙给吓得倒退了好多步,只是这桥上玩家实在太多了,就算想退出也已经晚了。罗争被人群胁裹着朝前走去,再仔细打量那个炎岩巨人。只见巨人怕不下十来米高,以熔浆为眼,火焰为嘴,岩石为躯体,上面布满着沟壑,里面流淌的竟然还是熔浆。炎岩巨人每次的行走总是会带出许多熔浆下来,掉下的熔浆瞬间便将地上烧的焦黑无比,若是掉在某个战士身上,顿时会引来一阵惨叫,然后鲜血狂掉一半。
Boss攻防战正式开始,炎岩巨人的攻击很简单,只有三招,一招喷火,二招拳击,三招跳跃地震。最恶心的是第三招,每当炎岩巨人跳上天去在掉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感觉头晕目眩,一秒之内无法做出任何动作。罗争跟着众多玩家一起疯狂输出着攻击伤害,五颜六色的华丽攻击缓慢的放着炎岩巨人的血量。就在炎岩巨人血量快要降到百分之三十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嗓子同时跳到了胸口。因为它马上就要狂化了,一旦发起狂来,那发狂的攻击速度能一下子秒掉所有人,大家最好的战记也只是将他杀到了百分之二十,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的话,估计连百分之二十五都打不下去。
话说着不久,炎岩巨人的血量直线滑到了百分之三十,人群中不由自主的大喊道:“兄弟们,火力全开,火力全开,成与不成就看大家的了!”话语才落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把自家的看家本领都用了出来,疯狂的朝炎岩巨人身上招呼。当然就在此刻,炎岩巨人双手猛捶了一下胸口,嘴里发出“唔隆隆”的奇怪声音,全身沟壑中的熔岩一瞬间仿佛火山一般喷射起来,那原来的岩石皮肤一瞬间变得通红无比,他竟然全身岩溶化了,火红的光芒好像一座立体的熔岩液体一般。炎岩巨人突然发起狂来,猛烈的震荡波,一波接着一波,所有人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前面的战士已经伤亡殆尽。也不知道是哪个,还能忙里偷闲中望了一眼炎岩巨人的血量,欣喜异常的大吼道:“兄弟们,加油,已经掉到百分之二十了,快,快,快,干死它!”
那人的话仿佛一针兴奋剂,顿时让心如死灰的玩家们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奋力的朝着炎岩巨人丢着各种技能。罗争也是一样呢,只不过他感觉自己似乎比较走运,竟然有一个药师看准了自己,不断的给自己补充血量,要不然早就让炎岩巨人的拳头送到西天去了。也幸好自己这一身装备确实也够血牛,就算炎岩巨人一招暴击也只能将自己打到血底,但是确不能秒杀了自己,这也是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倒下的时候,自己还依然坚挺着。
一个幻兽攻击丢完以后,回头看了看给自己猛力加血的哥们,竟然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只见他投足挥手之间熟练无比,一边为自己补充一边照看着包括罗争在内的三个人的血量,这种技术只有无比娴熟的人才能做到这样,换做罗争,他是绝对做不到的,就他自己的水平来说的话,估计他能救活两个加他自己,已经算不错的战记。罗争暗暗对后面这个药师留了意,只知道他叫冷冷无风。不过此时炎岩巨人的战斗到了白热化,几乎所有玩家都盯着boss的血量猛看。不知道是谁突然之间再次报出一句话来“快,快,快,加油!兄弟们,boss的血量只剩下百分之十了,百分之十啊!啊!”他的话语刚落,boss一个猛击瞬间将他化成了地上的一具尸体。但是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疯狂了起来。可是罗争再环眼一看,周围竟然只剩下十来个人了,除了在背后给自己无限回血的冷冷无风还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站在最前面的一名重甲战士黑牛的疯狂,只见他几乎每隔两秒都要将boss的攻击拉回自己身上一次,也正是由于他的存在,所以这队十人的队伍还没有倒下。但是好景不长,由于再一次另外两个战士的倒下,整个队伍瞬间垮了下去,而在此时炎岩巨人的血量竟然只有百分之八这么低的数值。不过更令人惊奇的是罗争竟然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人,因为boss一击没有秒杀的时候,那个冷冷无风的回春术刚好来到,这也让他成为了坚挺在前线的最后一人。就在队伍全部覆灭以后,突然从桥后面窜出来一人,满脸横肉,异常魁梧,提着一把巨大黑铁大刀,人刀合一,化成一把巨大的黑铁刀刃猛烈的攻向炎岩巨人,瞬间便将炎岩巨人化成碎片,然后只见从爆裂的岩浆中掉落出点点星光,然后竟然幻化成人形,星光的嘴巴张合着:“唯有冰魄才能让我安息,啊啊啊啊,灵魂深处的扭曲,啊啊啊啊!”
炎岩巨人灵魂的话语刚落,星光般的脸部瞬间变得扭曲,桀桀怪笑着飘向岩溶洞穴。那个一刀秒掉巨人的人正站在桥的中间,手握着黑铁大刀,没有一丝笑容,面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眉头紧锁,一脸的孤寂。仿佛刚才的一刀不是他出的,好像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他有的只有眉头紧锁。望了一眼飘散的邪恶灵魂,他无奈的拄着刀缓缓的走向村庄,只在焦黑的官道之上留下一道落寞的身影,孤独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