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国西南方有一河,名为桑母河,桑母河之大,横跨济国四郡,而坝城所在的西莫郡且被桑母河一分为二。
来往坝城,须渡过桑母河,别无他路,自然,若来人懂得飞行之术,则另当别论,否则唯有引船度河,别无他法。
桑母河盛产各种水鱼,如早前华起吃过的清香鱼,便是此河的一大特产。
桑母河不止为济国四郡提供了水源,同时也为济国提供了大量的水产,因此,人们将无私的桑河贯以母河之称。
桑母河乃当地人的称法,而古书记载,且是桑河,人们更喜称之为桑水。
桑者,甘甜,效用神奇,以此命名,可想桑水之福源。
西门入城,穿过街道,改道北上,出了北门,这便是前往桑水引渡码头的路径。
只是入夜,引渡码头早已无船经过,今晚二人恐怕是渡不了桑水了。
“华起哥哥,你说我们今晚怎么办?”马背上,书婉有些通红着小脸问道。
而她的一声华起哥哥,且叫的华起心生异样,有些异痒。
“咳,既然今晚渡不了桑水,那么我们还是回到坝城中吧,至少有城卫兵,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向我们动手。”华起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身体且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想与书婉拉开距离。
华起心中只有她,而此时,他且对书婉有了异样的感觉,这让华起心下戒备心大起。
只是,不管华起如何挪动身体,与书婉之间的距离也不会改变多少,必竟二人是紧贴着彼此。
“回城嘛?也好,就听华起哥哥的。”书婉一笑,同意华起的建议。
二人调转马头,三进坝城。
“开门,再不开门,我烧了你家店面。”书婉又恢复了小魔女的蛮横架势,敲打着今天吃饭的酒家。
坝城虽然不小,可酒家着实很少,也就此间一家,若想住店,也唯有此间。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就等等,小的这就来开门。”店内掌柜的声音传来,且有些哭腔。
他着实怕了这个年龄不大,且动不动开口闭口就要烧店的小魔女。
只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实在得罪不起人,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出手就是金币的主。
店面,一块块木板被取了下来,很快,一扇五六块木板大小的门户便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怎么慢吞吞的,老板,你这是不想做我的生意了?”书婉一脸笑容的问道,可听在华起与掌柜的耳中,且不约而同的打了个激灵。
“小姐说笑了,小姐说笑了,小的刚才已经睡下了,不知小姐大爷前来,招待不周,还请小姐大爷莫怪。”掌柜的闻言,立即赔笑道。
“哼,量你也不敢,拿着,去给这位大爷买几件合身的衣服,对了,要上好的绸缎,敢用次品,看我不烧了你的小店。”书婉随手一抛,又抛出了一枚金币说道。
“啊,小姐,爷,你看,这都入夜了,那还有买卖衣物,还请小姐不要为难小的。”掌柜哭丧着脸说道,随之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小姐,要不你看这样行嘛?明天一早我便找人来为大爷量身,今晚爷就凑合一晚。”在掌柜想来,都可以睡觉了,也不急得一时吧。
“哼,怎么,你这是想违背我的命令嘛?”书婉闻言,满脸不悦的说道。
华起倒并没有说话,此时他也巴不得有衣服更换,要知道,一天下来,他的一身校服早就破成了乞丐装了,要不是他穿有内裤,早就走光了,一天下来,他也是尴尬无比。
难得有地方可以住下,华起也想梳洗一翻。
只是对于书婉的性格,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求人办事,软硬兼施,让华起无言以对。
“不敢不敢,小的怎敢违了小姐本意,只是。”掌柜闻言,早就一头的冷汗。
“不敢就快去,剩下的钱就归你了。”书婉闻言,宛尔一笑的说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想办法。只是,小姐,大爷,你二位是准备?”掌柜闻言,心下也是一喜,又收得一枚金币,而几件上好的衣服也用不了几枚银币。
只是这位掌柜的心中也是极为的郁闷,“您说买衣服您得去服装店买吧,您二人跑小的酒家何故?”。
“住店,给这位大爷做点好吃的。”书婉闻言,这才醒悟了过来,自己二人跑这里,可没说要干嘛。只道要买衣服,想到这,书婉此女不由也觉得自己好笑。
