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阴谋
“还是龙哥牛,张二爷的亲子咋了,还不照样得低头做人。”蝎子丝毫不掩饰心底的惬意,一副嘲笑的表情看着离去的少年,
黑龙旁边一人顿时眉头紧皱,盯着蝎子轻声呵斥道:“吃你的饭,少多嘴。”
“善哥,我这人心直口快,有些事不说心里憋得慌!”蝎子嬉皮笑脸的回答,眼神却带着几分敬畏。
整个监狱能受到蝎子敬畏,除了黑龙就算他身边的谋士,又称师爷。全名王善,自命善人,实则非善。犯事之事没少干,以至于年纪轻轻就吃起了终身牢狱饭,一气之下的老父亲直接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对于这事他也不在乎,但为了在监狱出人头地,仗着头脑灵活以及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再送走三界地下霸主后,终于被黑龙接纳。这几年倒也卖力,替黑龙出谋划策提供不少好主意,这才一步一步攀上了今天师爷的地位。
“憋死最好。这事被小人听到,会害了黑龙你知不知道?”若不是知道自己不胜武力,他已经向蝎子动拳头了。
“好了。”见蝎子颜面有些挂不住,黑龙赶紧出声,“现在不是斗嘴的时间,都少说几句。待会回去商量点事,这小子在张二爷身边长大,见识可不比我们少,这次杀人估计都没眨下眼。”
“那还是个刺头咯!”说着,蝎子的拳脚不自然的活动起来,全身的血液更是有些沸腾。
“别胡闹!”这次是黑龙的呵斥。
对于蝎子的个性,黑龙最清楚不过。越是刺头,越想拔下几根刺下来。对于崇拜拳脚的蝎子,他并不会制止,相反还会制造许多机会给他练习拳脚,可惜这次的目标不允许他放任蝎子出手。
“受气了?”老柴餐盘里的食物早已消灭干净,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剔牙。
因为父亲的缘故,以前多次遇见,没想到今天自己成了主角。
“真是命运轮回,现在终于到了自己身上。”想着,张天佑不由的生出几分笑意,其中甜苦滋味也就自己知道。
“咋了,这是?”老柴看见坐在面前的张天佑忽然笑了起来,心生担心,难道受这没点气,就傻了?
张天佑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能咋样,不至于受气就寻死觅活的。这点见识都没有,我也活不到今天。”
老柴啐去口角的残渣,抹了一把所剩无几的发丝,打趣道:“小哥你这是装深沉?老柴我可是前所未见。”
“滚蛋!”张天佑骂完,又换作一脸的愁容:“赶紧想法子,这次可是麻烦不小。”
老柴立刻认真起来,满脸正经的询问:“咋了?”
“给了三天的时间解决这事,估计是不满意不会罢休。”张天佑不敢托大,揣测黑龙的意思好一阵后,才开口说道。
“这么严重?”
“是。”
“那你想到对策没?”
“你不是说做我的军师吗?”
老柴一摸秃顶,尴尬笑道:“我给忘了。”
张天佑顿时沉默。
对于上午黑人的突然出现,张天佑吃饭前有过猜测,心中千百种可能一时纠缠,却又理不出头绪来。
老柴接着又道:“你也别磨蹭了,赶紧吃完回3014,这里人多眼杂的。”
“通过猪头三的渠道倒可以试试。”听完老柴的意见,张天佑表示赞同。
3014的狱室,虽然摆设简单,时不时还要遭到狱警的突然检查,但这不妨碍猪头三在狱室里私藏违禁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猪头三就是在痛狱警的争斗下,一步步将违禁品的收藏位置掩藏的更加严密,连经验老道的老柴都尝试过寻找,可惜终究是希望落空。
至于猪头三的私活从何处而来,张天佑侧面询问过,猪头三的嘴风太紧,丝毫没有吐露出半点消息。老柴在监狱呆了有一定的时间,对于整个监狱的私活来源倒是略微了解。
老柴这次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出这招,借用猪头三的渠道,调查指使黑人的背后人物。若真能成功,那是最好,若是失败,只能说对手老道。
“还得有后招!”
