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夜雪仪的叫唤声,将夜重天从极怒的状态拉了回来,他这才醒悟过来,收回了威压之力,周围的气势压力顿减。
却见夜离歌根本没有跪倒在地,依旧是勉强站着,无比坚定地看向自己,这一场景,让夜重天不由暗暗惊叹。
小丫头,真的变了!
“哎,算了,我可以给你丹炉,可以给你想要的材料!你自己捣鼓去吧,我不管了!”
这些年,他为了夜离歌,也确实累了,甩袖背对着夜离歌和夜雪仪,其实是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好了,妹妹我们走吧。”夜雪仪回过神来,推了推夜离歌。
“爹,谢谢你,这是我要的药材,多谢你对女儿的肯定,女儿不会让您失望的。”夜离歌从怀里拿出了那张写着所需丹药的方子,平摊开来,摆在了夜重天的书桌上,在后者的惊愕之下,这才离去……。
夜重天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为这个不争气的废柴女儿,他是头疼了足有二十年了,从来就没放心过,可现在,这臭丫头竟是被人真的打疯了。
夜家,看来是真的要没落了啊,他不由叹了一口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冷静了下来,无意之间,他瞥到了丹药方子的那张纸上所写的隽永灵秀的字。
“哎,离歌写的字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看了?以前每次她写字,我还骂她,写得跟个蚂蚁似的,莫非,她自知武学上难有进展,所以才开始练起了书法了么?”
夜重天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意地从桌上翻起了夜离歌留下的丹药方子。
然而,粗粗一扫,他的眼神里当即就闪过一道异色,越是读到后面,他的手就越是颤抖得厉害,等他终于全部读完的时候,他无力地瘫坐下来,陷在自己的位子上,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
夜家的家业二十年以来一路走着下坡路,已经并不怎么殷实了。
然而,夜重天果然没有食言,三天后,他照着夜离歌所写的丹方,真的把丹炉和所需要的药材统统给带到了柴房之中。
为此,他没有少受家里其他人的埋怨,说夜家再怎么有钱,也不能平白无故把珍贵的药材往河里扔啊。
夜离歌细细地观察起了送来的药材,一样一样地检查起来,面露喜色。
“喂,老大,看来他们给我找的药材品质都不错嘛?”前世出生在中医药世家,对于药材的品性自然清楚无比,用手摸了摸,放在鼻上闻了闻,就知道这些药材品质不错了。
夜离歌之所以说要炼丹,自然都是魔王对她的吩咐。
那个男的说了,以后她要尽量自己成长,不要什么事都依赖他,夜离歌心想,不依赖你,依赖谁啊!
可也是,万一哪天,他不在自己身边了,在这样弱肉强食的世界,被欺负了,找谁说理去啊。
所以,夜离歌才主动要求修炼,她要自己变得强大,当然,在修炼之前,就是把她的病体给治好。
作为魔王,他当然有一肚子的鬼主意,给夜离歌说出了一副丹方,夜离歌当然就是照着他的吩咐去做的。
“不错嘛,小丫头,刚刚表现不错。”只感觉眼前一个黑影闪过,那披头散发的男子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习惯性的悬浮在半空,俯视着夜离歌,唇角一抹笑意。
夜离歌白了他一眼,敛下眼眸,看向桌子上的药材,随后抬起头,问道:“好啦,你要我找的药材我都帮你找到了,赶快替我把这幅身体给治好吧。”
魔王轻轻一笑,盯着夜离歌那明媚的小脸,多想贴上去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要等。
压制住心头的欲~望,魔王轻轻一笑,“闭上眼睛。”声音如魔音一般,听的让人昏昏欲睡,在无意识中,夜离歌闭上了眼睛!
眼睛闭上,之后,额头凉凉的感觉传来,是魔王的手指一抹荧光点向她的额头,瞬间,潮水般的信息涌入了她的脑袋。
当然,都是关于炼丹的信息!
下一秒,睁开双眼,可见一抹自信之光从眼底一闪而过。
“我说神明大大,你是要我自己操作吗?”夜离歌有了炼丹信息,其实很想自己操作,可并不明白他的目的,怯生生的询问道。
“当然。”魔王优雅的悬浮在一旁,给了她一个眼神,意思就是你自己操作吧。
“哦。”她没想太多,自己操作就自己操作,反正她已经有了炼丹知识,也不怕。
魔王唇角微微一扬,他已交代了夜离歌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一切都让她自己摸索吧,失败了,他也不会管,要她自己克服,下一秒便化作一道黑光,再次钻进了夜离歌的体内。
魔王一消失,夜离歌就来到案桌前,皱眉沉思,“金银草、龙眼果、银角参、赤莲子、加上这菩提浆,药材齐了,而且品质不错吗,涤髓丹的品质可以保证了。”
夜离歌盯着药材,她都认识,而且心里对炼药步骤烂熟于心,轻轻一笑,那眼神,俨然自己就是一代炼丹女皇的典范。
可是,尽管如此,她心中还是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
根本脑袋里关于炼丹的信息,要是自己武学境界能够更高的话,她完全可以施展魔王给她的“凤火决”,须臾便可炼制出一炉的丹药来,而且其炼制出来的水准,甚至可以保证达到天级丹药。
丹药分为,地级,人级,天级,神级,仙级,每一级又分一到九品。
但现在,她的武功根基实在太差,别说在这丹炉炼制的过程中输入任何灵力了,就连站在这火炉旁,都有些摇摇欲坠、想要晕倒过去的前兆。
“不过,反正有三天嘛,有的是时间,我就先用这灵药把丹炉淬炼淬炼干净,把这丹炉的品质先给提升上去……”
夜离歌心念既定,在炼丹之前,就开始按着她特别的法子淬炼起了这丹炉,一时之间,黑烟滚滚,火星四冒,净是那炉子的糟粕。
她打开柴房里的窗户透透气,再怎么说她也是夜家的二小姐,又不是被关起来的奴隶,只要不出这柴房,最低限度的活动还是可以被允许的。
忽然之间,她察觉到了窗外的动静,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