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辛……”
“所以啊,姐,趁着乔漉还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多多的和他在一起,否则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可别像我,有一段时间还和他冷暴力呢,两个星期呢,现在想想多浪费啊。”杜利辛突然探起半个身子问“姐,你是真心喜欢他吗?”
江千优默然。
“姐?”
江千优缓缓应道:“喜欢的,很喜欢。”
杜利辛望着她,心里缓缓升起一股嫉妒羡慕的情愫来,她想,真好,彼此喜欢彼此。想起汪非悉,她不由得一阵失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真好,不像我,糟糕极了。”
其实对于汪非悉一声不吭的离开,江千优心里是有些怨恨他的,她知道杜利辛对他用情很深,她疼爱这个妹妹,怕她就此陷入莫大的悲痛中缓不过来,只是后来看到她和说说打闹,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她对汪非悉的怨恨才稍稍减轻,而现在,那种怨恨又扩散起来。
“利辛,你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对你很好的人的,所以别为他的离开而难过了……”
“嗯嗯~”杜利辛摇头“我不是因为他离开而难过,而是因为……”
杜利辛的表情有些自嘲,“其实汪非悉一直都不喜欢我的……”
“怎么会?”江千优喂喂惊讶“你和他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交往呢?”
杜利辛苦艾的望了一眼江千优,然后重新躺下来,不紧不慢的说“我想他喜欢的应该是穆生……”
“穆生?”江千优有点不能相信“穆生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应该很难会有人喜欢她吧?”江千优吐口而出,又立即补充道“我也不是说她不好,只是觉得她那种自我封闭,永远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应该是需要被照顾才能存活的,那样的话,应该会很累的,耶达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那说说呢?”杜利辛望着脑袋看着她“说说不也是一直被你照顾的吗?”
“她不一样,她就算是离开我,也能很好的活下去,”江千优柔笑“她那活泼开朗的性子,不愁身边没朋友的,而且很多事情,她自己可以完成的很好,只是有时候嫌麻烦,所以就养成了这种懒散的性子罢了,说说她很坚强的。”
抑扬顿挫又略带怀疑地:“嗯~”杜利辛微微打量着她,置之一笑“果然,在姐姐的眼里,说说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哪有不一样啊,你和她在我眼里都是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子。”
杜利辛望着天空,良久,她平心静气的说:“姐你知道微生涩吧?”
“……有印象,她怎么了?”
“你不觉得她很像两个人么?”
“谁?”
杜利辛翻转过身子,望着她“有点像耶达和穆生糅合后的感觉,既有耶达的温柔细腻,也有穆生的阴冷寡清,你不觉得像吗?”
经她这么一说,江千优也觉得有点像,想起微生涩那张微微透露着颓废和堕落的脸,莫名的,她的心间涌上一股难忍的痛意来。
杜利辛望着她隐痛的脸,双眼闪过一丝寒光:“姐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有些时候对穆生发脾气吗?因为我曾经看到了耶达和非悉接吻的场景过……”
江千优猛然抬头,不可置信:“耶达不是那样的人……”
“那姐你觉得我会说谎吗?”
“……当然不是,只是耶达,她的眼里只有穆生,其他人她是不会记在心里的。”
杜利辛沉静的看着她,脸色变化莫测:“姐,你知道岳杉杉曾经跟我说过什么吗?”
“……”
“姐,你不觉得耶达对穆生太好了吗,好到已经超出一个做姐姐的本份了吗?所以岳杉杉才会说……”
“……”
水面荡漾着夕阳的流光溢彩,杜利辛说的字字句句,在江千优的震惊里爆发出沉默的力量,那些曾经关于乔漉说的言语,潮水回潮般,带着毁灭性,重新铺天卷地的击打过来。
——后来,我想,这就是我们破碎的前奏曲,嘭的一声,支离破碎。
——江千优
因为穆生有乖乖的吃完饭,所以朱迪老妈和我的心情都很好,我正美滋滋的洗碗时,朱迪老妈飘过来问我“说说那丫头是不是被留在学校补课了?”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而且就凭沈说说那泼皮性子,就算是补课,她也得死活把我拉进去陪她一起受苦,否则她是不会放任我一个人在外面逍遥自在的,毕竟她没有一颗菩提心,事事为我操心。
朱迪老妈思考着:“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呢?你是不是和她闹矛盾了?”
我冷哼,我有和她闹矛盾的胆量,我还真出息了呢。别说闹矛盾,丫怨她一眼,她就该对我抽刀了。
“她还以为你没回来呢,说是没有人供她衣食住行,所以就免了往我家跑!”我耸肩,一脸不屑“正好,我还图清净了呢!”