这也就是酒家掌柜的一心和气生财,否则换成旁人,恐怕一巴掌就拍了上去,半夜吵醒人不说,还动不动就威胁要烧店,且来酒家买衣服,欺负人也不是这样欺负的吧。
当然,这也是说说而已,掌柜自然知道,这两位年纪轻轻的小姐小爷,多半是来住店的。
一对少男少女,入夜后出现在酒家,原因只有两个,要么来此私会,要么二人就是在私奔的路上。
不管如何,住店都是必然的事情,何况坝城唯有自己一家提供住宿。
收了一枚金币,掌柜的自然不会在呼现在是几点,立即唤醒了酒保,厨师,开始张罗了起来,而他自己则匆匆忙忙的往外跑。
这枚金币可是买衣服的钱,一会恐怕还有住宿的,吃饭的钱,他掌柜的可要赶紧回到家中,否则说不定打赏的金币就要落入到酒保手中了。
看到掌柜的如此热情,华起也明白,刚才他的为难是假的,或者确切的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心下也不再为掌柜的感到可怜,拿起手中的树枝,观查了起来。
“华起哥哥,你说,你这树枝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嘛?”见华起认真的检查树枝,书婉也是满心的好奇问道。
看到书婉如此温柔的态度,酒保也是一脸的错愕,心中更是羡慕不已。
“不知道。”华起苦笑的摇了摇头,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可惜,一切都得等到老树妖联系自己,方才可能解开迷团了。
不一会儿,菜上桌了,华起又开始大吃了起来,而书婉则嘟着小嘴,在一旁看着华起狼吞虎咽。
很快,掌柜的便回来了,带来了一名中年男子,男子体魄偏瘦,多半与华起一样,体弱多病。
这中年男子正是坝城内,少数的几家服装店的老板。
中年男子一来,便开始为华起量身,又与书婉此女讨论了一翻,这才离开了酒店,明显是去取衣服了。
也不知道,他的衣服是现呈的,还是刚做好的,只是一个时辰左右,便又再度折回,且带来了三套衣服。
华起取走了一套,去到了后堂,洗澡去了,而另两套则被书婉收了起来。
见书婉只是一挥手,自己那两套刚做好的衣服便消失不见,华起也大感神奇。
倒是两店的老板不以为意,只是脸上更显恭敬之色。
“这里的生活就是美好啊。”华起泡在一只足有一米开外的木桶中,真心的叹道。
不管是美食,还是这泡澡的享受,都是他在地球上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唯一感到可惜的便是,此间没有电,照明取决于灯火的光线,让房间显的有些幽暗。
拔动着水面上的花瓣,华起仿佛从水面上看到了她的倒影,心中一阵的疼痛。
甩了甩头,华起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她,以前想到她,总是心里甜滋滋的,可现在一想到她,且心痛难耐。
或许,这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发的遥不可及。
这么一想,华起无法再静心泡澡,只能轻叹了口气,爬了起来,来到了堆放衣服的木床边,捡起一件衣服。
“靠,这衣服怎么穿?那件是内衣,那件是裤子啊?”华起一看这一堆衣服,立即傻了眼,满头的黑线。
只见,不算上腰带,共有六件衣物,其中一条四方形的短裤,较为好理解,多半就是内裤了。
可其他的,华起且不知该如何分辨。
一为一条白布,材质类似于丝纱,长恐怕超过了两米,与腰带有的一拼。
另一件则是较薄的衣物,宽大,一时之间,华起分辨不出,这究竟是衣服,还是裤子。
还有一件与其相似的东西,且没有开口,摆开来的确像是一条裤子,可问题也太大了吧,每一只裤脚都能直接穿进两只腿,那里是什么量身定作的。
而另一件则是一件华起断定,是外袍的东西,这衣除了两只袖口,其他的便是长长的布料,与那件较薄的衣物款式倒有几分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此外袍之上,绣有黑丝边,似乎是一株株竹子的图案。
最后一件便是一条小布带,约莫五六十公分,一堆白布,华起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在房间中,华起足足摆弄了好久,可也只是穿上了一条内裤,好在内裤同样宽大的吓人,可至少裤头有一条拉紧的绳子。
“唉,我要是真将这套衣服穿上了,就算是龙袍,我恐怕也不会像太子吧。”华起心中苦笑的想道。
其实,那件配那件,他是清楚的,可问题是有太多的布带,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用。
又怕穿错了,走在路上突然掉下来怎么办,这才是他为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