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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除魔师

玄苦与弘济二人齐齐的向投影望去,只见此时的洪毅正坐在狭长的石阶中,双目紧闭,丝丝的蓝烟不断从体内涌出,彷如触手一般,沿着石阶向地下飘去。

“这不可能?”弘济不可思议的看着洪毅,对着玄苦大声问道:“师傅,师弟根本没有修习过任何法门,怎么会在短短的一日之内,便能自由的控制体内的蓝烟呢?”

玄苦的脸上也满是惊讶,过了少许,才平复下来,道:“这便是悟性,看来我还是小瞧他了。”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天赋越高,以后的能力越大,况且他一身阴寒之气,很难保持心性如一,当日在绿毛妖的绿茧中便隐隐有狂化之意,当时若没有奇异的银芒压制,怕是他早就被阴邪之气同化了身体,从而使得他性情大变。”

弘济望着洪毅,心中很是奇怪,他感觉自己这个师弟太过神秘,若有所思的道:“不过此时师弟并没有看出有丝毫暴虐,反而似乎掌握了一些控制蓝烟的技巧。”

“好啦!看来问心阶的测试已经结束了。”说完,玄苦大手一挥,眼前的投影自然消散。随即将幽刹念珠向空中一抛,只见宽广的石室内凭空出现一段石阶,洪毅正紧闭双眼坐在上面。

耀眼的白光刺得人不由得睁开眼睛,洪毅望着陌生的石室,顿时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下一空,整个人竟然腾空坠了下去。

“啊!”洪毅下意识的大叫一声,可还没等他喊完,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地上,他惊讶的站起身,向四周打量,见玄苦与弘济正在不远处,他急忙走上前,恭敬的双手合十,躬身施礼道:“弟子拜见师父。”

“恩。”玄苦满意的点点头,对洪毅道:“刚刚在问心阶中,你有何感悟?”

洪毅听了玄苦的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心中稍稍琢磨一下道:“弟子没想太多,只是想尽快走出石阶。”

玄苦见洪毅答的轻巧,似乎在有意回避什么,并没有正面回答,当即又问道:“问心,问心,刚刚你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

洪毅见玄苦继续问自己同一个问题,知道不好回避,便老老实实的道:“当时身处问心阶的时候,我心里最先感觉到的是害怕,在漆黑的石阶中我感觉十分孤独与无助,就如同我的童年,因为我身体的原因让我感觉的无比的自卑,这种自卑给我带来无尽的孤独,而这种孤独让我感到害怕。”

“师弟,那你为何后来又挣扎着顺着石阶走了起来呢?”弘济也开始对问心阶产生了兴趣,因为了解别人的心理世界的同时,也是在印证自己的内心世界,这便是对佛法的领悟。

洪毅心中也在不断地在询问着自己,想了想当时的感受,又道:“我本来是一个人人嘲笑的瘫子,我比任何人都向往美好,更知道美好的来之不易,我不想失去所拥有的,所以我要勇敢的去面对。那怕前方一片漆黑,看不见前方的路,我也绝不会放弃,一直走下去。”说完,洪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其实这些想法也是我最近才有所悟的。”

这一番话一出口,玄苦的脸上有些惋惜,但是却没说什么。而身旁的弘济却似有所悟的道:“师弟,一切随缘,你能忽然领悟这便是缘,心中不应有太多的执念,不然终成魔障。不过师父夸你悟性极佳,想来你很快便能想明白。”

“多谢师兄提醒。”洪毅谢过弘济,随即一脸疑惑的向玄苦道:“师父,何为菩提?”

“菩提便是大彻大悟。”玄苦赞扬的看着洪毅道:“你能悟的菩提二字便十分难得,这问心阶让你收获不小。”玄苦乃是佛门弟子,对佛门禅机颇为看重。

“师弟,你怎么这么厉害,你到底是怎么领悟菩提的?”弘济的悟性显然没有到达玄苦那一层面,他不敢相信洪毅这个没有接触过佛法的人,是如何领悟佛法真谛的。

洪毅被弘济这么一问,脸上有些尴尬,他十分不好意思的摇头道:“我哪里知道什么是菩提,只不过之前在问心阶内听了师傅传来的四句箴言,其中最后提到菩提心,我一直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便一直记在心中,这才出言相问。”

弘济听了洪毅的解释心中依然疑惑,他有些难为情的来到洪毅身边,小声道:“师弟,你既然没有悟的菩提心,那你是如何操控蓝烟的?”