老柴对自己的这个点子并不看好,皱着眉头不停的沉思。
“晚上找黑鬼去。”无奈中,张天佑还是打算先从黑鬼下手。
来到监狱,被黑龙拉进他的外围圈后,张天佑才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的稚嫩,老柴、猪头三、黑龙这些人完全算得上是他父亲一个妖孽等级的人物,他除了保持警惕,还得步步为营,思考自己这锻时间内的行动,这可能是他最近脑子不灵光的原因。现在同黑龙的交涉,他更得小心,在保证自己不掉入陷阱同时,尽可能的有所收获,哪怕是学习经验也可以。
“你有什么好法子?”
“会点手段。”张天佑挑眉笑道。
以前同三叔赵建明学散打是,还学过几招毒手,能够不留痕迹的给人造成最大伤痛,而且有快有慢。当时自己可是看着三叔拿黑道的对手做实验,现在想来都觉得恐怖。
张天佑再次挑逗,“你要不试一试。”
“还是睡觉吧!”老柴打了个哈欠败退。“你和猪头三说说这事,他不听我使唤。”老柴躺下后还不忘交代一句。
“你就这么相信我?”对于张天佑找上自己,猪头三并没觉得奇怪,但充分信任自己,去调查黑人背后的指挥者,难免有些诧异。
张天佑撇嘴道:“对你我也没多大希望,但还是希望瞎猫能撞上死耗子了。”
“原来我成了瞎猫。”猪头三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觉得耻辱。
敛去笑意,张天佑认真说道:“如果成了,这就不是瞎猫的事;若是失败,权当我看走眼。”
“那这次是拿我做实验?”
“可以这么理解。”
思索一阵,猪头三才给出答复,“晚上等结果。”
猪头三不糊涂,这种百无一害的机会,他不愿意错过。真能同张天佑拉近关系,出去以后在市区,自己的生意肯定会得到关照,而且兄弟会还是个难得的大客户。毒品这玩意,若是没点家底的势力,这年头还真没人敢出手。
傍晚,监狱的一处角落,此时聚集了八人的小圈子,只是这个圈子不是一伙人,一方由黑人带领的六人,凶神恶煞的看上去都是些狠角色;另一边则是一老一少的张天佑和老柴,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两人显得势单力薄。
“你小子还真不怕死,还以为会喊点人过来,没想到就这点人也敢过来?”看着两人完全处于弱势,黑鬼忍不住嘲讽道。
打架不靠人多,张天佑小时候就经常被小舅王奇峰教导、后来又更随三叔身边,也经常受他的教育,这些年下来算是根深蒂固。
“小王八蛋,你白天不是很猖狂嘛?”
一光头大汉咒骂时,毫无反应就冲张天佑舞出一拳头。
“啪!”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起,光头男子脸上多了五条明显的痕迹。
张天佑盯着光头,欺近身子的同时,一拳急速奔向下颚,闷声过后,光头男子瞬间倒地不起。
“卧槽!”
黑鬼不傻,纵使有心理准备也一时惊讶,幡然醒悟后赶紧向其他几人招手,“一起上,先干死这小鳖崽子。”
张天佑和老柴都没想到经过白天的教训,黑鬼还不思悔改的主动来找麻烦。在接到黑鬼的主动挑衅后,两人故作镇静的接下这次任务,却不知两人心中早已乐开花,正愁怎么寻上黑鬼揪出背后的黑手。
“别忘了还有老子!”老柴立刻站出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给老子滚蛋。”黑人身边的一瘦弱男子直接冲过去,两人瞬间扭打起来。
“四个人嘛?应该好对付!”
张天佑先是扫了眼老柴的战斗,并没有想象中的一边倒后,这才将注意力收回。
一手近身护住下颚,一手伸出,屈膝弓腰,瞬间摆出一副防范的散打姿势后,眼神紧盯逼近的四人。
“砰!”
在移动小碎步的时候,张天佑就已观察出,四人中的强弱之分。对峙不过三秒,依靠快刀斩乱麻之势,冲最弱的一人小腹处大力踹出一脚,又向欺近自己的另一男子小腿踢去,紧接着又奔着勃颈横过去一肘。
啪、啪。
两声闷响过后,只见的张天佑身侧躺下两人。
瞬间解决两人的战斗力后,张天佑才侧身后退数步,躲过身后两人的拳脚的同时,人已换了方向,直接欺近黑人。一鞭腿直奔黑人的膝盖下方三寸处,那可是一处死穴,拿捏不准可就有着断骨的可能。
“啊!”
