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是疼白漪晨的,这毋庸置疑,只是,这铺天盖地的粉嫩颜色,原谅白漪晨,她接受不能。
粉红的羊毛地毯,中央地面还有一只占据地毯三分之二面积的一只粉红猪,墙面同样是粉红色,嫩粉的蔷薇立体壁纸,看着就跟真实的蔷薇一样。
头顶的吊灯同样是粉色,那种垂落无数水晶流苏的透明灯盏,闪着梦幻一样的颜色。
最为注目的是那张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纱帐,粉色的床单,粉色的枕头……
白漪晨深吸了一口气,接受无能啊,那粉色公主床上堆满了各种形态的粉色娃娃,甚至地上还掉落了几只。
揉了揉眉心,这床给娃娃侵占了,人是要睡在哪?
果断转身关门,拽着白泽远的一条胳膊离开。
砰!
声音令人牙酸!
却是那甩开的门,迎头撞上了白泽远的额头,隐隐要醒的白泽远再度晕了过去。
阿门,可怜的孩子。
白漪晨推开写着“致远居”的房间,入目,一片整齐,是天空蓝的格调,满意得点了点头。
随手把手中的累赘扔在地上,任由那张俊脸与木地板接触,白漪晨不客气地决定鸠占鹊巢了。
没错,致远居正是三哥白泽远的房间,出自诸葛亮的《诫子书》,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表达的恰恰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美好祝愿。
白泽远低吟一声清醒,第一瞬就是警惕得看着四周,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分明是自己房间,轻舒了一口气。
然后揉着自己疼痛难忍的后颈,艰难得碰了碰脸上的肉包,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修养极好的他难得爆了一声粗口:“Shit!白漪晨这鬼丫头,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粗暴地拉开里间卫生间的门,却没想到里面刚好有一只手握住门柄。
一时间,两双眼睛相对,白泽远有点尴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瞄,卫生间里水汽迷蒙,温度蒸人。
他事先并不知道卫生间有人,拽了拽自己的校服领口,觉得有点热,低着头闷声道:“抱歉,走错地了。”
转身踏出去半步,又猛地收回了脚,白泽远单手撑着门框,直接将那人堵在了门口,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白漪晨,你怎么在我房间?”
对面那人眸色清冷,眼睛眯了眯,就那么站着,不说话。
白泽远有点挫败,拿手敲了下门框,低咒一声:这该死的丫头。
抖了抖脚,眼珠子乱转,不知道落处在何处好,瓮声瓮气开口:“这会儿,你该待在你的公主房,抱着你的洋娃娃,而不是——”
意味深长的目光就那么落在白漪晨身上,一身长款的白色浴袍,在腰间随意打了一个结。
浴袍有点长,遮住了膝盖,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脚,套着一双黑色人字拖。
她手里拿着一条白毛巾,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的身后是一片朦胧的白色水汽,透着他熟悉的柠檬味,那是他的沐浴露,还有一阵淡幽的清香,那是薰衣草精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