“蓝烟?我不知道啊!”洪毅吃惊的看着弘济,道:“我刚刚在问心阶中一直反复想着师傅之前的四句箴言,‘人生枯荣几多少,红尘美梦本虚无,一路问心多魔障,只愿求得菩提心。’当时我一直在想菩提心是什么东西,后来又想到师兄临走时所提点的‘问心’二字,当时灵光一闪,心中若有所悟,想起之前与单鸿信比斗时,师傅曾提过,‘守得灵台,清明自得。’当下我便坐了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随后不自觉的又想到师傅之前教导过的口诀,‘气守丹田,归于四肢,力随气动,气由心发。’当时我一下子便明白了,正是‘用气不用力,用意不用劲’的道理,不过似乎……”

“似乎什么?”此时玄苦接过话语,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胡须,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洪毅,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似乎还少了些什么?应该还有更高一层次的感悟,就如同在问心阶中,我一直追寻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后来我想通了,领悟的也越深,那便应该是用气不用力,用意不用劲,一切应由心发,随心而动。”洪毅侃侃而谈,将心中所悟一语道破,随后便解释道:“当时我在问心阶中,便一直苦思其中道理,如同进入梦境,仿佛自己变成一股清风飘散在外,随意飘动,所过之处都似乎感觉的到。”

“灵识?”弘济惊讶的在一旁喊了一声,便望向玄苦。

玄苦摇了摇头道:“虽然洪毅内息磅礴,可是想要修炼出灵力谈何容易,而且想要拥有灵识,首先精神力必须异常强大,要做到灵力与精神力的结合才有可能领悟灵识,刚刚洪毅所悟的想必与体内的蓝烟有关,这样看来,他体内的蓝烟更是非凡。”

洪毅在一旁听的晕头转向,不知玄苦二人所说的是什么,当即便问道:“师傅,什么是灵识?”

玄苦微微一笑,道:“为师刚好要为你讲述一下灵识的来历,不过将灵识之前,师傅有件事要和是讲明。”玄苦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问道:“你可相信这世间有菩萨,有神仙?”

“恩。”洪毅用力的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先前赠送自己帽子的白衣少女。

玄苦一直在观察洪毅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便接着说道:“刚刚为师所说的菩萨、神仙其实都只是一些大的修行者,为师也是一名修行者,师从天行山修禅寺非因禅师,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清云山,留在了和云寺中。”

洪毅一听修行者早已身心向往,一脸的痴迷,他激动的问道:“师傅,那修行者是不是可以飞天遁地,法术神奇,您可不可以教我?”

“想成为修行者,首先要有灵力,你想要学习法术还早着呢。而灵识便是踏入修行界的钥匙。如今为师想问你,你拜我为师,究竟想要学些什么?”玄苦一脸正色,之前的和善之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洪毅站在一旁苦思,他知这是师傅对自己的考验,所以他没敢信口胡说,可是心里究竟想要什么,他一时倒还真回答不上来。这时洪毅又感觉回到问心阶中,他忽然又想到之前偏瘫的遭遇,心中有了答案,一脸郑重的道:“师傅,我想要守护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想便的更强,不让我的亲人受到伤害。”

“善哉,善哉。”玄苦双手合十,道:“你须知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你想守护的越多,这便是慈悲,便是佛。我正道人士需谨记,以天下苍生为念,消除邪魔外道为己任,这便是我们存在的意义。这也是为师真正收你为徒的目的。”

“消除邪魔外道?以天下苍生为念?这就是我要守护的?”洪毅没想到境界一下子被玄苦提升了这么高,他似乎还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一旁的弘济一直在默默听着,见洪毅脸上显出疑惑,便道:“我辈修行人自称除魔师,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一旦拜入师门,这便是你我的责任。”

“除魔师!”洪毅心中反复的默念着三个字,忽然感觉一种无形的重担压在身上,他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可是一想到心中需要去守护的东西,脸上慢慢的显出坚毅之色。

洪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毅然决然对玄苦道:“师傅,弟子想明白了,还请师傅传我本事,弟子定以苍生为念,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除魔师。”

“好,很好。”玄苦看着眼前的洪毅,满意的点了点头,却不知今日他的善举,造就出大名鼎鼎,让邪魔外道胆寒的生肖除魔师——蓝龙洪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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