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地下室里,寒气逼人,四面冰墙嵌着月明珠,幽蓝的冷光更为冰室添了清冷。
一名身着天蓝对襟齐腰襦裙的小女孩躺在冰室中的一张冰床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如正在休息的蝴蝶。忽然,小女孩打了个寒噤,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眸中滑过疑惑。
好冷!这是哪儿?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好冷啊!就算侥幸活了过来,玲珑应该也没有傻到会把我放进冰室里吧?
水柔撑着冰床坐起,在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时,低头一看:一张宽约一米五的冰床上铺着一张毛毯。冰床?难怪那么冷!伸手摸摸铺在床上的毛毯。料子不错,但这里可是冰室,连一张被子都不舍得盖,只垫一张毛毯,能顶什么用?
水柔一面在心中抱怨,一面翻身下床。
咦?怎么感觉不对?水柔低头伸手一看:“天啊!”
光滑细嫩的皮肤,如刚剥壳鸡蛋般的光滑,一看便知是从未做过苦活的手,哪里还能看出以前刻苦训练时在手上留下的老茧伤口?
淡定了二十多年的水柔不淡定了,“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我的手怎么变小了?”
水柔不敢相信的看着手。忽又想到了什么,伸出手脚来左右活动了一会儿后,心中模模糊糊的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不是我的身体!难道说……我,遇到了传说中的穿越?
水柔低头看着那双干净白嫩的手,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但却找不到比穿越更好的解释。只能无奈的接受事实——我水柔,真的穿越了。
当水柔再次抬头时,面上已恢复了往日的淡定,还带着几分狂傲。不就是穿个越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说起来我的人品还真是好到爆表啊!连穿越这种千年一遇的大好事都会让我给遇到。
只是可惜了我前二十多年来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钱,全便宜玲珑那丫头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不过那一边我已经杀掉了祎和娇,玲珑她就是第一杀手了,我银行账户的密码玲珑也是知道的。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
话说我穿越了,不知道祎和娇会不会也有这么好的运气,要是也穿越了,并且还一起穿越到这里来,万一不小心见面了那可就……
就在水柔不停的在脑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冰室的大门忽然传来响声。水柔一惊,快速反应过来,素手一撑,侧身翻上冰床,躺下闭眼佯装昏迷。
“朔,琴儿已经昏迷了近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醒?”一道含着浓浓的担忧的女声伴着脚步声传入水柔的耳朵。
琴儿?这是原主的名字吗。
“放心,琴儿一定会好起来的。难道你不相信宫少主吗?”一道非常温柔的男人的声音传入水柔的耳朵。
看来这两个人关系非常好,如果是夫妻一定是非常相爱的。
就在水柔在脑中想象着两人的样貌时,那名女子又说话了:“可我这个做娘亲的心里担心啊!如果我当初……”
女子此时一定是黛眉微蹙,目光里慢慢的担忧。
“唉,好了。柔儿,你不要伤心了。我看着心疼。琴儿打小懂事乖巧,若是看到你伤心,也要和她爹爹一样心痛的。”
水柔心下明白,这两位与原主的关系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否则是不会如此担心原主的。想着,水柔缓缓睁开眼,撑着床沿缓缓坐起。茫然的看向四周,黑色的双眸中满是迷茫,浑然一副刚刚醒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模样。目光最后停在了冷心柔与蓝朔的身上。
冷心柔身着绣花暗纹广袖对襟齐腰襦裙,外罩大袖衫,臂挽浅色绣花披帛。蓝朔身着灰蓝直裰,样式简单但衣料却透着华贵。
看来他们的身份非富即贵,那么原主的身份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水柔眨眨眼,迟疑的开口:“你,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樱唇微抿,秀眉微蹙,再搭上那不知所措的小眼神,处处透着茫然无助。
冷心柔怔住,伸手似乎想要抚上水柔的脸,却又顿住:“琴儿,你忘了?我是娘亲啊。难道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看着冷心柔怔住的模样。水柔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个赞,演得真好!面上却依旧是茫然的看着冷心柔,胆怯的眨眨眼,疑惑地重复:“娘亲?”唤出这一声后,又低下头,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别怀疑,这鼻音是真的。在这冰室里原主只穿了一套齐腰襦裙,还不是冬款,能不冷嘛。所以这个鼻音是给冷出来的。
冷心柔心疼的看着水柔:“没关系。不记得了没关系。娘亲一点一点告诉你。”
水柔顺从的点点头,乖巧的跟着冷心柔走出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