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普通的蓝色信纸,细细得叠在一起,看得出叠得很小心,甚至有些忐忑。只是,那张纸明显被打开过了,甚至被人揉成了一团,随意地扔在她抽屉的一个角落。
那是一张情书,一张未送出去的情书。
白漪晨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张天蓝信纸,捏住信纸的手指有些发白,神经质得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有的不理解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原来,都是因为它。她算是知道张曼莉口中的他是谁了,也总算知道张曼莉看她不顺眼的原因了。
原来,只是因为她挡住了某些人的路了么?
白漪晨有些悲哀,心脏像是被人握着了一般,一阵阵窒息。
她的笑容有点惨白,张曼莉,原来你也不像你表面那样,照样是俗人一个,照样逃不脱情一个字。
张曼莉,你喜欢他吧,那个人,那个温暖得像阳光一样的人。
那是她遇到的光啊,高高在上的光啊,是她的救赎,是她目光渴望追求却只能远远观望的光啊。
只是,张曼莉,你错了,错的离谱啊。
她这样的小透明哪有资格去追寻自己的光?
向日葵之所以一直追随着光的脚步,正是追着那份求而不得。
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说不出口的爱。
若不是张曼莉挑破那层薄纸,喜欢那个人的事她会永远埋藏在心里,谁也不说,在没人的角落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只是现在——
白漪晨扫视了一眼班上那些嘲笑的面孔,即便是她那自以为千锤百炼的心脏还是一阵阵刺痛,让她眼前有片刻的发黑。
他们的意思她看得懂,不就是在说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么?她白漪晨就是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癞蛤蟆。
她不喜欢他们的目光,即便他们表达的意思是事实,白漪晨还是想自欺欺人一下,自己还是有可看之处的,也是值得人喜欢的。
手指不自主捏紧了手中的信纸,手掌在她不经意间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一点点的将信纸晕染。
她,白漪晨,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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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白漪晨看着渐黑的天色,神色有点懊恼。
“怎么就变天了,完全没半点预兆,明明中午早上还是晴天朗朗的,怎么办,要怎么办?”白漪晨手慌脚乱得收拾着自己的背包。
这会已经是6点半了,圣落学院的初中部都是5点下得学,而白漪晨之所以迟了一个半小时,正是因为整个初三7班的卫生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本来班级卫生是学生是轮流值日的,只是自初三开学起,班上的值日便渐渐落到白漪晨一个人身上。
开始时还只是与白漪晨一起值日的同学把任务推给白漪晨一个人,渐渐的,其他天的值日生开始美名其曰找白漪晨帮忙,实则是找个替罪羊,自个跑出去溜达。
而白漪晨性子软懦,对于这些不懂得反抗。
她啊,就是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小透明。
白漪晨轻叹一口气,扫开脑海里再度升腾起的自我评价,看着窗外的天色,暗暗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