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夜寂凉，见他的脸上布满寒霜，冰冷的眸光中带着点点杀气。
杀气么？
苏灵儿当下一惊，下意识为唐小萌开脱：“那个……她就是太震惊了，才不小心这样说的。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类计较了……”
她说的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刚才的事，的确是唐小萌理亏。
夜寂凉闻言，将冷飕飕的目光投向苏灵儿。
那目光，不像平时那样寂静，不起一星涟漪。而是阴沉沉的，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会这样？！
苏灵儿身体一僵，头一次觉得，她对夜寂凉，根本就一点儿都不了解！
这个眼神，恐怕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苏灵儿抬起头，毫不犹豫的面对他的眸光，心里没有丝毫惧怕。
两个人对峙，谁也不肯先认输。
蓦地，夜寂凉终于率先收回视线，周身的冷意逐渐退去。
“本王希望，没有下一次。”
“……好。”苏灵儿松了口气，微微点头。她注意到，夜寂凉并没有向往常一样，用‘我’这个字。
或许是这件事真的惹怒了他吧。
她突然意识到，尽管夜寂凉在自己面前总是表现出一副平平淡淡、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可她却忘了，他是一界之首，是能与天帝平起平坐的冥王陛下。这样一位上位者，又怎么会容许有人蔑视他的威严？
在他眼里，先不说唐小萌的举止，凭那质问的语气，就已经是出格了。
夜寂凉看着苏灵儿变化莫测的神情，哪里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冰冷的心迅速划过一丝懊悔，被他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当他觉察到这种异样时，不禁怔了怔。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的情绪突然有些不受控制，这才导致会对她露出那样的眼神。
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
夜寂凉抿了抿唇，几欲开口解释，却又把话收回。
罢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还是不要说了。
况且，他不希望因为一件未知的事，而将她拉入危险中。
夜寂凉缓缓走到苏灵儿跟前，指了指她的肩膀。
“勾栏玉。”
苏灵儿一愣，立即想到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于是利索的翻身下床，跑到镜子前。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光滑的肩头没有任何东西，她疑惑的开口：“勾栏玉？我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啊。”
“已经消失了。”
夜寂凉不紧不慢的解释到。
“你确定没看错？”苏灵儿实在看不出有什么。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别提勾栏玉了，她身上，就是连一块胎记也都没有。
再说了，勾栏玉貌似是一块玉，跟印记有什么关系？
“兴许是看错了。”出乎意料，夜寂凉竟然没有反驳。
以他的眼力，怎么可能会看错？除非……他是打算隐瞒。
想到这因果关系，苏灵儿识趣的没有追问。
反正找勾栏玉什么的是夜寂凉的事，她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此？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