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太后,长公主,大公主来了……”
“娴悦啊,快进来,哀家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娴悦参见皇祖母,姑姑。”
“哪儿有那么多拘礼……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
“皇祖母最近瘦了。”
“有吗?”
“太后一直操心长公主的事,近日来,的确是瘦了。”
“让额娘费心了……”一边大口吃着点心一边说道。
“弦儿最近是越来越能吃了呢……”旁边一袭淡紫色衣着,薄施粉黛的女子道。
“蝶儿有十七了吧……”木门怀蝶,木门将军的掌上明珠,也是太后的远房亲戚,深得太后宠爱,会经常进宫几次陪太后说说话。
“娴悦也是呢……”
“那我现在几岁了?”嬅弦问道。
“长公主真会开玩笑呢……”娴悦笑着。
“我真不知道……”
“弦儿还是豆蔻年华呢……”怀蝶道。
“豆蔻?毛意思?”嬅弦不解。
“长公主刚好十四余岁。”老嬷嬷道。
“哦……”年龄还没变,不错不错。
“蝶儿可有婚配?”太后问着。
“蝶儿的事情太后还不清楚……”红着小脸低着头羞答答道。
“到时候让蝶儿见见皇帝……”太后笑嘻嘻着说。
“太后……”
“皇上驾到。”
“呵呵,才说道皇帝呢……”太后笑意更深了。
“什么事啊,让皇额娘那么开心……”
“参见皇上。”
“参见父皇。”
“参见皇兄啊,恕弦儿不行礼了!”坐在卧上继续吃着点心,喝着奶茶。
“无妨,你啊……蝶儿也在啊……”看见木门怀蝶眼前一亮。
“是。”不敢抬头。
“皇额娘,儿臣来是……”
“皇帝不用说了,哀家都知道了。”太后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皇额娘,宋国公好歹贵为国公,蕊儿也是皇贵妃的妹妹……”
“蕊儿,皇帝也包庇?皇帝若是想留下那三小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给她北宫娘娘的位分,是不是有点儿太高了,皇贵妃这不都得敬她三分?”
“那皇额娘的意思是?”
“给个庶五品就不错了,刚进宫就跟娴悦的额娘平起平坐了。”
“皇额娘……这也太……”
“是她自己没把握好机会,怪得了谁?”
“那北宫娘娘的空位就无法……”
“蝶儿出身并不比那宋小姐低,教养也比她不知高了多少,聘婷秀雅,天姿国色,温柔大方,正是北宫娘娘的最佳人选。”
木门怀蝶一震。
“蝶儿……”皇帝道。
“今日哀家就给你们做主了,三日后,蝶儿就进宫吧,半月后举行册封大典。”
“谢……皇额娘恩典。”
“谢太后恩典。”
“祝贺木门小姐,祝贺父皇,祝贺太后……”娴悦道。
“…………”嬅弦在一旁看着都看的无语了,这皇家,真是一刻也待不得啊,万一自己哪天也像这木门小姐似的,就毁了……
“皇额娘,那蕊儿?”
“传令下去,放了吧……”
“谢皇额娘!”全身心的洋溢着喜悦。“那儿臣告退了……”
“来人,把宋小姐带到养心殿,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叫来为宋小姐医治!”
“是,皇上。”
养心殿。
“怎么样?”皇帝急忙问道。
“回皇上,宋小姐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并无其他大碍。”一太医道。
“皮外伤就是大碍,用最好的药给朕医治,断不可留下疤痕。”
“是,皇上。”
“好了,都退下吧。”
“皇……上。”宋以蕊虚弱道。
“蕊儿,朕在。”紧紧握住宋以蕊的手。
“蕊儿犯了滔天大罪,恐怕……”
“无妨,皇额娘已经原谅你了,而且答应朕等你的伤好之后,便可入宫。”
“真的吗……”
“真的,蕊儿一定要好好养伤,这样蕊儿就可以和朕日日在一起了。”
“皇上不怪蕊儿吗……”
“傻瓜,朕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可是,长公主……”
“弦儿已经没事了,相信弦儿也已经原谅你了。”
“那……皇上,送蕊儿回府吧……”
“朕已经派人去告诉宋国公了,这几日蕊儿就安安心心的在朕这里养伤就好了,不用去想其他的。”
“谢……皇上。”
“皇上,晗妃娘娘求见。”一太监道。
“不见,朕现在只想独自陪着蕊儿,朕谁也不见。”
“是,皇上。”
宋以蕊脸上露出邪魅得逞的笑容。
林雨,你给我等好了。
“皇上,您有三宫六院的嫔妃了,以后断不可这样。”宋以蕊阿谀奉承了一下。
“朕只想宠蕊儿你一人。”
长安城。
“我昨天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做什么!”渺雏怒喊。
“那太没诚意了,你跟本小姐喊什么喊!”
