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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罗汉印

聂千岁看聂震雨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对聂震雨说,“行了,别演了,你要是真不喜欢,那还是放下吧”!

聂震雨知道聂千岁看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赶紧笑得屁颠屁颠的点头说,“喜欢,喜欢”。话说完,就赶紧把那个玉罗汉吊坠当成珍宝捂在了自己的胸口,害怕别人抢了去。

聂震雨的这个举动又是引来了屋里所有人的哈哈大笑。

当聂震雨慢慢的伸开手,想在仔细研究一下手里的玉罗汉吊坠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玉罗汉吊坠在聂震雨的手里握了一会儿,吸收了聂震雨的阳气,现在正一点一点的退掉表层的泥土,变得晶莹剔透,焕然一新。

在灯光的照射下,隐约可以看到吊坠上盘坐着的罗汉身上出现了无数条血丝,活灵活现。

玉罗汉吊坠在聂震雨的手中瞬间化成了一滩血水,像空气一样在聂震雨的手中蒸发的无影无踪,只在聂震雨的手掌上留下了血红色的罗汉印记,忽隐忽现,时而强,时而弱。

聂震雨脸色煞白,一看就是受到了惊吓,使劲了的甩着手,试图甩掉手掌上的那个血红色的罗汉印记,可是聂震雨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让血红色的罗汉印记离开自己的手掌,就像纹身一样,纹到了自己的手掌上……

聂震雨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他做了个梦,下意识的看了下手掌,却发现,在现实中手掌上居然和梦中一样有一个罗汉印记忽隐忽现,聂震雨拼命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掌,试图把罗汉印记擦掉,但是在擦拭的过程中,聂震雨看着罗汉印记慢慢的消失在了自己的手掌中。聂震雨以为是出现了做梦后遗症,产生了幻觉,又躺下很快就又睡着了。

“出事了,出事了,快起床小雨,起床了”……

聂紫曦推开了聂震雨的房门,叫醒了聂震雨,聂震雨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聂紫曦说,小姑,什么事啊,再让我睡会。

聂紫曦一把拉起了聂震雨,慌张地说,“小雨,快起来离开村子,这张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先拿着花,没钱了就给小姑打电话,小姑再给你打钱”,说话间聂紫曦就把一张银行卡塞进了聂震雨的手里。

聂震雨把银行卡又塞回到聂紫曦的手里说,“怎么了,小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为什么要离开村子”。

聂紫曦看聂震雨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急得满头大汗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祠堂拿了那个玉罗汉吊坠,我们大家刚刚去祠堂,发现少了那件玉罗汉吊坠,就赶紧调了一下监控录像,发现是你昨天晚上进入祠堂,打开了祠堂的保险箱拿走了那件东西,你爸现在正往家赶,说要打断你的腿”。聂紫曦边说边拉着聂震雨往外走。

聂震雨听的是一脸茫然,对聂紫曦说,“小姑,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昨天晚上在家睡觉我哪也没有去,我怎么会去祠堂拿那什么罗汉吊坠呢”!

聂震雨一脸的委屈看着聂紫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从小聂震雨都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可现在要让他承受这不白之冤,他当然心里觉得委屈。

聂震雨也明白,从聂紫曦口中说出的那个“拿”字,要是换成别人一定会把“拿”字改成“偷”,可是聂震雨真得没有去过祠堂,也没有拿那个罗汉吊坠,现在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大小伙子了,觉得所有人都包括自己的父亲也冤枉他,就连最疼他的小姑也是觉得他拿的,害怕他受到责罚还赶紧让他躲起来。他能不委屈吗?

红着眼睛看着聂紫曦说,“小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拿你们说的那什么罗汉吊坠”。

“你没有拿是吧,你给我出来,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此时聂千岁站在聂震雨的房间门口大喊道,吓的聂震雨猛一哆嗦,聂千岁从来没有对聂震雨这样吼过,竟然把聂震雨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聂紫曦急忙挡在了聂震雨的前面,对着聂千岁说,“大哥,小雨年龄小不懂事,只是一时贪玩,让小雨把东西在放回去不就行了”。

聂震雨一听聂紫曦在替自己说情,可是自己真的没有干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错,还要把那什么罗汉吊坠放回去。聂震雨拉了拉聂紫曦的衣角,打断了聂紫曦的话,然后一脸无辜的对着聂千岁说,“爸,我没有拿,我真的没有拿”,气的自己都蹦了起来,又说,“你们相信我好吗”?

