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这日,天还没亮凤清梓就被从被窝里拉了起来。一屋子的丫鬟服侍着梳洗更衣,而后者全程闭着眼睛任由她们摆置。
待上好妆,换好喜服之后,接亲的花轿也要到了。凤府的女眷也都纷纷前来祝福。一大早就来了的媒婆眉飞色舞地说着喜庆话,催着新娘子出门。
凤府到处张灯结彩,宾客满座。整个凤府都洋溢着热闹欢庆的氛围。在一阵喧闹的鞭炮声中,凤晓涛背着凤清梓出了府送上了花轿。
花轿里,盖头下的凤清梓入眼全是喜庆的红色。听着外面锣鼓喧天,凤清梓忍不住揭开盖头,掀起轿帘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情景。
街道两旁挤满了人,只留下一条道路让迎亲队伍通过。人群中有不少人在谈论着这场婚姻。
路人A偏过头对旁边的人说:“诶,听说这凤将军府的大小姐长得是极丑无比。”
路人B听完很是认同的点点头:“我一亲戚在善草堂当伙计,经常能看见凤府大小姐来他们那卖药材。他也说了那是长得真丑,眼角上有好大一块疤呢。”
“看那襄王爷模样俊俏,怎么就娶了个这么个丑媳妇回去。”
旁边的人纷纷点点头,都觉得襄王吃了个大亏。
凤清梓不高兴地撇撇嘴,凭什么是襄王吃亏,嫁给他我还觉得亏呢!觉得甚感无聊,重新回到位置上将盖头盖上坐好。
迎亲队伍穿过十里长街,就在凤清梓昏昏欲睡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在襄王府门口停下,轿子随后也落了下来。
凤清梓坐在轿子里看着从外面伸进来的白皙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要不是知道襄王的样貌,单看这只手很难将病弱的他联系起来。她有些紧张地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对方立刻回握着牵着她下了轿。鞭炮声一阵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对方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局部和不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稳稳地拉着她跨过台阶,进了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之后凤清梓就被送入了洞房。男方在外面应付宾客。
累了一天现在终于消停了,凤清梓坐在婚床上,把屋里的丫鬟都清楚去了,只留下玉溪一人。
把盖头扯下来,吃起盘子里的东西。
玉溪看见自家小姐这幅模样,虽然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小姐,等会王爷该回来了,您赶紧坐好吧。”
凤清梓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坐了一天的轿子,还什么都没吃。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先吃了再说,王爷什么的等他进来之前我再坐回去不就行了。接着又给玉溪使了个眼色。
玉溪懂了自家小姐的眼色,叹了口气,出去望风去了。
过一会传来门外玉溪的咳嗽声。凤清梓秒懂,忙拍了拍身上的食物碎屑,在来人进来之前迅速坐好盖上盖头。
筠连进来的时候看见人端端正正地坐着,觉得有些奇怪。眼睛瞥到了桌子上的花生壳,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这个女人之前在吃东西,知道他来了就故意摆出这个样子的吗。还真是像她的风格……
筠连也不戳破,径直走到床前,挑开了她的盖头。
虽然知道筠连长得好看,在凤清梓抬头看他的时候还是被惊艳到了。乌黑的头发用红色的丝带绑住,眉眼精致,或许是喝了些酒的关系,原本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红晕,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衬得整个人丰神俊朗。这人正一瞬不动地看着凤清梓,脸色不明。
凤清梓的眼角的疤很显眼,在烛火的映射下更显得狰狞。这人不会是被自己的模样吓到了吧,还是不能接受现实?!凤清梓内心狂笑,对,就是这样,表情再严肃点。
其实筠连揭开盖头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可不会认为这个女人因为成亲就把自己的伪装去掉,所以看到凤清梓的模样虽然没被吓到,却还是忍不住轻轻皱眉,这伪装得有点过分了……但是看到对方脸上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坏笑,不禁觉得有趣,忍不住升起了捉弄她一番的心思。
好看的眉毛一挑,弯身下去贴在凤清梓耳边低语:“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是不是……”声音充满了诱惑,还挑起了她耳边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着。
凤清梓瞪大了双眼,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跟对方拉开了很大的距离。一边挪着步子,一边假笑地跟他周旋:“王爷,妾身还不困,要不您先睡?呵呵,您先睡。”
筠连步步紧逼,继续用声音诱惑:“可娘子不帮本王宽衣,本王怎么睡呢,嗯?”
凤清梓一听她的话,面色一红。又想到临出嫁前奶娘和二娘教她的侍夫之道,更是羞耻的不行。努力克制自己想夺门而出的冲动,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递给筠连:“王爷喝水。”递到他手中之后就立刻撤了一步,拉开了距离。又抓了把花生塞在筠连手里:“王爷吃花生。”正要退一步的时候,筠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带进自己的怀里。后者立刻炸了,想从怀里退出去,没想到对方如此瘦弱的人力气却这么大,挣扎了半天也没用。
筠连眼里满满的笑意,觉得再逗下去怀里的人要出招了,心满意足之后便放开了,伸开双臂,看着她说道:“帮本王宽衣吧。”
凤清梓一头撞在筠连怀里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听着胸膛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低着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