“你想怎么样!”
“跪下磕三个响头,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你别欺人太甚!”
“本小姐的话就是命令!你这死丫头找死吧!”
“你!”哥哥也出去了,唐门的人也不好惹,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哼,小心中我们唐门的剧毒!”唐华纤步步相逼。
“纤纤,你又在干什么?”
“锦寒哥哥,这个你别管,让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丫头!”
“又出什么事了?她又哪里惹你了?”
“就是昨天的事!”
“喂!我已经道歉了,而且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下跪磕头!否则我的毒可是不长眼的!”
“纤纤……”
“锦寒哥哥,纤纤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好哥哥了……”乞求的语气。
“好吧……”
“哥哥你先回去吧,纤纤没事的。”
唐锦寒转身未犹豫便离开了。
“楚清绝!鸟巢若是有什么好歹,我让你不得好死!别忘了,你欠我的还未还!”四周回荡着林雨的声音,非常诡异。
“林雨?是你吗?林雨,你快出来吧!林雨!”渺雏大喊。
“不,怎么会……”楚清绝不解。
声音似乎又消失了。
“林雨……”
“纤纤,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好吗?”
“啊!锦寒哥哥,她……”
“我们家纤纤这么大度,怎么会跟这个小女孩过不去呢?”
“切!那锦寒哥哥带纤纤去买糖葫芦!还有,今晚纤纤要和锦寒哥哥一起睡!”
“好……”
唐锦寒带着唐华纤匆匆离开了。
“林雨,是你吗?出来好吗?”
“嘿!是我!”
“谁?”
“在你手里!”
“铃铛?”渺雏低头看向手中的铃铛。
“你说话了?”渺雏惊讶。
“是啊,我能感知你的困惑,来帮助你,这是我的用处!”铃铛说着。
“就是说,刚才林雨的声音是你模仿出来的?”
“是啊,你最渴望的我都能感觉到,然后利用这个来帮你呢……”
“太厉害了,那我想的东西你是不是都知道?”
“我只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启动魔力帮助你,平常的时候就没事的,要不然我很累的,刚才就消耗了我大部分精力,我要睡一觉恢复了!”
“我还得谢谢你呢!哎,对了,那你知不知道现在林雨在哪里?”
“林雨……哦,她现在叫嬅弦,是……”说话声消失了,传来呼呼的声音。
“喂!回答完我的问题再睡好不好嘛!”
皇宫。
“皇帝做的也太过分了吧……”太后大怒。
“太后息怒……”旁边嬷嬷道。
“怎么息怒,这还未封妃,皇帝就给那宋小姐那么大面子,若是以后那还了得?”
“这后宫的女人不都是昙花一现吗,太后不必太过生气。”
“这宋国公家的女儿们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啊……皇贵妃是大女儿,宋以蕊是三女儿,二女儿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回太后,二小姐名为宋语,一直身在江南,还未曾来过长安。”
“性格怎么样?”
“宫中无人知。”
“宋语……让宋国公过几日接回那个二小姐,好让哀家看看,一个一个都这么有本事,这个二小姐还不知有什么勾引人的魅力呢……”
“是。”
三日后,长安城。
“小语要回来了,我这心里要激动坏了呢……”宋国公站在府邸外等侯着,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意,上一次见宋语还是十六年前襁褓中两个月大的她呢。
“是啊,小语从小就没来过长安呢,这次可得好好来看看。”国公夫人道。
“这太后,怎会突然想起小语,让咱们将小语接回来呢?”宋国公一直不明白。
“想必是怕我们宋家的女儿都太有本事了吧。”
“那不就应该永生永世不让小语回长安吗?怎么……”
“太后那儿打得什么算盘,咱么是怎么也猜不到的,省省吧。”
“老爷,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一辆马车不远处奔来。
掀开轿帘,可以隐隐的嗅到淡淡的青兰花香,一袭木兰青双绣缎裳,嵌着朵朵白玉兰,一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点缀着三千青丝,瞳眸似美玉,带着谈谈的冰冷罢,似乎能看透一切。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
“血漓拜见爹爹,娘亲。”声音冷的像冰,给人一种瑟瑟的感觉,没有温度,同温柔的外表截然不同,这或许也是这绚烂的长安城中一抹新的色彩吧,这种天生就属于自由的声音,又怎么肯去忍受并且接纳这长安城内无尽的枷锁与囚禁呢?
