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入口，味道感觉倒是还不错。毕竟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含高浓度酒精的酒，没有辛辣的感觉，反倒保留了柠檬一般的酸味，倒是的确很凉，直凉到人的心里。孙寒漠一点点把这液体咽了下去，最后吐出来两个字：“不错。”
“那当然了，练这个可没少花我的功夫。”清姐眯着眼睛说道。
“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孙寒漠放下了酒杯，说道：“从能量守恒上来说，你刚才对调酒壶做了有一段时间的功了，酒液的温度不应该这么低才对吧？你是怎么做到的？加了冰吗？”
无声无息的，大厅里似乎陡然间安静了一下。
“你还真是理科生的思维啊，”清姐打破了平静，“不加冰的话，难道我有超能力？”
“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会读心术的吗？”孙寒漠笑了笑，“而且我也没看见你有往里面加冰，难道我眼花了？”
“读心术和这个是两码事！”清姐强调，“就是不能让你看见才正常嘛，这是手速的问题。”
“哦？”
清姐拍了拍那放在小车上的绿皮小壶，说道：“这个小壶分了上下两个层哦，上面是个小冰箱。”
下一瞬，那绿皮小壶的银色小盖在骤然间翻了开来，紧接着又猛地合住了，其速度之快，竟让孙寒漠没有看清楚清姐的动作。只是在壶盖翻开的一瞬，她晃见了里面一闪即逝的白色，那是冰一样的白色。
“喏，看这边。”清姐说道，然后在孙寒漠的面前亮出了她如玉般的四根手指。那每两根手指的夹缝之间，都夹了一块晶莹剔透，且方方正正的冰块。
“厉害。”孙寒漠拍了拍手。
“这下不再疑神疑鬼了吧？”清姐翻了翻白眼，然后把三块冰丢进了废水槽。她又把调酒壶放到了绿皮小壶的水龙头下，接了点清水，又摇晃几圈，算是涮了一下，然后把壶里的液体也倒进了水槽。
紧接着她又动了起来，还是要调酒，只是这次没有用那果啤，而是直接从那一排鸡尾酒里选了好几样，按照不同的比例兑进了调酒壶里。她一封壶盖，手提着调酒壶一个震荡，酒壶里顿时漾起了一片酒沫。
她几乎是跳起舞来，手扬着调酒壶舞成了一朵花。暗红色的长发飞扬，红白相间的裙子波浪一般的起伏着。孙寒漠没有想过调酒也可以是这么赏心悦目的一种职业，他甚至看不清楚清姐手上的动作，只能看见那透明的调酒壶里不断扬起的泡沫，和那颜色一点点变的暗红的，成为和清姐的发色相似的酒液。
大厅里早已是一片掌声。
“搞定咯。”清姐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轻喝一声，把那调酒壶放在了桌上。这一震荡，酒液中的泡沫纷纷上扬，酒壶里只剩下了那暗红色半透明的液体。伸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她打开了壶盖，把里面的酒液全倒进了孙寒漠面前的杯子里。
“请用。”清姐笑道。
“不是只有刚才那一杯吗？”看着酒杯里的暗红色，孙寒漠说道，“况且这杯不太一样吧。”
“的确，和这一杯相比，刚才那一杯只能算是前菜。不过即便这一杯酒你不喝，以后我也随时会欢迎你来。”清姐微笑，“可再怎么说，姐姐我调这一杯酒废了老大劲呢，你难道连味道都不尝一下吗？”
孙寒漠犹豫了一下。
“放心，这杯酒我请你的，不用花钱。”清姐说道。
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不乏讽刺他连杯酒都不敢喝的。孙寒漠终于端起了酒杯，酒液里诱人的香气正在缓缓接近，他把杯口缓缓倾倒向了嘴边。
忽的他面色一变。
“抱歉，这杯酒我不能喝了，时间太晚了，我要赶紧回去，失陪了。”孙寒漠放下了还点滴未沾的酒杯，站起身说道。
“为什么？这么突然？”清姐愣了一下，问道。
“真的抱歉了，我还有些事情，不能晚一分钟。”孙寒漠说道，“有空再见吧，我想跟你多聊聊。”
“随时欢迎。”清姐笑了笑。
“那清姐再见。”孙寒漠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他都还背着书包。
看着孙寒漠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清姐端起了那杯孙寒漠没有喝的酒，把酒杯放到了脸颊之前。灯光穿过了酒杯，映得她的脸色一片绯红。晃了晃杯里的酒液，她轻声说道：“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到了最后，四个选项都放弃了吗……”
“清姐，这个家伙也太不识抬举了吧？”女服务生晓雪走了过来，有些愤愤的小声说道。
“没关系的，他就是这样。”清姐下意识地回答。
“咦，对了。”女服务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到：“清姐，我记得那个绿壶不就是用来装水的吗？怎么……”
“呵呵呵……”清姐却是笑了起来，她转过了身，伸出手来捏了捏女服务生秀气的脸颊，“安啦，我只是变了个魔术。”
“魔术？”女服务生一愣。
“好了，别想了，去收拾一下吧，这么多客人呢！”清姐笑着说道，一边摸了摸女服务生的脑袋，一边顺手把酒杯里的液体倒进了水槽。
…………
“还有吗？第五个选项。”
孙寒漠轻声说道。
走出了酒吧，他便快速的往某一个方向走去。他的步伐很迅疾，不消一会儿便把酒吧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前面距离西平街已经不远了，鬼街的名头响亮，还没到那边，沿路的灯光便已经稀疏了起来。又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孙寒漠回过了头，往四面看了看，整条街上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了。
他便停下了步伐，然后闪身进了一条巷道。
巷口上有灯光，所以巷道里的光线也就不至于太昏暗。只是孙寒漠一口气冲进来十多米远，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脱离了灯光的照射范围，淹没在了黑暗之中，使得那灯光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他这才停了下来，转过了身，然后站定。
似乎，起了微风。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