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娘之父是封丘县县太爷,上任两年,芝麻官衔,却是为官清廉,两袖清风,颇为百姓爱戴。
几人在书房商量对策,那日展昭把何月娘与李长青送到客栈后,便不再见过。
“若是如大人所说,属下大胆猜测,那何县太爷定不敢犯此等大罪,倒是何月娘身边的李长青,属下看他俩…会不会两人?”后面的话展昭没有明说。
“事情未查明前不可妄下断论,如今展护卫快马加鞭先前去封丘侦查情况,切记不了轻举妄动,我与公孙先生不日便到。”
“是!”
前脚才出门,便撞上赵嫣带着浑身是血的男人匆匆而来,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何月娘的侍卫李长青,怎被人打成重伤了?
“我在大门碰见他的,想起那日在府中有过一面之缘便带他进来了,公孙先生快救人。”
公孙策急忙施针救人。
“大人,命算是保住了,但一身筋骨全被人挑断,此后怕是再也拿不得剑了。”公孙策颇为遗憾道。
习武之人被人挑断筋骨再也不能使剑,这不如杀了他,伤李长青的人未免太过歹毒。
“现在先等人醒来,问他究竟发生何事,我们才好知道何月娘的下落。”
傍晚时分,李长青总算醒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包拯地上。
“包大人救救小姐。”声音嘶哑苍老不堪,竟如七八十岁的老翁。
“李长青,你与何月娘一同失踪多日,去了何处,何人把你打伤快尽数道来。”
原来那日展昭将二人送回客栈后才离开不久,便有一群蒙面人潜入何月娘房中,李长青赶来,寡不敌众,最后两人都被绑了去。
绑到一个破落的祠堂,李长青设法解开绳子,与蒙面人厮杀,才拉着何月娘企图逃走,迎面便来了一个左颊有一道深色刀疤,手拿一把大弯刀的人,此人武艺高强,李长青本不敌他,又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何月娘,便被打倒在地,随后便被挑了筋骨丢下山崖,不料崖下是处深潭,他大难不死才得以逃回开封府。
展昭蹙眉道:“刀疤,弯刀,莫非是江湖上的一刀斩姚飞千?”
“姚飞千是何人?展护卫认得此人?”
“姚飞千原是彪马总镖头的弟子,后来犯了门规逐出师门,然后销声匿迹很多年了,不过如今不见人属下也不敢确定。”
何月娘竟牵扯上江湖人,包拯追问:“你们可是得罪过他?或者是何生?”
李长青摇头,忽然激动道:“小的认为他是受柴麟的命而来。”
柴麟!
包拯怒道:“大胆!李长青,你可知柴麟是何人?他是柴祁王爷的世子。”
李长青当然知道柴麟是世子,也知道柴家在本朝的身份特殊。
“柴麟仗着身份尊贵在陈桥强抢民女已是人尽皆知,他仰慕月娘美貌,多次骚扰,老爷心中憋屈又不好得罪柴王府这才把月娘送来选秀,是不是草民诬陷柴世子包大人一查便知。”
赵嫣听了蹙眉:“包大人,此事关系重大,我倒觉得李公子所言非虚,我幼时见过几次柴世子,此人若不是生在柴家便称得上市井无赖。”
众人见过待人谦逊有礼的赵嫣,听她这样形容别人还是第一次。
“哦?公主此话怎讲?”
“几年前柴王爷经常带柴麟去南清宫,无非就是想让八王叔在皇兄面前举荐柴麟为他谋个一官半职,三番四次前去,本来王叔也不再推辞,只是那次我和柴麟发生了一点摩擦,八王叔本来就觉得柴麟此人人品不太端正,此事发生后大怒便一口回绝了柴王爷。”
“竟有此等事。”包拯左思右想,那便从封丘县陈桥柴王府查起。
宫里刚入宫几位娘娘,忙的不可开交,无暇顾及赵嫣,赵嫣便随着展昭到了封丘县。
“展哥哥,我俩是先去县衙找何生还是找个客栈明察暗访?”
“先去县衙。”
…
“下官参见展大人。”
何生此人倒真如民间所传不卑不亢。
但听闻展昭来意后也吓得魂飞魄散,心中是又惊又怕。
“展大人明察啊,下官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犯这欺君大罪啊。”
“何大人乃是包大人门生,展某不敢受此大礼。”急忙将他扶起来。
“既然何小姐没有归家,我也就是跟何大人说一声,何小姐已被留花只待入宫,皇上知道后龙颜震怒,无论如何何小姐失踪一事何大人万万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否则这株连九族的大罪…”并非展昭吓唬他,这样说是事实也是让何生提高警惕。
“下官明白,那展大人今晚是否歇在府衙?我让人收拾房间。”
“不必了,府衙人多眼杂,我去住别的地方,告辞。”翻身一匝,便不见了展昭踪影。
“不好意思客官,房间就只有一间了。”掌柜地赔着脸笑道。
赵嫣虽女扮男装,但…为难地看着展昭。
掌柜眼珠子一转道:“两位公子生的清瘦俊逸,我们这房间里床也够大,不如两位客官挤一挤?”
“那我们就要一间了,一会劳烦掌柜再送些上好的酒菜上来。”展昭付了银子。
打开房门,房间够大,床也够大,不愧是天字号一房,不过,两人始终男女有别,何况赵嫣身份尊贵。
“你睡床上,我去门外守夜。”展昭急忙道。
赵嫣嘴一瘪:“是我非要跟过来怎能让展哥哥守夜,如今我是男儿身,我们睡一张床也无事,再去与掌柜的要床棉被枕头隔在中间便是。”
“兰卿,这有损你声誉,你身份尊贵,不可如此。”
“那你不睡,我便不睡了。”赵嫣一横。
夜晚,中间隔了长条形枕头,两人清瘦睡着倒也不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