“血漓?”血漓这个血腥的名字还真是一点儿也不配宋语这一副出尘气质呢。
“从现在开始,爹娘就唤你小语好吗?”宋国公一直都知道,从小到大自己就没有对这孩子尽过一丝父亲的责任,心中自然满是愧疚之意。
“血漓这个名字伴随了我十六年,并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小语,怎么和你爹爹说话呢!”
“无妨,咱们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进去吧,来,小语……”欲扶一把宋语,却被她狠狠地推开了。
皇宫。
“姑姑,这里便是娴悦的住处。”娴悦带着嬅弦四处转了转。
“不错嘛,这么宽敞。”
“平日里就娴悦一个人住,倒是冷清了些许。”
“那你干嘛不养点儿小狗小猫什么的。”
“娴悦害怕。”
“唔……”
“姑……姑姑……”娴悦的声音有些抖,猛地跪在嬅弦面前。
“怎么了,快起来,有什么事直说。”
“姑姑,求求您,救救娴悦吧……”
“怎么了,谁要害你?你快起来,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正是……姑姑害了娴悦……”
“啊?怎么回事啊?”
“姑姑那日被宋家三小姐推落假山,因为娴悦看到,所以救了姑姑,可这样正好得罪了宋家,那宋家三小姐又深得父皇宠爱,而且宋家在朝中又有那么高的地位,娴悦的额娘只是个小小的庶五品妃子,朝中一没权,二没势,而且当日只有娴悦一人看见,若是深究起来,还是宋家占得上风,这样娴悦和额娘就有危险了,求姑姑,救救娴悦,救救额娘啊……”
“你放心,本就是那宋以蕊将我推下的,他们没有资格来怪罪你。”
“可是姑姑什么都忘记了呀……”
“那也是她干的。”
“姑姑也没有其他的证据啊。”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呢?”
“姑姑可以去求求父皇。”
“嗯,好吧,我一定尽力。”
“谢谢姑姑。”
“快起来吧。”
养心殿。
“皇上……”
“不是说了吗,谁也不见。”
“是长公主偏要进来,老奴真的要拦不住了。”
“弦儿来做什么……蕊儿,你先休息着,朕去去就回。”
“蕊儿一个人害怕……”
“朕马上就回来,就一会儿。”
“那……好吧,就一会儿哦。”
“嗯。”给宋以蕊盖了盖被子。
轻轻地推门出去了。
“弦儿,有何事?”
“皇兄,嬅弦就直说了,求你放过娴悦公主。”
“娴悦?”似乎明白了什么。“娴悦是朕的亲骨肉,朕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那娴悦的额娘呢?”
“她只是个小小的庶五品妃子,教唆娴悦加以陷害蕊儿,害的皇宫内外人心惶惶,太后那里也是不得安宁,罪罪当诛!”
“谁说是陷害了,本就是那宋以蕊将我推下去的,皇兄你也包庇那个贱人!”
“弦儿,怎么可以这样说。”猛地给了嬅弦一个耳光。又突然非常愧疚。
“皇兄,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相信,也宁愿相信那个贱人!”捂着自己的脸怒喝。
“弦儿,这些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来人,送长公主回宫,再派太医去看看。”
“我不走!难道我的这一个耳光就是白打的吗?我要换回来,还给宋以蕊!”突然像寝殿跑去。推门而入,大步走到宋以蕊跟前。
“弦儿,不要胡闹了!”一把拉过嬅弦。
嬅弦没站稳,摔在地上。
“皇上,臣女有罪,臣女有罪啊。”宋以蕊含着热泪忏悔着。
“哼!装,你继续装啊!你很厉害是吧!”嬅弦大喊。
“把长公主带走!”皇上也怒了。
侍卫们急忙跑进来将嬅弦拖走,太监在一旁劝说着。
“没事了,蕊儿,没事了。”皇帝抱着宋以蕊安慰着。
“方才皇上和长公主的谈话蕊儿都听到了,就是蕊儿做的,希望皇上放过其他的人,好吗?”宋以蕊想着装的大度一点,会对自己更有利。
“蕊儿朕相信你,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