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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年

傍晚时分,同家里人吃过晚饭之后,楚天凡便回到自己房中。轻轻推上房门之后,楚天凡兴奋的拿出了那本《纳气术》。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打开书页,看着那黄皮卷上一行行的文字,楚天凡激动地心情反而平复了下来,这也许就是数年来失落经历所带来的好处。

一册本就不厚的书,约莫一个多时辰楚天凡便读完了,盘膝坐了下来,按照书中所述,去感受着周围的天地灵气,同时一个个结印也生涩的在楚天凡的手上翻现。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尝试了上百次,却依旧感受不到哪怕一丝的天地灵气。父亲说常人尝试二三十次便能成功,可自己却都上百次了,还没有成功。倔强的脸庞上,虽然有点挫败,但却依旧坚持。

当房中的油灯燃尽时,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皎洁的月光下,男孩依旧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而时间也在这一次次的坚持中悄悄地流逝……

清晨,旭日东升,缕缕阳光驱散黑暗。房间之中,楚天凡依旧盘膝坐在了那里,感受到眼部的光亮,睁开双眼,看着已经天亮了,男孩不免有点颓废,但眼中却尽是坚定。楚天凡摇了摇头,走下床来,活动了下筋骨,一夜未眠,但还是掀开房门,走了出去。

楚莫寒早已坐在桌前,准备去教导孩子们的晨练,看到楚天凡从房中走了出来,那满眼的血丝又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随即问道:“凡儿,你昨晚没休息好?”

听到父亲的问话,楚天凡点了点头,楚莫寒立刻就想到这其中的关键:“凡儿,你昨晚修习纳气术了,成功没有?”楚天凡摇了摇头。

看着儿子垂头丧气,楚莫寒鼓励道:“凡儿不要气馁,既然没成功,就先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才能好好修炼不是。”

“父亲,我没事的,先出去了。”楚天凡说完便向外走去,不知不觉,却是走到了老树下。

天还尚早,但已经有人在那里了。看到那空地上同龄人勤奋的身影,楚天凡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努力尝试,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就不能再落下脚步。

而楚天凡沉思之中,他的身体却有了动作,一步步的向村口走去,走向树林,当他清醒过来时,已身处苍莽山脉之中,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看着周围,那条狩猎时踩出的路倒是在脚下。上次狩猎时那种莫名的兴奋再一次涌上心头,楚天凡想到:这说不定就是修炼的契机呢。

顺势盘膝坐下,闭上了双眼,一个个结印再次翻现,只是此时熟练无比,再也没有了昨晚的生涩之感。一刻钟过后,一道道漆黑的能量自苍莽山脉的深处而来,在楚天凡的周身呈漩涡状的朝其体内涌去,而其体内的黑色能量终于发生了质变,慢慢化成了黑色的液体,一股脑的冲向楚天凡胸口上黑色的菱形晶石。

当楚天凡的体内快要被黑色的潮水淹没时,自他的头部闪出一道白光,同时,楚天凡要是睁开眼睛的话,就会看到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道龙形虚影,而那黑色的能量则似雪片般慢慢消散。黑色能量消失后,龙形虚影也化为点点光华没入他的体内。楚天凡的体内也再一次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皮肤,比以前白了几分,和常人已经无二了。

一个时辰过后,楚天凡突然感到周围出现了斑斑点点的白光,心中一喜,按照《纳气术》中所述,手印变换,那丝丝白光便从毛孔中渗入皮肤之中,而皮肤中那丝丝黑色的能量,碰到白色毫光,则化为虚无。按照《纳气术》所说,净化完黑色能量,当皮肤中充盈丝丝天地灵气时,练皮才算完成。

看着那双手之上盈盈的光点,楚天凡不免心中激动了一下。看着不早的天色,楚天凡沿着小路向村子走去。回到家中,母亲见到自己后焦急的神色,楚天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对着母亲说道:“母亲,我今天去山里尝试修炼去了,耽误了时间,就……”

听到孩子的话,兰琴淑看着孩子歉意的表情,说道:“回来就好。”

听着孩子和兰琴淑的对话,楚莫寒点点头,说道:“努力是好的,继续努力吧。”

“父亲,我已经能够感受到天地灵气了,你看。”说着,楚天凡举起了双手。

楚莫寒看到楚天凡手上盈盈的光点,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饿了吧,琴淑快开饭吧。”兰琴淑从后面端出了饭菜,楚天凡刚准备吃饭,看到楚天智不在,问道:“父亲,哥哥怎么不在?”