朱迪老妈“耶达,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哈?”
朱迪老妈扳正我的脸,上看看下看看:“你瞅瞅,你的表情有多幽怨吶!你要是想说说,你就去她家找她嘛,反正就两三分的路程!搁家里不开心些什么呢?”
我:“……”
朱迪老妈美滋滋的捂脸:“哎呀,看着你和说说相处融洽的样子,我真是欣慰极了!”
相处融洽?您是指她每天蹂躏我的意思吗?
第二天,当我站在沈说说家门口的时候,我恨不得拿头撞墙,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呀我。
我刚想敲门,门就从里面哗啦一声推开了,嘭的一声——
三分钟后,我仰着脖子坐在她家客厅里,沈说说倒了杯冰橘子汁给我,看着鼻青脸肿的我,她莫名的一阵娇羞,捂嘴“噗——”的笑了出来。
我斜瞪着她:“你还有脸笑!”
沈说说啪啪拍脸:“我怎么没脸笑?”
我被气的快喷火了:“你说你家门为什么非得弄成里推外拉的,追寻与众不同,还是追求时髦啊,多伤人啊?”
沈说说:“其实只是装门的师傅装反了……”
我:“……”
沈说说抱着半个西瓜啃啊啃,嘴巴得闲间,抬抬下巴问我“你来找我干嘛?是准备去抢桃子吗?”
我瞟她一眼,不屑地:“那只有你能的干出来,这样龌蹉的事情,你觉得我有可能去做吗?”
沈说说头也不抬:“你得对自己有信心啊耶达!你其实还是可以的。”
信你妹的心!“喂!你这个一个多月窝在家里干嘛呢?”我别开有些不自然的脸问“怎么没见你去祸害我妹啊?”
“祸害穆生?”沈说说从西瓜里抬起头来,额头粘着几个西瓜子“你妹我玩腻了,不玩了,没劲儿。”
我默默的撇开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想把她按在地面上狠狠的踩踹一顿!
“我妈回来了,问起你了。”我摸到遥控器,打开电视,沈说说嚷嚷着“看蜡笔小新。”我无语调到那个台,沈说说目光一下子就紧贴在荧屏上了,我笑她真是个小孩子。
“小猪姨问我什么?”沈说说看说两不误,毒液唰唰的照喷不误“问我你倒数第五的成绩啊,嗯,我会诚实告诉她,你有多努力多努力才考到这个分数的。听说穆生考试的时候,开考不到十分钟,就写完了整张试卷呢,真是的,相比之下,你妈多心里得多不平衡啊,吃同样的饭,喝同样的水,怎么就差这么多哟,啧啧啧……”
我忍无可忍的走过去,捶了她一拳头。
她对我的拳头,毫无感觉,继续看动画片。
好像就连我暴力她都是我单方面的事情似得,我气鼓鼓的瞪着她,望着她头顶星白,莫名的怒火没了,我伸手揉揉的她的头发,似乎还挺不错的感觉。
沈说说仰视着我:“你干嘛?”
我又揉揉她的头发,心里的感觉挺奇怪的,很平静,也很喜欢。
沈说说眨眨眼睛:“怎么了?”
我把手搁放在她的头顶,手心有关于她头发的温度,粗糙的摩擦感,这些都让我觉得很奇怪,愣了半天,才吐出“发质真差”四个字,然后压下赧然的心情,缩回了手“下次我帮你洗头发吧,你看穆生的头发被我调理的多顺滑。”
“已经准备剪短发了呢。”
动画片放完了,沈说说操起遥控器,快速的换台。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长发吗?”
“喜欢归喜欢啊,不过以后打起架来,被人扯到头发就不好了,会痛死的。哇,是猫和老鼠耶!”沈说说又专心致志的看起来。
客厅被阳光填满,明亮一片,我落寞的站在她身边,听完她的话,心像是石子般,缓缓沉浸水里“打架?说说,是不是上次的那件事,你还不能够……”
“哇哇,这只笨猫终于打赢了小耗子了。”沈说说乐陶陶的举手欢呼“不得了,这真是不得了啊!”
我叹息,敏感的察觉,她并不像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好作罢。
“明天去我家吧,穆生又闹脾气了,昨天4S领着小y和小D去旅游了,把穆生气得不行!你记得去,我先回去了。”
站在门边,我反复用力的拉门,用力到龇牙咧嘴了。
“咦,咦?咦?!”
沈说说淡定的提醒我:“耶达,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