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挽香附耳偷听,满儿急红了脸:“小姐,这要是被将军知道了,又要说小姐了!”
“嘘”挽香轻轻捂上了满儿的嘴
阳光柔和,懒懒的从树树青嫩的梧桐叶间撒入。阶台碧瓦,地衣微润,阳光莫名的明媚。清风微热,拂过少女白润的脸颊。
片刻,传来爹爹略显粗旷的声音:“挽香年幼,皇上登基不久根基不稳,塞外部落游民趁机挑衅,我这几年就出征在外,近年便疏于管教。内子多病,就常常放任她胡来性子就比平常女子更野一些......”
“挽香年幼,虽不喜繁文缛节,但的确比寻常女子多了真实”。这声音微沉,似是一湖初融的深潭,清冷,平静
郑将军含笑:“好在她自幼喜爱作画,我也常教她些,只是这几年来又嫌我教的不好,画的不如她。既如此,干脆找个名人教她.......落生兄画技一流,若肯教导挽香,就是挽香之幸了。”
白落生微微一笑,眉目如画:“则南兄放心,我定会悉心教导挽香......”
郑挽香心头一暖,浮上一丝傻笑。满儿疑道:“小姐,莫非那白落生是教小姐作画的?”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小姐的傻笑,满儿扑哧笑着:“小姐高兴傻了……”挽香回过神来,淡定的给了满儿一个爆炒栗子:“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走,见过娘亲去!”
雅居阁外是树树合欢,葱翠碧绿的枝叶茂盛。鹅黄,粉红,淡紫如绣球般簇拥在一片浓荫中。母亲最爱的就是合欢花了,爹爹就在阁院中种了好多合欢。一到夏天,就开了一树一树的花,芳香宜人,清香远播。此时阳光正好,几个婢女正打扫庭院,娘亲身边的子衿正捧着一盆兰草侍弄。挽香皱眉:“子衿姐姐,怎么是你在这侍弄,其他的人呢?”子衿笑道:“这盆兰草是夫人最近的宝贝,本来夫人想自己打理,今早吹了点风,身子又有些不适了。她又不放心别人,我就不亲自打理了......”正说着,阁内传来一声清婉的声音:“是挽香吗?”
子衿忙笑道:“小姐快进去吧,夫人等你很久了”。挽香不敢担隔,又担心娘亲的身子,带着满儿急忙进去。郑夫人正坐在桌边喝粥,一身浅蓝色衣裙更衬着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多了几分病态的憔悴与懒怠,见挽香进来了,赶忙命阿清倒茶。郑挽香心头一酸,坐在自家娘亲身旁:“娘,你身子本来就弱,以后就别费心打理了!”郑夫人心头一暖,轻柔的将挽香耳边碎发別起:“娘亲身子本来就这样,喝点药调理调理就好了”。挽香眉头一皱半撒娇:“那也不行,要不好好爱惜身体我和爹爹会担心的!”郑夫人笑了:“好好好,答应你以后不再不爱惜身体了,都多大了,还撒娇,也不怕人笑话”。挽香这才痞痞一笑,挽住娘亲的胳膊:“再大在自家娘亲面前都要撒娇,娘亲还嫌烦,以后我就和爹爹来撒娇,天天烦你”。一屋子丫环都笑了,郑夫人问道:“对了,见过你爹和客人了吗?”挽香一想起白落生呵呵笑道:“当然了,还有那客人,爹爹说要他教我作画,据说他画的很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