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上仙好饿……”诵羽抵达妖界的第一感觉就是饿。
诵严着了身体面的黑袍,摘去了玉冠,墨色的发冠挽着发丝。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有着一界之主的威严,仪态很是庄重。“马上宴席就要开始了,饿会儿吧。”唯独在诵羽面前是一副普通的兄长模样,满是宠溺。
诵羽无精打采的,手臂耷拉着,“再等本上仙就饿死了!”诵羽一屁股坐下,打死也不走了。
来来往往满是奇异的目光。
“看个毛线啊,信不信本上仙把眼珠子给你们抠下来!”诵羽恼了。
“我的姑奶奶啊,您有力气骂人,就没力气走路了!”诵严就知道不该带她来的,很苦恼。
诵羽没理他。无意间瞟到了一团东西,咽了咽口水,直接飞过去了。
“羽儿!”诵严刚想叫住她,便听到一声惨叫。
“呜呜呜呜~~”诵羽被蜜蜂叮了一脸的包。
诵严差点吓过去,“姑奶奶啊,这可如何是好……”无语。
诵羽只好乖乖的走了,发誓这辈子也不要再碰蜜蜂,更立誓杀光七界所有的蜜蜂!
气煞本上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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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昨天夜里下了几滴雨,今天便是满地的落红。嬅弦闲得无聊,便开始扫起地上的花瓣来。
“师母,师父呢?”小女孩一边帮忙一边捣乱。
“酒缸里泡澡呢~”嬅弦很无奈。
小女孩差点儿笑抽过去。
“不知哪位是当朝长公主嬅弦?”是几个身材高大的唐门弟子,各背着把剑,面无表情。
嬅弦闻得是来找她的,便上前回应。“我是。”
“跟我们走一趟。”
嬅弦不解,莫不是皇宫里有人来寻她回去了?“不知是何事?”
“堂主有请。”
嬅弦只得同他们去了,也没再多想。
可是小女孩感觉不妙,堂主怎会知道长公主于此的?又为何以此方式请走?一定是有问题。
没再犹豫,去叫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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嬅弦来这唐门一直待在扶辰的桃花甫里,还没怎么四处看看,这次算是开了眼,唐门简直是比皇宫还要大,还要壮阔,只是少了几分辉煌,多了几分禁锢阴森恐惧的感觉。
嬅弦被莫名其妙的带到了一个大堂,堂外弟子整齐划一的排开,恭恭敬敬的站着,人数不计。堂内云顶檀木做梁,正中间挂着最醒目的一块牌匾,用金丝镶嵌着边角,中间尽是恢宏壮阔的图案,全为了点缀中间那个令人敬仰的大字‘唐’。地下两行楠木交椅,本该各坐着八位唐门英豪,唯有一席空缺,那便是扶辰的位置。最正中央,唐字之下的那个最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坐着一位睥睨众生的王者,是为有着威震天下之势的中年男子,鬓边白染,身材伟岸,面容震慑,眼神深幽犀利,似能刺透一切伪装的心灵,让人不禁俯首。
“爹,她就是那个什么嬅弦!”如此娇嗔的声音自然是便是唐华纤的。
嬅弦站在大堂中央,注视着这些威严的眼神,不免有些害怕,有些喘不上气来,手心里冒冷汗。
“长公主必然是识大体,懂规矩的,可是怎会在我唐门做出如此之事?”一旁的长者说道。
嬅弦不解,“我怎么了?”
“爹爹您看吧,她是不会承认的~”唐华纤不屑道。
“这里是唐门,不管是我门中人,还是外人,只要是入了唐门,犯了错,就要受罚……”又一个声音说道。
嬅弦被他们给整懵了。
“上棍刑!”唐华纤大喊。又回过头来依偎在堂主身边,“爹爹,您意下如何?”
堂主没有回应,只是威严的看着嬅弦。
唐门的人都知道,堂主未做回应,那就是默认了。
转眼间便进来十几个个手持木棍的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的盯着嬅弦。
几个唐门女弟子便迅速将嬅弦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犯了什么错,罚我至少告诉我理由吧!”嬅弦不甘。
“理由,那我来告诉你,你可还记得自己昨天说了些什么?”唐华纤走到嬅弦跟前,居高临下的架势俯视着她。
嬅弦飞速的回想……
“不就是骂了一句嘛!身为堂主,连着点儿宽宏大量的长者风度都没有吗?”嬅弦不甘心。
“哼,要不是师叔及时阻止你,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恐怕会更难听吧!”唐华纤故意挑拨是非,为的就是好好教训教训嬅弦,让她张张记性。“对了,之南姐姐,是不是她让你受的委屈!”唐华纤又想起了什么。
之南是堂主最看中的弟子,也是堂主一位故人临死之交,所以堂主从小就从不让她吃亏受苦,当亲女儿看待。当听到之南受委屈的时候,不免有些愤怒。
之南没有说什么……
唐华纤急了,“之南姐姐,你还那么天真吗?实话告诉你吧,她和师叔有……那种关系……”唐华纤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呐。利用之南在堂主眼中的地位,真是打得好算盘,不得不佩服啊。
当之南听到这句话时候,玻璃心噌的一下就碎了,热泪夺眶而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紧紧地抓着唐华纤,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骗我!”之南自然是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的。
唐华纤推开她,郑重的告诉她:“就是这样的,之南姐姐!你没有听错!”
之南的内心是崩溃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跪在地上绝望的哭泣。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无比的惊讶。扶辰是唐门里最年轻,最英俊不凡的弟子,从小就同之南是青梅竹马的,这也是众人看在眼里的,正想着哪天择个好吉日成亲了,谁知扶辰竟然私定终身了……
之南的凄惨嘶吼堂主都是听在耳朵里的,也是疼在心里的。“上腐刑……”堂主终于开口了,这是有史以来唯一一次逼得堂主开口说要刑罚一个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禁震慑。
一名弟子便迅速的提来一桶发热的腐蚀水。
嬅弦拼了命的挣扎,但始终都是无济于事。
唐华纤抢过腐蚀水,狠狠地将整整一桶倒在了嬅弦的后背上,一滴便足以要了人命的,更何况是一桶……
嬅弦的后背在迅速的腐蚀,血肉在一点点的消失。几个壮汉开始重重的拍打,一棍落下一棍抬起,粘起了嬅弦醒目的血肉,露出了阴森的白骨……大堂里满是嬅弦的惨叫声。
“住手!”扶辰已是飞奔的赶来,却还是来晚了……
看到这一幕,泪止不住的簌下。“弦儿……”慢慢靠近她。
嬅弦已经疼昏过去了,没有了神志,没有了知觉。
“堂主……”扶辰绝望的跪下连着给堂主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之南从小到大唯一一次看见扶辰落泪,她的心在滴血啊……“阿辰……”之南紧握着他的手,痛哭着。
扶辰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弦儿是我的妻子,我这辈子也只会爱她一个!”
之南无力地倒在一旁,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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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渺雏还在昏迷中,但是手却不安的动了动,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只可惜她现在还醒不过来,更不知道是何事……
诵羽被叮的满脸是包的,刚包扎好,扔下诵严一人在屋子里同故友寒暄,自己跑出来玩了。但是突然不安的停住了,捂住心口,费力的喘着气,“本上仙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