“哦,你哥哥修炼已经进入关键时期了,今天早上便进山了。”一边听着,楚天凡也是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饭,看到母亲在准备包裹,楚天凡问道:“母亲,你这是?”“你父亲和狩猎队明天要进山第二次冬前狩猎了。”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楚天凡看向楚莫寒道:“父亲,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楚莫寒道:“凡儿,这次你还是别去了,你刚开始学会纳气,留在家里好好修炼,打好基础才是。”

“恩,那好吧,父亲,我会努力修炼的。”饭后,楚天凡很快睡去,昨晚一夜未睡,今天又修炼一天,身体早已支撑不住。

当阳光再次洒满大地时,楚天凡已经站在了村口,狩猎队已经出发了,看着那身背大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之中,楚天凡对母亲说了一声之后也消失在了树林中。走了一个时辰之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盘膝坐下,闭上了双眼,楚天凡开始了修炼。

就这样每天来往于苍莽山脉和村中的楚天凡,日子也过得十分充实,当狩猎队再次满载而归时,已是九日之后。

和父亲商量过后,楚天凡也开始了自己在苍莽山脉中的独自修炼。

樊村中,看着带樊虎离开的御风门的两人,樊东平脸上挂满了笑容,当三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樊东平让几个人去小孤村打探一下楚天凡和楚天智的消息。

下午时分,打探的人便回来了,那人对着樊东平说道:“村长,我们几人去拿小孤村打探了一番,听说不久前那两兄弟都出去历练了。”

听到这里,樊东平气的一拳砸下,将桌上的杯子都砸成了碎片,脸色阴沉的说道:“去,去给我在那村口盯着,一有那两兄弟的消息,立刻通知我。”而后,樊东平拿出一个白瓷瓶,看着那白瓷瓶中的丹药,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自语道:“楚莫寒你等着,等我用这御风门给的丹药突破了,一定会取了你那废柴小儿的性命。”

苍莽山脉中,身背长剑和干粮袋,踩着松软的树叶,楚天凡感到心情十分轻松,这时却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少年想到:难道是刚出来不久母亲就惦记自己了?少年却不知此时惦记自己的,是那樊村的樊东平。

按照父亲的嘱咐,苍莽山脉外围是没有妖兽的,一天之后,楚天凡停住了脚步,在这里他找到了一个理想的修炼之所。一个环形的山谷,谷中左边山坡上有一个天然的洞穴,周围的动静一览无余,远处有瀑布流下,林中又多动物。找了一些干草铺好,捡了一些柴火,楚天凡沉沉睡去。

清晨,宛如白练的瀑布在水潭激起道道水花,一个男孩坐在青石之上,一丝丝天地灵气汇聚在他的周围,丝丝白色的能量进入其体内,消耗着黑色能量……由于天生体弱,男孩每天都会去锻炼,附近的山头印满了他的足迹,每当男孩修炼完毕时,汉水总是浸满他的衣衫。于是,银白色的瀑布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总是在苦苦坚持,而激流的瀑布总是在他的身上留下道道淤青。可是当男孩拖着疲惫的身形睡了一觉之后,毫无例外,睡醒之后,男孩身上就完全好了。如果有人晚上在那里,就会发现,每当晚上,男孩的身体就会被一层淡淡的白光包裹。

山中无季节,修炼无岁月。楚天凡来苍莽山脉已经有两年了,也终于明白了父亲给自己说的话,炼体之本,在于净化。

离家两年了,也不知道父母安好?轻装简从,楚天凡踏上了回家的路。看着熟悉的村子,沿着那熟悉的小路,还未进家门,就看见母亲在院子里忙着什么,“母亲。”许久未曾说话,楚天凡声音都有些沙哑。

兰琴淑身躯一震,转过神来,看着楚天凡,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此时,楚莫寒从屋里闪了出来,仔细的看着楚天凡:“恩,长高了,身体也结实了,已经练心了,不错不错。”

这时,从屋中又走出一人,这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挺拔的身高,龙眉剑目,少年道:“天凡,快让哥哥来看看。”少男拉着楚天凡看了一圈,爽朗的笑了起来。

看着家里人,楚天凡道:“父亲,母亲,哥哥,让你们担心了。”楚莫寒道:“恩,回来就好。”而兰琴淑却走了过来,抱着楚天凡哭了起来。看到此处,楚莫寒开口道:“琴淑,孩子回来了就好,进屋吧,孩子肯定还没吃饭吧。”说着,拉着兰琴淑和楚天凡向屋里走去。

许久没有吃到母亲做的饭菜,楚天凡风卷残云般的将自己的饭吃光了,又吃了两碗才吃饱。看着孩子那吃相,兰琴淑才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楚天凡此时心中感到非常高兴,也就只有在和家里人在一起时,才会如此。

时间就是这样,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走。从第一次进苍莽山脉,到现在,三年时光一晃而过,改变了很多,不变的是那份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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