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府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到祈嗣庙的大门前,用尽气力向里面喊话:“‘关公’,你还打算抵抗吗?”一个满身伤痕的巨人用力撞击着大门。
“哐!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祈嗣庙。这个庞大的建筑群内部也一片狼藉,由于处于法阵中间,虽然有外部的钢筋混凝土作为防护,但很多体弱的妇女、孩童因此受伤,甚至死亡!无助的人们像无头苍蝇一般惊恐地四下乱窜,给救援带来很大的阻碍。守卫的军队也丧失了士气,士兵们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该做什么,也许只能等待,等待死亡的降临。
“哐!哐!”危机一遍遍地侵蚀着人类。
就在幽府快要失去耐心准备指挥进攻的时候,一颗人头突然从大门旁边守卫的小窗口处扔了出来,里面传来“关公”的声音:“幽府,这是联盟最高指挥高仁贵的首级,被关某取了,关某可以答应给你三分之一的妇女,你先后撤五百米!”
“哈哈哈!”幽府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关公”跟自己谈条件是多么的可笑。“我们有商讨的余地吗?我要里面全部的女人!”
“幽府,人控制在我手里,你可以要全部的女人,(妈)的,老子也可以杀全部的女人!”
“你敢!”幽府没有想到“关公”来这一手。
“龟蛋!关某命都快没了,如何不敢,大不了一拍两散!”
幽府沉默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他坚定地说:“一半!”
“关公”冷笑了两声。“幽府,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女人吗?”
幽府再次沉默。“‘关公’,日后你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定要把你挫骨扬灰!”说罢,幽府慢慢转身,快步后撤。
“关公”长舒一口气,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九幽的手段了,这还仅仅是一小部分的手段,拥有这种实力的九幽怎么会满足于曲江这座小城,幽府他要做什么?他的背后又是谁呢?自己一个小小的队长,怎么就卷进了这趟浑水中。
“关公”把敌人的要求一宣布,在场大多数的妇女开始痛哭起来,其他人员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大家静一静!关某并不想参与此事,但关某能争取到的就这些了。外面的敌人给了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们赶紧安排吧!”说罢,“关公”喊上席拉,两人走到一边。
“老子恶人做完了,怕是天下之大,没个去处了!”“关公”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联盟、九幽,谁也不会饶过他。
席拉看着这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对我打开心扉呢?她选择沉默。
“我要向联盟自首。”“关公”的举动让席拉震惊。
“这……这怎么可以!你会死的!”
“不会的。”
“你如何能够断定!”
“断定个龟蛋,感觉。”
“感觉个龟蛋!”席拉气愤地说道。“你若亡命天涯,老娘陪你!”
“我做不到。”
“你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做不到!”
“我也有怕的东西。”“关公”长吸一口气。“它流淌在我的血脉里。”
“关公”蹲下身体,脱下穿在右脚的鞋子,从鞋子里抠出一块小铁片,递给席拉。席拉接过铁片,一股“温暖”的夹杂着脚臭的感觉传入手心。席拉并没有嫌弃,她端详着这块小铁片,确切地说,这并不非一整块的纯铁配饰,而是一块白玉外围镶着一圈纯铁,白玉雕刻着的是一位席拉并不认识的神仙。
“关公”尴尬地笑笑。“把元始天尊大人踩在脚下是有点不尊敬他老人家,不过,你别说,自打我把这块玉藏在鞋子里,脚气都好了很多,哈哈哈!”
“这算是给我的定情物吗?”席拉面露微笑。“带着脚臭味的定情物。”
“你带着这块玉佩,去南方茅山道院找我的师父关净天。”
“你这是第二次让我一个人逃跑!”
“我不是让你逃跑,是让你成为真正的战士!”
“然后呢?回来给你收尸?”席拉讥讽道。
“关公”抱着手臂,看着另一边哭闹的人群,看来军方已经慢慢把人选出来了。“你瞧,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现在她们在哭,是因为她们认为自己将要去的地方一定如同炼狱一般,但是,她们并不知道,斡勒人对待自己的女人相当的爱护,到了那里,她们的生活反而变得很舒适。”
“关公”转过身来,看着席拉。“你的命运并不仅仅是跟着我关恨月,而是找寻真正的自己。”
席拉的攥着玉佩,用拇指慢慢搓揉着,半晌,她点了点头,许诺道:“好!我听你的!不过,你最好给老娘活着,等着我来救你;如果你死了,老娘就为你报仇,再来找你!”说完,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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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冲突结束了,战火并没有像新安府的人们担心的那样蔓延过来。楚七和麦穗谨慎地穿梭在繁忙地码头上,他们已经看到了一艘不大的商船,船头三个白色大字“挺玄号”非常醒目。商船上交替悬挂着太极图案和龙虎图案的旗帜,那龙虎图案估计就是正一道院的校旗。两名老师站在楼梯口检查入学卡,楚七、麦穗两个人凭借入学卡顺利地登上商船,踏上了一场“挺玄”的旅程。
商船从新安府出发,很快进入渭水流域,再经过一天的航行,到达郎眉江上的重镇汉阳府。然后,商船会在这里补充物资,倒卖商品,而且会有更多的学员加入进来。
楚七直到商船抵达汉阳府才大胆地走出房间,来到甲板上活动活动。傍晚,太阳的余温仍然让甲板上的人感觉燥热,屋外的人并不多,楚七独自一人趴在护栏上,看着港口上忙忙碌碌的商人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汉阳府码头的规模比新安府还要大上很多,让远游的楚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缓解了不少心中的烦闷。尤其是港口上一些从未见过的机械设备,更让楚七感到好奇,他决定下船一探究竟。
楚七转过身时,恰巧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楚天阔生得很俊俏,甚至可以说有些妩媚,拥有堪比女性的迷人的眼睛、挺拔的鼻梁、白皙的肤色,简直是楚仲燕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没有楚仲燕的那份哀怨,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圆滑,举手投足间又尽显男孩子的洒脱。
楚七基本上能够猜到楚天阔为什么也在这艘船上,只是他并不想和对方打招呼,他低下头,准备迅速离开。不巧的是,正和伙伴们相谈正欢的楚天阔没有遗漏这位楚家的特殊成员,楚七的出现让他很惊讶,同样的,他也很快猜到了对方如何登上这艘商船。
“真是巧呀,我亲爱的弟弟。”楚天阔表现出虚伪的热情,右手习惯地张开五指,像梳子一般梳过他乌黑柔顺的头发。
“五哥!”被发现的楚七停下脚步,无奈地喊了对方一声。
楚天阔的几个朋友全都好奇地看向楚七。就相貌而言,楚七长得并不算英俊,加上长期的户外生活,肤色也比较黑,真的看不出来和楚天阔是兄弟关系。不过,比起楚天阔这种富家弟子的高冷,楚七的脸上随时保持着可亲的微笑。
对于楚家而言,楚七绝对被列入叛徒的行列,特别是楚天阔这种游手好闲的孩子,对楚七的态度是十分厌恶的,因为楚七的原因导致寄人篱下的他,丧失了很多优越感,优越感对于楚天阔来说就是生存的价值之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