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张二爷的犬子
市金莎区,标榜着政府官员的小区住宅内,看上去一栋栋砖砌着普普通通毫无特色,在小亭水榭,假山楼阁的点缀下,别有一番江南山水的特色。
某间住宅屋内,尚有精致的粉饰搭配,摆设典雅却又不显铺张。上好的墙漆配合着价位相称的地砖,名贵的沙俄吊灯赫然悬挂在显眼的大厅,昂贵的垫毯上,摆放着宽大而又舒适的高仿的真皮沙发。
此时正坐着两人,一人肥头大耳,正倚靠在沙发上,悠闲的品味着杯中香茶,此人虽生的肥头大耳,却是整个市区的一把手,市民亲切的称呼为王市长。在他对面还坐有一人,憔悴的面庞堆积这笑容,正亲切的看着王市长。
“王哥,老张我这次过来有个不情之请!”那人满脸的请求之色,想来最近遇上了不小的麻烦事。
放下手中的茶杯,王市长的脸上慢慢显出几分难色:“老张,我知道你为何事而来。只是这次真正是小侄撞在国家公安部统一规定下来的严打期间,风口浪尖的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王哥,您作为咱的市长,这点小事肯定是能够当家做主的!”
被称为老张的男子,适时从身边的公文包内拿出一份文件袋,小心翼翼的将文件袋放在茶几上。变形的文件袋落在茶几的玻璃上时,叮当作响,清脆的撞击声令王市长眼前一亮。
王市长顿时明白张哥带来了贵重物品,只是文件袋中具体是啥,他不清楚。
“老张,你这可就生疏了啊!政府和你们公会可是多年的老搭档,你们的事请我是能帮的绝不推迟,这么多年来,你还不明白我王哥的性子?”王市长嘴里说着义正言辞,但两眼丝毫没有离开茶几上的文件袋。
见王市长言语中还有些推迟,老张立刻接话:“王哥,你就当我这是替整个市区的人民百姓谢你,多年来您可是任劳任怨,这点小礼我就怕王哥你看不上眼了。”说着,老张将文件袋朝王市长面前推近。
“老张,你这么说可令就我汗颜啊!”说虽如此,王市长俯身去端茶几上的茶杯是,手却在文件袋上落了片刻,“老张我俩这么熟的关系,太推迟就显得我生疏了,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张接话笑道:“还是王哥懂我的心思!”心中却早已破口大骂起来,“去你妈的,十多年的老关系了,还要在我面前装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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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张二爷就是你生父,蚊子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少侄宽恕。”3014的囚室同样在上演这一幕好戏。说话之人正是蚊子,刚才的过肩摔,他整个身子骨如同散架似得,只能安静的躺在地上,强露笑意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怎么称呼少侄?”
“9527!”少年扫了眼躺在地上的阿三,淡淡的回了声,这才去寻自己的铺位。
见张天佑态度冷淡,眼中浑然没有自己的存在,蚊子立刻将心中的郁闷挥洒在其他人身上:“艹,你们赶紧来扶我一把,文哥我这骨头都快散架了。”
“文哥,您慢点!”
狱室里的其他囚徒,常年臣服在蚊子的淫威之下,见他发话,能动的都一窝蜂的过来搀扶。
“轻点!哎呦,痛死了。”
躺在床上的蚊子不停的哼着,心中也在不停的盘算,打算第二日申请换囚室,今天算是彻底失去了这件狱室老大的管理权,再待下去,自己以后都只能低人一等。瞟了眼正躺在床上的9527,嘴上敷衍的开口:“我这身子骨明天是没办法出勤了,看来得向条子申请去医生那,先看看身体怎样。”一场战斗就在阿三的服软下,彻底偃旗息鼓。
入夜后,3014狱室的囚犯都已早早睡去,除了少年9527。或许是从小生活的环境影响,导致他对新环境始终会保持警惕,必须花段时间才能适应,看着狱室里一个个如同死猪般睡去的狱友,只觉得思绪难眠。
平静的夜,往往能让人衍生出许多的遐思臆想,他又何尝不是?这次的意外事情,最后将自己送进了监狱,短短不过两天的时间,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做梦一般。之前还是学校里所有学生的大佬,现在却已落得与‘猪犬’共寝。自嘲或讽刺,他又心生一股自责,只觉得有愧于父亲,不知现在父亲会在何处?又是否在牵挂着自己?
