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今天怒了,说明天开始实行点名制度,早上八点不坐到办公室就罚50块钱。
作为一个刚刚毕业的实习生说实话,这五十块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它足以把我连续俩个月不向家里要钱的成就感浇个熄灭。
而我也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强装着笑脸双手向老板奉上这五十块钱,尽管到最后这条规矩一定会因为老板迟到而成为公司废纸篓里数不清的废纸碎条。
先报备总好过后遭罪,我对老妈说有一天我可能需要你救急的50块。
老妈很肯定的回复我:没问题!
她是用语音回复的,因为她都不会打字,原因很简单,老妈小时候家里吃喝都难解决,她作为长女以小学毕业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却去了村里的篮子场编篮子。
不过好在老妈在编篮子的时候,坐在厂子土墙门口看到了路过的邻村首富二公子,正被疯狗追着的老爸。
但显然老爸比疯狗还疯,沿路捡起大小不一的石子就朝着疯狗扔,就这样扔了一路,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疯的。
我想老爸当时可能只是********的想把疯狗打退,却意外的让老妈也疯狂。
所以老爸老妈也算青梅竹马吧!只可惜门不当户不对。
“你要是敢和她在一起,我就把你赶出家。”奶奶带着玉镯子,伸出食指把老爸抵在砖墙脚。老爸坚定的眼神并未改过分毫。一个邪恶的想法在老爸心底滋生。
对,我就这样作为一个砝码来到了人世间。好在老爸老妈对我这个砝码尽心尽责。把我从一个巴掌大的小砝码养成了一个一米好几的大秤砣。
有一天秤砣铁了心,问老妈喜欢上了一个人该怎么办?
可老妈却变成了奶奶般的人物:还在上学,为什么要早恋?现在你懂什么是爱?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现在是有多么的可笑!你会后悔你竟然用最宝贵的年华去思考一个未来自己都嗤之以鼻的问题。
老妈把她最华丽的辞藻都摆了出来,但这真的搞笑吗?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或许只有到了老妈现在的年纪我才能得到她所谓的正确答案。
至少现在真的不可笑,他们以及她们从我的身边走来又走过。我也和他们以及她们跪在地上,模仿着刘关张磕了一个又一个,终于等到有一天我迫切想和一个人磕三个。
然而终究还是散了,无论哪种磕法都散了,可能我们国家真的太大了。大到我和他们以及她们真的都隔了四个菲律宾。
“每个人都要交自传,学校这个太书面形式了,我觉得我们要写自己的自传。”面对最近一次的走散,舍友如是说道。
“就那种每个人都写自己的,然后集合起来,变成整个宿舍的一个故事。”
大家响应积极,可惜就如同当年的磕头情谊一样,随磕随丢,现在都工作好几个月了,我连一个字都没有见过。
作为全宿舍唯一一个靠写作拿过收入,并且有过一个月狂写30万字的我有必要站出来。
“我要写了哦!”群里我说。
“好啊,好啊!”群里回复。
“但我写,你们的缺点可就……要毫无保留的写出来了哦!”我试探。
“你丫也忒见外了吧!我们有优点吗?”他们坦然。
我失笑,你们怎么没有优点?最起码我可以保证在我忘记大学宿舍门牌号的时候,还会清晰的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并且写在纸上都不带错别字!
不过作为作者,我怎么能没有私心,你们就老老实实当配角儿吧!
于是时间应该回到四年之前,而对于我甚至要回到七年之前。
不过为了避免小配角们群起而攻之,还是从四年前说起吧!
那时我在一个大白腿快要褪去的季节来到了一个对于我来说崭新的地方,我的大学——和州工业大学。
可以很明确地说,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她——完全没名!但放在中国她——依旧没名。只是在本省她还是有点名气的。
所以就是一所三流大学,来了一个四流学生,怀揣着一流的梦想,要做二流的事情!
这个二流事情呢!就是我要追寻我的那位“梦想三拜之交”的女主角张婷。我几乎问过见过她的每个人,她长得到底怎么样?答案大致相同,她没有美到像她名字一样要涨停。
这无妨我对她的爱慕,可能就是这份爱慕让缘分的蝴蝶轻轻拍了一下翅膀,就这样我和她报在了一所大学。但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我并没为了她高考故意考低几分,而她巴不得考高好多,那样的话绝对遇不到我。
但这不就是缘分吗?难道潘金莲遇到西门庆是通过层层审核,面试、复试,淘汰一波,最后决赛取胜,才能见到?
不过是一棒子的事情,只是后来变成了西门庆反给潘金莲“一棒子”,而武松给了西门庆一刀子而已。
我可不担心受那一刀,因为我不是西门庆,张婷当然也不是潘金莲。但缘分就是那个缘分。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了一股迷之自信,我相信老天已经在帮我,后续发展早就铸刻在了天书之上,任凭你用金箍棒还是金刚钻都不能改变分毫。毕竟这就是所谓的三分天注定,就好像每次考试一样,老天怎么着也的让蒙个三分吧。
可十分减三分等于七分,而重点永远在于这七分,为了在这七分中拿到更高的完成分,我很识趣的在把自己认定为一名大学生之前把自己认定成了一个追求者。
追求者有神的庇护,因为追求者和齐天大圣来自同一个故乡——东胜神州!
“斗战圣佛啊!望你保佑我追到张婷!”
“对不起啊!你走错部门了,我只有金箍棒只负责打架。”
“那要那铁棒有何用?”
“那你要那铁棒有何用?”
我低头看看裆部:是啊!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
果然靠神不如靠自己,而找宿舍还的靠学生会,他们把我领进宿舍楼,一栋年纪比我还大的危楼。
盥洗室泛出的厕所味差点把我从地球熏到火星。好在分配后我的宿舍离盥洗室很远。在整个楼道最左边。
至于宿舍里已经有俩位舍友入住,一位长得像是马云,骨瘦如柴,身体异常虚弱,我进宿舍见他的第一面他就在感冒,到最后离开他食物中毒。而另一位胖,就一个字胖!说着一口普通话,对于我们这种三线城市,我最瞧不上这种人。
妈的!我他么的怎么就不会说!
但貌似关心自己的普通话水平还不如数数剩下的床铺,不出意外还有五位要来!
一个宿舍八个人!这是要拼成一两烧卖吗?
事实告诉我,是的,这是真的。第二天我的第四位舍友如期而至,那阵势大得很,完全一个参观旅游团,以至于……以至于我完全都不知道这个团里哪个是要住在我们宿舍的。可见他长的是有多成熟。不过一会儿过后也就知道了,不过他选在了我的上铺,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我有上铺这件事情本身对于我来说就不是什么好消息。
至于下午,印证了一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