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年前,太平道张角登高一呼,正欲揭竿,怎知忽遭天灾,手下教众伤亡失踪不计其数,一场声势浩大的起义随之扼杀在摇篮之中。而朝廷方面亦是因灾情泛滥损失惨重。灾后太平道便销声匿迹,朝廷也休养生息,原本冒出头的礁石又沉到了暗涛之下。
而今经过十余载的蛰伏,太平道又起了端头。
黄河滔滔,故地重游。
此时的张角已经鬓如白霜,面容枯槁。张宝在一旁道:“大哥你上次遭天术反噬,如今大病初愈,不若再休养一阵?”张梁亦点头附和。
张角摇头,道:“天道无情。这次我死里逃生一定要趁此机会掀翻汉室,否则万一哪天再遭天罚,我岂不是饮恨而终?”
张宝、张梁叹气不语。
此后三月,黄巾旗帜犹如烽火燎原挂满中原,朝廷终于反应过来,下诏天下诸侯剿戮妖道。
王睿令陈十三带青羽及两千精兵前去剿黄。两人带兵行至宛城,正逢黄巾造肆,陈十三当机立断,喝道:“随我冲进城去,杀光黄巾贼!”
黄巾军正在城中烧杀抢掠,突遭袭击,措手不及。只见陈十三一骑过处,血肉遍地。青羽不快不慢地跟在后面,眼中精光闪烁,忽地大吼一声:“加速跟进,助十三将军扫荡敌寇!”话未落音,但见一道黑影宛如蛟龙冲进敌群,所过之处,无一活口!
两千士族士气大涨,浴血屠杀,黄巾军节节败退,不多时,城中无一个黄巾活口。
这时,城中太守才躬身走来,好似过街老鼠。
陈十三与青羽在太守烹羊宰牛的招待下休整一夜后次日又启程赶往陈留,正好遇到皇甫嵩率一万精兵围城。
双方会面,皇甫嵩得知是荆州来援,设座款待。
皇甫嵩道:“怎不见王刺史?”
陈十三道:“荆州宗贼猖獗,刺史大人应接不暇,遂派末将带两千精兵来援。可惜之前在宛城与黄巾交战折损了十余人。”
皇甫嵩沉吟着点点头,目光落到青羽身上,问道:“这是何人?”
陈十三道:“这是末将义弟,青羽。这一路上他杀敌无数,立了不少功劳!”
青羽抱拳,微微颔首,又调转目光打量着营帐中人。其中有三人形容奇异,为首之人面白无须,五官端正,坐在那里给人一种亲切感却又不失威严。其后左右并立两人,一人面如重枣,卧蚕眉,一帘长髯垂于胸前;一人豹眼环首,肤色黝黑,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似极不耐烦。
皇甫嵩又开始为陈十三介绍,这才得知那三人乃是三兄弟,为首的名刘备,乃是皇室宗亲,身后的红脸是二弟关羽,黑脸的是三弟张飞。
就在青羽打量这三人时,刘备也在暗自打量青羽。
一番简单交流之后,皇甫嵩正色道:“如今陈留里面黄巾气势已溃,我打算明日清早攻城,一鼓作气夺回陈留。众将以为如何?”
刘备道:“诚如皇甫大人所言,黄巾士气大跌,溃不成军。但若是围城而攻势必引得敌军拼命抵抗,到时我军也损失惨重。不若围其西、东、北三面,留下南面,一旦我军强攻,敌军势必逃窜出城。”
皇甫嵩沉吟不语。
青羽对陈十三耳语片刻后,只见十三起身,道:“诸位大人,末将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皇甫嵩道。
“如今我军万余人,黄巾不过四千,即便是强攻也是易如反掌。而黄巾贼军纪散乱,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弄得民不聊生。若是这次放了他们活路,他们很快又会围抱成团,祸害黎民百姓。我等从军,为的不就是保家卫国,还百姓一个太平吗?”
一时间营帐内鸦雀无声,片刻过后,刘备道:“陈将军所言甚是,倒是备思虑不周!”
陈十三道:“刘备大人仁德之心十三由衷钦佩,十三一番妄言还请刘备大人莫要见怪。”
皇甫嵩轻咳一声,道:“黄巾军祸害尤甚,若是给他们活路只怕朝廷一日不得安宁。众将士听令,明日辰时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