第二日一早,牢狱警铃大作,又到了透风的时间。睁开朦胧的双眼,张天佑看了眼窗外的时间,钢筋水泥的建筑物,少有绿意的出现,加上闷热而又狭小的狱室,他才恍然明白自己已经是囚徒。
七月份的早晨,阳光如火一般毒辣,出来放风还不如呆在囚室里凉快。但牢狱有它的规定,每天都必须按时给囚犯放风透气,从而保证每位囚犯的健康。若是上头有活给犯人安排,那就只能另作安排。
“9527,速去会客室,有人见你!”
少年刚出来狱室,就听到广播里的通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父亲。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仅有的亲人,他想不出还会有谁,会在自己入狱的第二天赶来探望自己。
走进会客室,看着近在咫尺,却又被玻璃无情的拦在外面世界的亲人,少年的愧疚、自责不言而喻,更多的只是想念,尽管分开没多久。
“在这边可好?”玻璃外的男子看到少年坐下,立刻询问道。
“还不错.”看着玻璃外的男子突然消瘦下来的身子,9527一时哽咽,只觉得心头如刀削,沉默好半响才继续开口,“倒是父亲您多注意休息!”
“傻孩子,我不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嘛!”来人正是9527的父亲,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孩子的事已经有段时间没能踏实的睡过觉,今早匆匆躺了会,但梦中突然出现的孩子身影,又令他惊醒过来。
看着父亲挂着一抹笑容,9527抹去不能自控的淌在脸庞的泪水,“孩儿不孝,让父亲您担心了。”
“傻小子,哪家孩子生来懂事?父亲也有过错,这些年没能给你一个正常孩子的童年。”对面的男子仍旧挂着慈祥的笑容,只是两眼也已泛红,“在里面没被欺负吧?”
“没有!”9527摇头,强颜欢笑道:“父亲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跟着小舅习武,后又得到三叔的指点,常人哪那么容易近我身。”
“没事就好,在里面谁动你,老子以后非弄死他!”一时担心的父亲难得在孩子面前爆粗口,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这才赶紧转移话题,“天佑,你小舅最近会回国。”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被称为天佑的少年也是满脸期待。从小更在小舅身边练武,虽然滋味不好受,但少有亲人疼爱的他,还是很享受小舅对自己的关爱。在他的印象中,小舅是突然离开的,原因父亲也没说。现在突然知道小舅回来,内心还是充满期待,却又一时失落,“可惜我现在被关押在牢狱里,小舅知道后一定会觉得耻辱。”
男子立刻安慰:“臭小子,你想什么了?这事对他来说也是吃家常饭一样平常,没多大关系。到时候他也会过来看你的。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和上面一些官员说过了,估计法庭的手续会在最近确定下来,这次你要在里面呆上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亲自来接你。”
男子正是之前和王市长商量的老张,也是狱警口中的张二爷,名叫张卿全,市区兄弟会的二当家。至于9527,他是张卿全的独子,名叫张天佑。因为自己混在黑道,终不得老天爷的庇佑,张卿全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上天保佑,这才取名天佑。看孩子的情形,张卿全有种错觉,孩子似乎没得到老天爷的眷顾,可能是自己罪孽太重?
张卿全再次开口:“里面的关系也已经疏通好,狱警队长会给你照顾的,另外我和里面的几位大哥都通过话,应该会给予你关照。”
兄弟会的当家有三人,大当家何长友,凶狠毒辣;二当家张卿全,博学仁义,;三当家赵建铭,功夫了得。三人取长补短,各司其职才造就了公会在市区里多年一家独大的地位。坊间消息,就连市政府的多位卓越政绩的领导都在兄弟会里兼有重要职位。其实,兄弟会在市区里多年来的稳固发展,市区的黑白两道早已遍布他的影子,周边市区同样和兄弟会有着紧密的联系。现在的兄弟会,早就在张卿全的布置下,成为了家合法的大集团。
张天佑进牢狱一天,张卿全就已通过关系网,替张天佑尽安排妥当。
会客室里广播突然想起一道语音,“本次会面时间已到,请张先生先行离开。”
“天佑,我没多少能帮到您的,只希望你在里面能够平平安安。”张卿全笑着说完最后一句后,才不舍的走出会客室。
“平安吗?”
张天佑曾多次问过自己,自己是否真能如父亲意愿?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年不说事与愿违,但身不由己却是实话。这次救兄弟犯下大祸,张天佑有种错觉,有人在背后捣鬼才造成自己今天的局面。以后还不知道会什么困难等着自己,他能做的就是练好拳脚,等麻烦来时,揍他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