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心事,我下了楼。阿宝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下子钻进了我怀里。
我将它抱在怀里,给它顺毛,“阿宝,可有想我?”说完我又一愣,嗤笑自己。
云中阁的每个人我都甚是想念,我又怕突然的感性让他们感觉到奇怪,便强硬着收敛着自己的感情。
我抱着阿宝,心里想着在那个异世时我捉住的那只雪银狐。当时因为想念阿宝,便给雪银狐取了名字也叫阿宝。现在我回到了云中阁,怀里抱着阿宝,却又想念那只雪银狐。
如果那些都不是梦,那他们现在都在那里呢?
还有孝炎,现在过的好不好呢?他亲眼看着听音死去,该是万分难过吧……
我坐在门槛上,寒冬的风刮在我的脸上,我打了个寒颤。
“无歌,你坐外面做什么?”风九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
“你买了什么?”我随他进屋。
“灯笼啊对联之类的。”风九将东西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热茶,“我跟你们说,我方才在胡同巷看到一个身着单薄的妇人抱着一个小娃娃在路边哭,太可怜的!”
“为什么坐那里哭?”我好奇。
“我听旁边的人说那妇人是个寡妇,嫁了三个相公都是没过一个月相公就死了。那些街坊都说她是克夫,是灾星。这不,第三任相公死后她也未再嫁人,一个人苦伶伶的将孩子生了下来,可怜那孩子一生下来就有病,那妇人去娘家借银子,但她娘家人嫌她克夫丢了家里人的脸便将她轰出去了。可怜那孩子没银子看大夫才几个月大便这样没了,那妇人在墙边哭的撕心裂肺的呢!”
风九边说边叹气。风莲也感叹,“真真是可怜。不过人各有命,后世果总是因为前世的因。”
风九刚喝一口茶,风莲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让你顺路去祥和坊将我定的耳坠子取回来的呢!”
风九还未吞下的茶尽数喷了出来,恹恹道:“好姐姐,我忘了……”
风莲作势又是一巴掌要打下来,风九像泥鳅一样钻到我身后,将我往前推,“我可不是故意不给你取的!”
“风莲姐姐,我去给你将耳坠子取回来吧。”
风莲斜睨风九,“瞧瞧,还是我的无歌好。”
冬天的风格外刺骨,我默念口诀,便感觉有仙气将冷气和寒风隔离在外。
我去取了风莲姐姐的耳坠子,回来途中想到风九说的话,想着天色还早便绕着去了胡同巷。
果然如同风九说的那样,一位面色蜡黄的妇人靠着冰冷的墙面枯坐着,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面色已经青紫。妇人蓬头垢面,双眼无神,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冻的已经微微泛青。方才围观的路人已经散去,这寒冷的冬日,又是大年三十,谁会没事看一个可怜的妇人?
我看的心里泛酸,如果我当初没有进云中阁的话我很可能也会如同这妇人一样露宿街头吧。
我走过去,侧身蹲在她身边替她挡住呼啸过的寒风。她没有看我,形同槁木。