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桃花惹小雪,谈别离,一江愁水困锦鲤,
薄暮念落樱,风声起,青青长笛伴蝉啼。
孤影倚秋意,心空缺,萧索雀咲添新衣。
窗前又见一页寒江雪,灯下孤影伴月蝉饮血。
褪了锦袍披薄纱,畔湖西,提壶煮酒清明雨。
人生苦短,白马过隙。
花枝披白霜,野火烧容颜。
悔一生,诲一生,毁一生。
——(临窗观景。)
公寓里再也不会出现铜版纸的台历了。
那些关于每天早晨,都会习惯性在台历上圈出新数字,然后精力充沛的开始度过新的一天的时光。真的就随着符百晓生日的时候,沿着那条小河,我们为她祈福放的花灯一起,慢慢远去了。
后来,每次想起那一晚时,我总是很庆幸自己能赶在我们四分五裂之前,为符百晓做些什么。而我也开始明白,符百晓为什么会满足那些做工并不怎么精致的莲花灯了。也许,心思细腻的她,早就明白我们谁也逃不了这个结局,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那句:
我们已经友好了大幅青春,难道还熬不过最后两个月吗?
她总是带着恳请的语气这样说,只可惜,在她试图挽留的时候,我们没人注意到她眼中的担切和害怕,各自执意的背起行囊,朝着不同的方向远去了。
那天晚上,我们点亮莲花灯,让它随波逐流。
热河是比较偏僻的一条河道,周围没有路灯,没有人家,只有一棵极其高大的十月晚樱。天一旦黑下来,真就应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还好,那天晚上月亮够大,月光够亮,所以不需要灯光,四周也清晰可见,我们的影子浓成脚下一点,静静望着花灯顺着河流缓缓远去。
月光下,河面波光粼粼,我们放行的花灯,在夜色里,仿佛是被火烧的一朵朵红莲。
其中有一盏花灯被水流中曝露出来的小石块拦截而停,沈说说顾不得水凉,直接踏进热河里。拨了拨落单的花灯,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它继续漂流而去。
一阵风起,栖息于草丛中的萤火乘风而起。
火烧般的红莲在她脚边冁然摇曳,她的身后,漫天萤火随风起舞,仿佛一幕流动的绚丽烟火。
樱花淅淅而落,月光皎洁影如墨。
那天晚上,在我的梦里。
少女眼中盛满水光,欣然一笑后,循着一尾流莺而去。
然后,水面起了大火,小A欲火焚身烧成了灰。
*
*
自从上次乔漉对江千优提议让她搬出来住,却得到江千优含糊不清的一句‘再说吧’后,乔漉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不高兴的话,但江千优明显感觉到他刻意对自己疏远的举动。
这天,在江千优问乔漉要不要一起自习,再次被委婉拒绝后,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乔漉望着江千优离开后,扭头望向身后的灌木丛。
“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听的毛病了?”
岳杉杉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微微一笑道:“如果怕被偷听,就不要在这种公共场合搞甜蜜。”
乔漉眸子一冷:“我的甜蜜从来不为她!”
“我对你喜欢谁不感兴趣!”岳杉杉捋捋头发,笑着揶揄道“乔漉,也许你该学着喜欢一下她,毕竟她是真的喜欢你。在我眼里,她可比你的筱泉妹妹要好太多。”
乔漉暗讽着:“在我的眼里毒虫也比你好得太多。”
岳杉杉笑意渐冷,随后有重新扬起绿菊丛的清新笑意,对他的冷讽不屑一顾,转身离去。
因为沈说说的凡庸,符百晓不得不亲自去一趟美术社。
社长再次笑脸推脱:“不就是一幅画吗,给他贴上一张海报不就行了嘛。哪里还需要画壁画呀,多浪费颜料和人力啊!”
符百晓好脸色的敬酒:“不就是一幅画吗,你的人连市区比赛都能拿第一名,还怕什么壁画,你就随便领一群人到校长那糟老头面前,给他挥俩刷子就行了,你就别谦虚推脱了。”拍拍她的肩膀“乖,听话!”
社长的肩膀一僵,硬着头皮,为难道:“画画什么的,我们是比较在行,但主要问题是,我的人没一个人愿意去的啊!这个这个真的是……爱莫能助啊!”
符百晓礼貌性的微笑:“我说了这么半天,你该不会是以为在恳求你吧?”
社长装二白:“……难道不是吗?”
符百晓继续微笑,笑容迸发出杀气来:“哦不不不不不,我觉得你弄错了,我这不是恳求,而是态度友好的命令你,如果你连校长要求的壁画都O不了K,那我实在是想不通,学校建立一个美术社是干嘛的,难道是为了媲美学校后院的垃圾场里的那些东西,只是用来占地方的吗?”
这比喻让社长欲哭无泪:“可问题是,校长要求太高了,当时听说他要在校长室里画壁画的时候,我们美术社就挑了几幅画给他选,可结果没一幅让他满意的,我们的水平就在这,真达不到。”
符百晓半信半疑:“那如果连你们专业的人都搞不定,那谁还能行?”
社长思虑了片刻,有了人选:“我听说许息灯同学的画功不错,哦,还有舒有意,两个人的画,我都见过,那要比我们这群人好太多。”
符百晓在踏出美术社的门前,还用眼神鄙视了这一群‘有专业的执照,却没有专业水准’的人(废物)。
社长感激的泗涕横流,挥手告别后,立刻把门关的死死的,以防符百晓再次莅临。
符百晓找到沈说说,让她去许息灯和舒有意去校长室给那老头子画壁画,沈说说敬礼说好。
符百晓虽然质疑她的办事能力,但介于还要整顿那群争先恐后唱歌跳舞的小跳蚤们,口头上叮嘱了一下让她认真点后,就飞奔去另一个战斗场地。
舒茗四处闲逛,逛到校园处的某一角落里,看见沈说说愁眉苦脸的咚咚撞墙,跳过去,见她撞的格外卖力,心疼里,这么撞下去,估计是要失忆了,于是他把手搁墙上让她撞。
舒茗问:“连瞬的猫不是找到了吗,你怎么还一心求死?”
沈说说蔫声蔫气的说“符百晓要我去找许息灯和舒有意去校长那儿画壁画。”
舒茗奇怪了:“那两个人和你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去找他们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怎么还这么要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