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一天,我难得的,躺下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六点半,只是这个周一早上,没有饺子吃了,但是也难得的,吃到了,老妈做的鸡蛋羹,算是圆满了。
工商局检查,早市也没什么能买来吃的,我想,偶尔去一次食堂,也无所谓吧!之前跟老爸沟通过,每天十块钱,不够在学校吃两顿饭,这星期没有饺子吃,所以老爸直接给了我一百块,我算计着,到周末也许还能剩下十几二十块。
进教室的时候,我以为我们班被狂风扫过,完全忘了这一切是因为,周六那天放学,任杰那场分手事件。我们几个今天值日的同学,七七八八的,把散落满地的书本堆到讲台上,扶起满地桌椅,还清出了两三套坏掉的。老师没有生气,可能是习惯了,毕竟躁动的青春期少年,总是喜欢搞破坏,也没打算调查谁是罪魁祸首,只是让人去楼上的空教室,换了几套还算健全的桌椅回来。
我们这座城市,虽然在东北,却算不上四季分明。冬天之后,五月的某一天,仿佛遗漏了春天,直接就到了夏天。很多人都脱离棉服,直接换上夏季校服穿,清晨的时候,也许会披上秋季校服上衣御寒,而我还是穿着秋季校服,校服里面还要穿着秋衣秋裤。正午的时候,我出了一身虚汗,还是觉得冷。再有几天就六月了,高考季,明年堂哥高考,再过一年就轮到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姑姑今天来我家,帮奶奶洗洗涮涮,顺便给我包饺子。姑姑会把留给堂哥的高考复习资料,放在我家,因为她要赶着坐超市的免费班车回家。姑姑家的表哥,今年开始修硕士研究生,我隐约记得是双学位,不过姑姑不懂这些。我们家,我们这一辈人,在学习这件事上,多数是自己做决定。如果一定要究其原因,问个为什么,我只能说,父辈们太耿直了,消息闭塞。
我姑姑家这个表哥,是学霸,读初中、高中的时候,从没因为补课花过钱,有时候班主任组织补课,一时人手调度不足,还会找他代课,事后还带他到家里,做大鱼大肉给他吃。高考之后,他虽然不是全市状元,但是也没差几分,被首都的重点大学录取了。我有时候挺恨他的,学习好、人际关系好,什么都好,所以什么沟沟坎坎也没遇到过,好像一个好学生,就该像他这样顺风顺水似的,所以我学习好,就是好学生,好学生也该顺风顺水?可是我并没有!即使是现在,第三次成为我自己,为自己选择另一条路,让自己的变成更好的学生,考上了重点中的重点,也没有像他的人生一样顺遂。我每次遇到哪些烦心事,觉得无助的时候,都会更恨他一点,即使我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并不关他什么事。
此刻,我又被关进洗手间的隔间里,几根胶皮水管从隔间上方伸进来,我大叫了两声“放我出去!”当然不会有人放我出去了,他们甚至都不回应我的叫喊。起码回我一句“闭嘴!”我日后,还有机会凭着声音寻仇,可是并没有。我真的不想吐槽这些家伙了,可是实在忍不住,热播偶像剧的桥段,居然随随便便就实践到真人身上!我用力踹了两脚,厕所隔间的木门,居然是实心的。我想用弹头,把别住门木板挑开,可是弹头伸出去的长度,没有门板厚,我第一次抱怨弹头是如此短小。
也许我该躲在这里等着,等着老师发现课堂少了一个学生,可是他们不会的。谁说一高的学生,就不会逃课了!哪个高中没有几个逃课的学生呢!我想算了,不就是一节课嘛!可是我又不想洗淋浴,尤其还是冷水淋浴,所以我试着从隔间上面翻出去,眼看着,我就要着陆了,可是我掉下去了。不是脸着地,不过膝盖跪瓷砖,酸爽的滋味,请自行感受。一瘸一拐离开前,我关了每一个水管,遵从墙上标语,“节约用水,人人有责”,我毕竟是个“好孩子”嘛!
“同学们,课间就那么十分钟,就别这么瞎折腾自己了!”
我们数学老师,瘦小的中年男人,隔壁胖子他们班的班主任,以其强大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广大青春期少男少女,以至于他随便说点什么,都能引起哄堂大笑,就像现在这样,明显针对我一瘸一拐的,上课铃结束之后,才溜进教室的行为。其实并没苛责的意思,我却被吓怂了。其实我最讨厌他们,这些当班主任的,好像洞察一切,但他们并不想插手处理,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孩子,也是成人,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成人。可是事实上,我们并没有长大!
全神贯注,打起二百分精神,听了一节数学课。紧绷的神经,刚有所松懈,就被某人揪住小辫子,可是把我拎起来的家伙,不是任杰?是王禹!
“怎么弄的?”保健室老师平板的问。
“摔卫生间瓷砖上了。”
“我摸着没什么事,如果疼的厉害,就去医院拍个片子。”
“嘿嘿,我不疼!”我仰头,面朝门口,向两个黑面神傻笑。
其实我膝盖疼到心脏抽筋,但是这两个家伙太吓人了。好在,听了我说不疼之后,班长同学,也就是王禹,黑着脸回教室上自习了。他走后,我竟有一种室温升高的错觉,抹在我腿上的云南红药,好像因为升高的室温,味道扩散的厉害,熏到我想哭。任杰背对着我躺倒在对面的床上,看来是打定主意逃课睡觉了。难道他嗅觉失灵吗?
我自我放弃式,仰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意识渐渐朦胧,又没睡着,因为我隐约能看见一个女生,长发、长腿、S身材,优雅的抡起柔软的羊皮书包,重重的甩在我膝盖上,温暖又柔软,还伴着剧烈的疼痛感,我撕心裂肺的惨叫着,眼泪终于败给了地心引力,这下我非得去医院拍个片子不可了。任杰追出去,可是涌动人流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找的家伙,
“是谁?”
“不认识。”
“你看见了人了吗?”
“看见了,女生,身材不错。”
“具体的!”
“长发、长腿。”
……
任杰陪我去医院了,我就知道自己,遗传基因好,“皮实”!医生给我戴了护具,
“别做剧烈运动,别着凉,不用俩月,自己就能长好,按时来复查。”
别人不好说,戴上护具,对我真么什么影响,我走路双腿不回弯,戴上了护具,我的膝盖,就没有那么疼了,反而让我走路更自在了,只是这两个月,我不能骑车上学了。我向老爸老妈解释了一下受伤的过程,据实已告那种,得到的回应只有,
“跟同学们好好的(相处)!下次别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