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后,我一直在想这件奇怪的事,我觉得我也就是奇怪,我不就是想看一下那女孩长什么样嘛,现在看着了,为什么还有种什么事情没办完的感觉,心里空空的,还有为什么,那孩子是男生的声音。。
这是我觉得她身上唯一的缺点,也是我非常不能接受的,那么漂亮的孩子,为什么是那样的声音,这么一分别也不知能不能再碰见,我们之间一点联系都没有。
说到联系,我突然想起来那个被我装到上衣口袋的红珠子,我拿出来端详,很奇怪,这珠子好似长在这绳子上的,完整而圆润,根本没有可以穿线的孔洞,而红绳更像是从红珠的两端长出,珠子很小,却很重,我轻轻晃了一下,发现里面的红色竟然在流动,像血一样,而此时,红珠子也慢慢变得有温度起来。
难道这珠子里是空的,里面灌了红色的液体?我试了试那线长度刚好可以系到我手上,我就这么绑好,这样就不会丢了吧。那珠子的温度让我感觉很舒服,比我的体温稍低,无形中我竟觉得这珠子好像活物,它的浑身布满脉络。
我就在自我安逸与陶醉中睡了好久,我在一股西红柿味中醒来,发现邻座的人把番茄酱倒到了我的鞋上,处女座的我最受不了这种事,我心里特别不爽,但我这人在外从来不轻易发火,也不惹麻烦,我从包里拿了纸巾低头擦鞋,可是有的漏到了我的鞋的花纹里,怎么都擦不出来,我心里开始火大,暗骂倒霉,这时候旁边的人说话了:“需要帮忙么?”
他奶奶的,你说呢,说的好像你能帮什么忙一样,我头也没抬地黑着脸说:“不用。”
可随即我就惊诧起来:我记得我刚坐在这里旁边是一大妈,现在怎么换成小伙子了?算了,管你是谁,弄脏了我的鞋我就不想理你!
可他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倔脾气。”我一惊,难道是熟人?我转过头看了看他,我确定我没有见过他。“你,认识我?”“算是吧,呵呵。”我一脸黑线,这人,自来熟啊,可他下一句把我噎个半死“你妈让我来陪你”
我妈?难道我在做梦?我妈居然还会担心我,我妈还会叫人陪我?
上次去那个沟,上上次去那个乡,那么难走的路都没人陪,这次去个岛还要人陪?这太说不过去了。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我就这么突兀的问了出来,其实还有点后悔。
那人笑起来了,我竟觉得很熟悉,或许我们真的见过啊,他笑得停不下来,我不知道什么情况,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哈哈,你果然怀疑我,哈哈”我纳闷,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不可以怀疑你,这人,说话好像跟我认识多年了一样,真奇怪。
过了一会,他安静了下来,也没有继续说,只是抓起了我的手“你的手真好看”我心里直骂变态,可是仍然冷眼看着他,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随即我就后悔了,他居然用力的扯下了我手腕上的红珠子手链。
我差点跳起来,可是我发现他的气氛不对,我疑惑道“怎么了?”平静里带着愤怒,他却一扫刚才玩略的态度,很认真的抬头问我“谁给你的?”
他皱起了眉头,眼里充满了焦急,我不想回答他,我认为根本没必要。
“怎么,你也想要么,我可找不见她了,想要自己去找。”我内心充满了自豪,好像自己得到了稀世珍宝而别人都在羡慕。
很快我就发现,他是很诧异的看着我,而不是羡慕嫉妒恨。“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人?”“是的,但那又怎样,和你有关系么?”我心想,莫非他认识那个孩子?还是他在套我话?
还在琢磨着,他忽然叹了口气“算了,只是你戴错位置了。”他弯下腰撩起我左腿的裤腿把那珠子系了我的脚踝处打了一个很奇怪的结,后来我试了试,是根本解不开的死结,但非常好看。
“系这种东西还有讲究?这样不觉得很娘么。”他没理我,好像在理思绪,不时痛苦的皱眉。
我感觉气氛不对,赶快调转话题,我这时竟一点都不觉得他讨厌了。“大哥,请问你怎么称呼?”“我姓林,你就叫我林哥吧。”
“那林哥,你真的是要跟我走一程么?”“废话,你自己又不会保护自己,陌生人给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往身上戴呢?”他的语气里竟充满了愤怒,我纳闷至极“可是,你不是还帮我系在脚上,根本解不下来啊!”“那是因为,你永远都不能离开它了。”
我听后觉得有点好笑,但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又不寒而栗,我难道真的惹上什么大麻烦了么。。。
“嘿嘿,小弟初入社会,很多道理不懂,还望林哥多多提携。”我觉得很奇怪,我觉得眼前之人肯定比我年轻,感觉像是酒吧里混的小白脸,浑身稚气未退,刚才没好好看他,现在发现这人还蛮耐看的,清秀得像个女生,我看了看他洁白的手腕,忽然觉得那个珠子简直给他量身定做的啊,如果戴在他手上,定然非常好看。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吃了亏,明明比我小,为什么我要叫他哥“可是林哥,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呢,说不定,你还是小弟呢。”他好像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随意的说“你小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
“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啊,林哥你不要态度变这么快,就刚开始那贱嗖嗖的样子就蛮不错,你要想要这珠子,我送给你便是。我包里有指甲刀,我可以去剪下来。”
“别!”他突然惊恐地抓住我的手,“今后,无论谁骗你解下来,你都不要相信,这珠子离你十步距离,你就会毙命,若是红绳被剪断,你肯定活不长了。”
我觉得他说话时很痛苦,却不明白为什么,我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还,这么严重啊。”我终于开始后悔自己鲁莽的系上这鬼东西,看来,小命要栽这上了。呵呵,我心想,反正像我这样的人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这珠子也算上帝给我的传奇吧。
“怎么,还不信?”说着他俯下身去用力扯了扯那红绳。我惊异地发现我浑身的血管都好像要被抽出一样,痛苦的脸都变形了。“快松开,我信。”我大喊道。
“林哥啊,等到了后,我写封遗书,你帮我揣好啊。”我这句话只是为了验证他说话的真实性,我现在居然很希望他笑着说“哈哈哈,你还当真啦,哈哈哈哈.”可是,等待我的却是令我绝望的一声“嗯。”凉气从我的牙根泛起来,我觉得头皮发麻,我突然好想回家,好想我妈。
余光瞥到裤脚下露出的红线头,我觉得这已不是美的象征,而是炸弹的引线,这红红的炸弹好像随时会爆炸,炸得我遍体鳞伤,炸得我体无完肤。
我可能要在惊恐中走完下半生了,我扭头看了看林哥,可能还想确认一下他是否在耍我,可一回头,我就吓个半死,他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见表情,和候机室我遇见的那个女孩姿势一模一样。
“你。。是人是鬼。”我声音都开始发颤,难道说,这是候机室那个红衣女鬼她哥,一直有着什么禁忌之恋,看见妹妹把定情信物给了我,所以想方设法来折磨我,最后杀了我?我感觉空气都凝固了,胸腔闷得要死。
这时,他抬起头来,一副很不屑的表情“想什么呢你,有病。”我忽然觉得好笑,我可能是日本动漫看多了,思维太发散。“好了,我回去了”
林哥起身向前排大妈招了招手,我才看见是刚上机时坐我旁边的那个,她满嘴沾的都是番茄酱,甚是滑稽,原来不是林哥把番茄酱倒到我鞋上去的,我错怪他了,他是和大妈换了一下座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