黑人比张天佑想象中还弱,以为还要补上一招,不想一招就将他打瘫在地。
“吗的,算你狠!”
最后一人见势不妙,拉开距离后,客气的抱拳敬礼,“你的目标是黑人,我就不给你这位练家子做人肉沙袋了,其他人我得带走。这次算我胡汉三莽撞,有机会再给张小哥和张二爷去赔罪。”
胡汉三这次并不想过来,只是指使黑人的背后人的出面,他才迫于压力不得不出手帮忙。刚才看见对手只有张天佑和老柴时,以为张天佑狂妄自大的二世祖。在光头瞬间被撂倒后,胡汉三就明白自己看走眼了,张天佑分明就是沉浸武学多年的练家子,只是年纪太轻,同样被自己轻视。光头就是典型的急功近利的列子,平时只有扇别人耳光的份,刚才不仅被张天佑扇耳刮子,还没反手就给打昏过去。看着都觉得吃惊,而且这事还不能说出去,太损颜面。其他几人更不用说,都是瞬间失去战斗力。若不是他出手慢一步,真有可能下一个躺下的就是他了。
在张天佑点头下,胡汉三赶紧扛起昏厥的光头,带着其他几人一步一痛哼声的慢慢走出角落,只留下了还在抱着小腿哀嚎的黑人。
“就这么放过他们?我还没打好了。”等胡汉三几人离开后,老柴才不屈的说道。
张天佑扫了眼老柴,暗自佩服其厚脸时,指着秃顶处说道:“你再打头发都没了。”
“有吗?”老柴赶紧摸了秃顶的四周发髻,并没有看出有落发的情况,这才满心高兴的收手。
“你真要打,出去找他们接着过招还来得及。”
“算了,这次放过他们!”
老柴看了眼胡汉三离开的方向,恬不知耻的厚着脸皮回答。又指着地上的黑人笑道:“这才是重点,刚才的拳脚扛着也值了。”
老柴蹲在黑人身边,继续说道:“说说吧,这几人又是谁安排的。小哥他的身手你也领略到了,更痛苦的还要不要见识见识。”
黑人依旧满脸痛苦的抱着小腿,没有其他反应。
“看来嘴还挺硬的啊!”老柴制止了张天佑动手的冲动,接着说道:“你我也算是半个熟人了,对我这人你应该也了解一点。我可以给你支个招。这次说出来,我包你百无一害,你若真害怕指使你的人,可以和我们呆在一起,相信你背后那人也不敢拿你怎样。”
黑人这次出乎意料的停止哀嚎,却是哀求道:“我不敢说,会要我命的!”
老柴露出厉色,“你就不怕我现在就要你命?”
看着老柴使用的攻心计,张天佑同样有了主意,顿时蹦出几句,“我的是黑龙的人想必你也知道,而且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你背后的人,相信今晚就会有收获,到时候真要查出点事情,又将这事推到你身上,你说谁倒霉?”
如同以前跟在三叔身边看到的攻心计一样,张天佑第一次觉得运用起来无比熟悉。
见识到黑人眼神变化不定,接着又道:“你也领略到我的身手,保你生命安全还是可以。而且你嘴再硬,我也有法子撬开你的嘴。我父亲他们是干嘛的你可知道?就是专对付你们这些顽固分子,这些年我可没少学到心得,就差一练手的机会。”
“好,我说!”黑人蜷缩在地,双眼半睁,盯着眼前的有些稚嫩的面庞,能明显感受到他眼神中自心底的狠戾。昏暗的环境下,只剩下黑人低声的抽搐。张天佑和老柴在两侧静候他的答复,就在两人耐心快消失时,黑人终于痛定思痛,决心赌一把,相信眼前的这位“毛头小子。”
扫了眼老柴一眼,眼神里同样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兴奋。
“是谁?”
“黑龙!”
昏暗灯光下的空气仿佛凝固下来,剩下张天佑和老柴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