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一下子愣住了,傻傻的问:“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我想了想,看来今天这鞭是放不成了。我慢慢悠悠的把已经倒空了一半的背包正过来,开始一件一件的捡地上七零八落的鞭炮。班长这时候像突然重启了一样一个箭步冲过来摁住我的手,我有些恼火地道:“干嘛啊?”他冲我大声说道:“别忙着收拾啊,这是地下车库,总有人下来开车吧。我们等着借个火不就行了?”我一寻思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放下手头的活带着他一屁股坐在原地等,他刚开始还很抗拒,觉得地下又凉又脏,不过不知道多久以后估计他也站累了,就走过来二话不说也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我转头看了看他,笑了两声。
我们坐到腿麻了就站起来等,站的腿酸了就蹲下来聊会儿天,蹲的腿没知觉了就再坐会儿。这么轮了几轮儿也没见个人下来,我蹲不住了,问班长几点了。班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三点。”我惊了一下,竟然等了四十多分钟了,还是没有遇见一个人,真不知道我们是幸运还是不幸,本来放烟花的时候没人打扰实在是件很美的事。
我叹了口气,说道:“班长,这个情况看来你那个借火的计划很难实现啊……“班长坐在那里埋着头闷闷地“哼”了一声,没接话。我劝他:“算了算了,今天就不放了,反正现在也是下午,就算是放了也没什么感觉,我找个人来接我们吧。”班长终于抬头:“他……能找到我们吗?”我又叹了口气:“找不找得到都是要来找一下的,总比我们这样傻等好。”说着我拿出手机就像打电话。班长看了眼我的手机,欲言又止了一下,最终没有阻止我。我拿出手机拨号,却发现怎么打都打不出去。我仔细翻看了一下是什么问题,不由惊呼一声,随即气的直想骂街摔手机。班长凑过来看,问道:“怎么了?”我缓缓转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笑道:“没什么,电话打不出去。”他又一愣:“怎么了又?为什么打不出去?”我突然没那么着急了,慢条斯理的往后一靠倚在背包上,看着没怎么好好装修的天花板说道:“不为什么,地下室没有信号。”我看他一眼,换了个姿势提醒他:“你看看,你手机又没有信号,不行用你的手机打。”班长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找手机,我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突然想笑,就真的笑出来:“别那么着急啊,反正我们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祸祸了,动作慢点不会死的。”他不理我,只是一个劲儿的翻包。我把手放在脑后交叉,挪了挪身子闭目养神,果然不一会儿,听见班长的惨叫声。我闻声睁眼望去,班长抱着手机哀怨的瞪着屏幕,好像要把屏幕瞪出一个洞来。
我看他丰富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说道:“别忙活了,三点多了,歇一会儿吧。”说完就要接着闭目养神。班长急了:“喂喂,你这电话也打不出去,也等不着人,你这样我们岂不是要被困一个下午,在这个黑不隆咚像个迷宫一样的停车场?”我歪着头思考他总结出来的情况。“而且这个迷宫还在一个陌生的小区里,这个小区我们不认识。”想了半天我替他贴心的加了这么一条。
班长要崩溃了,扑过来死命的拽我,要把我拽起来:“顾若伊,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才不想在这里待一个下午呢,我有选择性幽闭恐惧症!你不可以对我这么不负责任。”我力气不敌他,被他连拖带拽的捞起来,我站直身子整了整衣服,反问他:“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他叫道:“找出口啊!”我默了一下:“……可是我不记得来时的路了怎么办?”班长说道:“那就找!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想了想,自己其实也不愿意在这没有人影的停车场里瞎等,干脆跟他一块四处转转,说不定真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