聂千岁看聂震雨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态度,大步向前跨了几步,来到聂震雨的面前,聂紫曦刚要开口说话,被聂千岁的话给挡了回去。

“紫曦,你别管,我今天非要让这臭小子死个明白不行”。说话间,一把拽住聂震雨的衣领,拎着他就往门口走,聂紫曦也只好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在祠堂的正堂,坐满了聂家村所有的人,老老少少都来了,所有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因为聂震雨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什么性格,什么人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最多也就是聂震雨太贪玩,可是哪有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不贪玩的。大家也都不愿意相信是聂震雨拿的,可是监控画面拍得清清楚楚,铁证如山,大家也只能相信他们所看到的。

聂千岁拽着聂震雨来到祠堂门口,对着聂震雨怒吼道,“、给我跪下”。

聂震雨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然后转头看向聂千岁说,“爸,我下跪并不是因为我错了,而是我不愿意违背你的意愿”。

聂千岁听完聂震雨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要打聂震雨,结果被聂紫曦给拦了下来,聂紫曦对着聂千岁叫了声”大哥”,聂千岁也只好把手放下。

此时聂千岁的管家拿着一部笔记本电脑,放在了聂震雨的面前说,“小雨,你自己看看吧”!

聂震雨看着眼前这部笔记本电脑里放出的监控视频,自己也傻了眼,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监控视频里播放着昨夜凌晨两点二十七分,聂震雨独自一人来到了祠堂门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了祠堂,动作特别的慢,感觉第一步迈出去,脚踩踏实了才会再次移动另外一只脚,就这样走到了祠堂的内堂,打开了保险箱,拿出了一件东西,然后又重新关好保险柜,又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出了祠堂,消失在了监控画面里。

还没有等聂震雨开口说话,聂千岁就开口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聂震雨回过头,看着聂千岁没有说话,心里想着,监控画面里面的人确实是自己不错,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昨天晚上自己梦游了。聂震雨此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你走吧,以后不再是我的儿子”,聂震雨知道聂千岁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自己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这件事情,只好先选择听聂千岁的,然后在慢慢查清事实。

咚,咚,咚,聂震雨对着聂千岁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知道聂千岁现在在气头上,也许等他消气了就会让他回家,毕竟清者自清,自己没有干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当聂震雨抬起头时,鲜血已经从额头留了出来,和泪水融为一体滑过了脸颊,旁边的人也是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聂震雨,聂震雨听到这么对人对自己议论,心中也是一阵酸楚,绝望的对着聂千岁说,“爸,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养育之恩”。说完话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向村外走去。

聂紫曦紧紧的跟在聂震雨的身后,到了村口,聂紫曦叫住了聂震雨,把那张银行卡塞在了聂震雨的手里说,“小雨,小姑相信你,这钱你先拿着用,这些年你没有离开过村子,外面的世界人心险恶,你一定要记住,一心向善千万不要做什么坏事,在外面也要多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就给小姑打电话”。

话说完,聂紫曦帮聂震雨擦了擦脸上已经快凝固的鲜血,聂震雨也收下了那张银行卡,因为他现在出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一定有需要钱的时候,看着聂紫曦说,“小姑,以后你和我爸他们做事一定要多注意安全,我走了,我相信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就是我回到你们身边的时候”。

聂震雨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方迈着步子,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在身后叫喊自己的名字,让自己留下来,可是想象永远都是想象,现实却是残酷的,不尽人意的,聂震雨不敢回头,不敢想象从此以后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的他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他的不敢回头也是不愿面对现实,毕竟看不到的时候就会有一丝的希望。

聂紫曦紧握着双手,咬着嘴唇,泪流满面的看着聂震雨远去的背影,控制着自己不能发出一点哭泣的声音,她害怕看到聂震雨的回头,自己会控制不住冲上去抱住聂震雨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才是为了聂震雨好。

“大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对小雨太残忍了”。聂大勇看着满眼通红的聂千岁说。

二十八个人围坐在一起,房门紧闭,像是在开什么秘密会议,聂千岁心中明白,其实大家都舍不得聂震雨,他的心里又何尝舍得,虽然聂震雨不是他亲生的,可是他在聂震雨三岁的时候领养了聂震雨,而聂震雨整整叫了他十五年的爸,十五年啊,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的心里能好过吗?但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他都不会这样做,聂千岁只说了四个字,“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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